那拉氏冷眼看著在那裏拍門，早在來的那個時候，守門的侍衛就已經被遣走，而門亦上了鎖，即便裏麵破天也不會有人答應。

    “我說過，我不會殺你。”隨著這句話那拉氏從袖中出一條白綾，輕飄飄擲在驚惶死的李氏跟前，一字一句重複剛才說過的話，“我要你自已此死謝罪！雖然你骯髒的不足以贖清你所犯下的罪孽，但除此這外我找不到更適合你的下場。”

    “不！我不想死！我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李氏眼裏流出深深的驚恐，拖著扭傷的腳不住往後退，想要遠遠躲開那條仿佛隨時會纏住脖子的白淩。為了活命，拋棄所有尊嚴隻求能繼續活下去。

    “怎麽？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嗎？”那拉氏冷笑，一腳踩在李氏的手背上，花盆底鞋狠狠地蹍著，聽到李氏痛苦的聲，眼中浮起瘋狂的快意，“太晚了，李月如，一切都太晚了，從你害弘暉的那一刻起，我與你就是不死不休之局！”頓一頓又道：“何況，你以為我會笨到留下你這個禍患嗎？”

    見求饒無用，李氏又聲嘶力竭地大，“你不能殺我！我是記宗室名冊的側福晉，你無權置我！”

    那拉氏邊的笑意因的話而更加深重，“是，我無權置你，那麽靈汐呢？明日你被送往宗人府後，靈汐便由我來養，我有一千一萬種方法可以在他人毫無察覺的況下令靈汐生不如死！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李福晉你又如何？你已經命人推靈汐溺過一次水，現在是否還要眼睜睜看著盡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到靈汐的名字，李氏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不顧腳上的疼痛撲上來大聲道：“我不許你傷害靈汐！不許你一頭發！”可以對任何人狠下心腸，唯獨靈汐不可以，唯一的兒，那次溺水已經是欠了靈汐的，絕不可以再讓靈汐出事。

    那拉氏腳步一側閃過，冷眼看李氏因撲空而倒在地上，硌得一鮮，麵無表地道：“我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止，李月如，我給你兩個選擇：你死或者靈汐死！”

    李氏從地上爬起來，除了驚懼更有深深的恨意，尖厲著，“你這個惡毒的人，竟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那拉蓮意，你口口聲聲說報應，而今你所做的一切比我有過之無不及，難道就不怕自己有報應嗎？！“

    “報應？”那拉氏仿佛聽到什麽好笑的事，輕笑不止，可是很快便斂了笑意狠狠一掌甩在李氏混了塵土與鮮的臉上，“從弘暉離我而去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一無所有，還怕什麽報應嗎？更何況我隻是取回我應得的一切，何來報應一說，更不要將我與你相比。今日的那拉蓮意，完全是你們這些人一手造的，要怪就怪你們自己吧！”著角破裂滲出的李氏，那拉氏冷酷無地說出這句話。

    李氏失魂落魄地聽著，旋即狀若瘋狂的大笑起來，口中反反複複皆是“報應”二字。

    那拉氏睨了形若瘋婆子一般的李氏一眼，說了這麽久也厭煩了，厲聲道：“李月如，你不要在這裏裝瘋賣傻，是你死還是靈汐死，趕想清楚，別到時候後悔。”

    “那拉蓮意，你拿靈汐來威脅我，我還有選擇嗎？！”李月如猛然一斂臉上的瘋狂，然恨意卻有增無減，“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將靈汐視若已出，不讓一點委屈，否則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那拉氏不屑地看了一眼，漠然道：“什麽時候到你與我討價還價，總之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留靈汐一條命。好了，你可以手了！”李氏活著的時候尚且不怕，更何況是死後，冤鬼索命？簡直就是笑話，若真有鬼神善惡之說，弘暉就不會死得這樣不明不白。

    府至今近十年來，李氏何曾過那拉氏這樣的辱與輕視，氣得渾發抖，但那又能怎麽樣，輸了，輸得徹徹底底，連一翻的機會都沒有，雙一跪在地上，雙手抖地撿起那條白綾，然後麻木地踩上搖搖晃晃的桌子將白綾拋過橫梁打了個死結。

    在將頭白綾時，李氏掙紮了許久，不想死，一千一萬個不想死，但為了兒卻不得不死，不甘心，好不甘心！

    那拉氏，你這個惡毒的人，不得好死！

    至死都不曾閉目，直勾勾盯著下方的那拉氏，盡管沒有了生機但依然能覺到無休止的恨意。

    那拉氏漠然看著懸在半空中死不瞑目的李氏，若非過了今夜李氏就要被圈宗人府不便於下手，豈會隻是賞一條白綾自盡這麽簡單，這個賤人害死弘暉，縱是千刀萬剮亦不為過，現在留一條全已是莫大的恩惠，若真敢化為冤鬼來索命，那不介意再殺一次，讓魂飛魄散連鬼都做不。

    那拉氏滿不在乎地撣一撣上的塵土，施施然命人打開門走出去，外麵依舊飄著細如牛的雨，淅淅瀝瀝。

    三福一直候在外麵，此刻見那拉氏出來忙撐了傘過去，恭謹地喚聲主子，低垂的雙眼不著痕跡地往房門半掩的柴房瞟著，待看到一隻懸在半空中毫無著落的人腳時，心中一凜趕收回了目，老老實實盯著自己的腳尖。

    那拉氏掃了子彎的極低的他一眼淡然道：“通知高福，李氏畏罪自盡，讓他著人理，李氏已被廢為庶人且又是自盡，該怎麽安葬他應該心裏有數，別弄錯了。”不論是宮中妃嬪還是宗室福晉，自盡都是大忌，哪怕生前位份猶在亦不能按品級下葬，何況是被廢的庶人，能得一口薄棺裹已經是格外恩賜。

    “奴才知道。”三福仔細記下那拉氏所說的每一個字隨即道：“夜深了，奴才扶主子回去休息吧。”那拉氏點一點頭，手搭在三福的小臂上，沒重重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