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中，被關押在裏麵的李氏正過上方的小窗子靜靜著外麵雨意朦朧的夜，而今的已經不在是高高在上的側福晉，名位被廢，明日更要送往宗人府圈一生，但是李氏並沒有徹底絕，還有靈汐，隻要這個兒在，胤禛就不會將拋之腦後任由自生自滅，說不定依然有機會複起。

    沉沉地不知過了多久，門突然被打開，一大一小兩個影走了進來，借著屋中昏暗的燈李氏看清了兩人的臉，正是那拉氏與靈汐，靈汐已經換了一紫藍繡花短襟衫，看到李氏立時撲過來，哭喊道：“額娘！額娘！”

    “乖兒，額娘抱啊，不哭。”裏說不哭，自己卻不住掉眼淚，不論將來還有沒有機會回到府裏，這一去都將是一段很長的時間，這段時間看不到靈汐，而靈汐也看不到。

    “你們母趁此機會好好說說話，過了今夜想再見便難了。”那拉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淡然，在暗中的臉龐讓人看不清此刻的神，在說完這句話後便與守門的侍衛退了出去，而門亦在的示意下關了起來，留下靈汐與李氏獨。

    待心平複了些後，李氏著靈汐梳垂髻的頭發慨道：“從明天起額娘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陪在靈汐的邊，你要聽阿瑪與嫡額娘的話知道嗎？能不能再見額娘就要看靈汐怎麽做了。”這個兒是複起的唯一關鍵，自要好好叮嚀，讓慶幸的是經此一事，靈汐的病仿佛不藥而愈了，再不似從前那般癡癡傻傻。胤禛素來疼惜這個兒，隻要肯在胤禛麵前多哀求幾番，胤禛定會心。

    “靈汐知道。”靈汐不斷點頭，小臉上全是淚痕，李氏幫拭去，哪知拭得一塊帕子皆了靈汐還是不住往下掉眼淚，李氏心疼地摟了道：“莫哭了，哭得額娘心都碎了。”

    靈汐聞言自李氏懷中抬起頭攥著的裳垂淚問道：“額娘為什麽要害人？”

    李氏上一冷，旋即又若無其事地聲道：“額娘沒有害人，是那些人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陷害額娘，靈汐千萬不要聽他們胡言。”

    “不是啊。”靈汐搖頭，那張臉有與年齡不相符的痛苦，“沒有人冤枉額娘，是靈汐親眼所見，見到晴容將弘暉與我推進蒹葭池中，晴容最忠於額娘，除了額娘沒有人可以令這麽做。”

    若說之前李氏還可以假裝鎮定的話，那麽現在就是真正的駭然失，萬萬沒料到自已最大的會被靈汐一言道破。

    “你……”李氏想否認，但靈汐的目讓一時不知該怎麽說是好。

    靈汐低頭盯著自己的手，低低道：“那日我與弘暉在蒹葭池邊放風箏，正玩得開心，突然看到弘暉跌進池裏，隨後我覺到有人在後麵用力推我，在跌進水池前我看到了推我的那個人，是晴容！額娘，我沒有看錯，是晴容啊！”說到最後噎不止，攥著裳的手鬆開複又握，那是額娘，雖然額娘曾命人將自己推池中，但畢竟是額娘，舍不得，舍不得，所以適才求著嫡額娘讓自己來這裏見額娘一麵。

    “所以你醒來後一直封閉了自己，不願與人說話？”李氏地問，直到如今方才知道靈汐的心病因何而來，不是因為目睹弘暉的死，也不是因為險死還生，而是因為知道害自己的人竟然是親生額娘，心裏一時接不了。

    摟了靈汐含淚道：“靈汐，你相信額娘，額娘雖然將你也推了下去，但那隻是怕別人起疑，你是額娘的親生骨，額娘絕對沒有想過要害你，額娘早已在池裏安排了人，絕對不會讓你溺水。”

    “那額娘就是承認害死弘暉了？”靈汐的神愈加悲傷，大聲問道：“為什麽？額娘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他是世子！”李氏冷冷說出這句話，眉眼流出深切的冷意，“隻是這個理由就足夠他死一千次一萬次，即便額娘不手也自有手之人。”說到此握住靈汐冰涼徹骨的手張地問道：“告訴額娘，這件事你還跟誰說過？”

    靈汐搖搖頭，“沒有，我怕額娘有事，所以誰都不敢告訴。”

    “乖孩子。”李氏神一鬆，拍著的手道：“答應額娘，將這件事爛在肚中，永遠不許再提起，好嗎？”

    “嗯。”靈汐默然點頭，知道自己這樣對不起弘暉，可是能怎樣，畢竟是自己的親額娘，難道當真眼睜睜看著死嗎？

    李氏欣地點點頭，“記住，不論額娘做什麽，都是為了我們母好，這天底下隻有額娘才會真正待你好。”說完親一親靈汐的額頭聲道：“好了，快把臉一出去吧，莫讓嫡額娘等太久。”

    正說話間，門打開了，那拉氏從外麵走進來看到靈汐滿臉淚痕，取過絹子仔細替將臉拭幹淨後輕聲道：“怎麽哭得這般傷心，又不是往後見不到你額娘，快別哭了，你先跟翡翠回去，我與你額娘還有幾句話要說。”

    在靈汐不舍離去後，李氏朝那拉氏欠道：“往後靈汐就麻煩嫡福晉多加照拂了，妾雖在宗人府亦會念嫡福晉恩德。”

    “你放心。”那拉氏並沒有起，而是越過著淩堆在地上的破舊雜緩緩道：“我必將靈汐視如已出。”

    不知為何，那拉氏今夜的聲音異常冰冷，令李氏有一種不寒而栗的覺，這是多年來從不曾有過的事，正自不解時，那拉氏已經回過頭來，盯著一字一句道：“因為從今往後再沒有你這個額娘。”

    “妾不明白嫡福晉的意思。”李氏嗅到了一不好的氣息。

    那拉氏看著自己小指上的純金葵花鑲紅寶石護甲冷冷道：“弘暉是怎麽死的，我想李福晉你應該最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