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老頭兒青出於藍

    見狀，眾人低下頭，心下了然：看來，王上這一次也是了大怒，決心不再護著聖了。

    想來也是，奉天長老什麽份？

    連他都敢得罪，蘭汐確實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聞言，蘇染汐歎了一聲氣，放下委屈道：“理由，剛剛長老不是都替我說了嗎？”

    眾人麵麵相覷，大為不解。

    蘇染汐睜大眼睛，一臉真誠道：“長老都說了，我一來南夷就害得四大家族都不得安寧——邳家死了兒子還要獻出半數家財；王室驅逐了一整個敬王府；白族因我白日裏登門請教之後就出了事；聖族清心殿被燒，如今更是因為我深陷流言蜚語；更別說王後和大王子出事，我更是涉其中……”

    “雖然樁樁件件，我都是害者，一言一行都是出於自保反擊，奈何人生地不，一來就樹敵太多，才導致今晚這般遭人口誅筆伐的地步。我這人單純又笨，更關鍵是特別怕死，所以當時之所以瞞傷勢不說，倒不是我不想跟王上告狀，主要是我不知道告了狀還會得罪誰，敬王府背後還會不會有別人……”

    “事實證明，還真有！否則，我後來也不會被……”怯生生的看一眼南夷帝，委屈的咽回了接下來的話，但是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想到正乾宮的主子莫名被王上重罰的事。

    所以，聖遭遇刺殺的事幕後竟然是王後和大王子策劃的嗎？

    難怪王上理得如此迅速且低調，既是生氣他們胡作非為，也是為了保全大王子的名聲和皇室的麵吧。真要如此說來，聖還真是委屈了。

    聞言，奉天長老心底一沉，頓不妙：這丫頭果然聰明，眼看著要走到末路，無話可辯了，居然搬出大王子和王後來擋槍，喚起王上的愧疚之心。

    就算是為了保護皇室清譽，王上也不會再繼續追究這個疑點了。

    果不其然——

    “好了，你的委屈和用心良苦，孤都知道了。”南夷帝果然止住話頭，抬了抬手讓蘇染汐起來，“既然膝蓋了重傷，那就別跪著了。來人，賜座！”

    他吩咐念奴：“稍後宣太醫院給聖會診，一定要治好的傷。”

    劍拔弩張的氣氛就在蘇染汐的慷慨激辯之中悄然趨於和緩，眾人下意識看向奉天長老。

    彼岸花可是白族聖，他斷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奉天長老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並未有太大的緒波，隻是突然走到蘇染汐麵前，鄭重地彎下腰：“聖，老朽並非貪俗之人，隻是那彼岸花是白族聖，關乎著白族麵，若是聖實在想要，盡管明正大的求恩賞，或者老朽願意全聖族此願，將彼岸花慷慨相贈。”

    “但是，無論如何，這白族聖絕對不能是被盜走的，尤其是白族如今上下一片狼藉，機關毀了大半，傷者無數，況實在慘烈，為一族長老，若是老朽今日不替白族討回一個公道，隻怕萬死難辭其咎！”

    哪怕行不便，他依舊緩慢的將蒼老的腰彎到了最低，盡表弱者之謙卑，“請聖將白族聖先行歸還，老朽再換個明正大的名義相贈，以全兩族麵，如此也省得王上為難。”

    眾人看到這一幕，無不震驚起，匆匆阻攔：“長老，萬萬不可啊，您是什麽份，又是什麽資曆，怎麽得起您這般大禮？”

    “長老，彼岸花被盜，白族上下一片狼藉，這般屈辱我們都能理解。不管賊人如何狡猾善辯，王上也一定會為你和白族討回公道的。”

    “是啊，聖。你看看奉天長老都退一步了，你就快些將白族聖還回來吧，哪裏有你這般強取豪奪之人？”

    “聖，白族聖一直都好好存放在聖地，偏偏你白日裏去鬧了一趟，晚上東西就沒了，不管你如何巧言善辯，偽裝可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件事跟你不了幹係。”

    “蘭汐，若是你今日將東西出來，我們大家夥走出這個殿門，就會忘記這件事，這也是為了南夷的安定和兩族的麵。”

    看著這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因為各種各樣的私心和立場轉眼就對自己口誅筆伐……蘇染汐抿了抿，幹脆懶得扶起這個裝模作樣的老頭。好一招‘照貓畫虎’啊，將裝可憐扮豬吃老虎的髓都表現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這一點真是沒有預料到的——奉天長老居然沒有死磕證據和道理，當眾打了一出牌，瞬間轉移了矛盾的焦點，讓大家不再執著於證據，直接全部都倒戈相向了。

    “各位的耳朵有點問題也就罷了，難道腦子也不行了？”蘇染汐輕飄飄歎了一聲，坐在椅子上歸然不，“就因為我白日裏才去白族要過彼岸花，怎麽可能晚上就帶人去盜花？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三司大臣見蘭汐一個年輕小輩竟然厚著臉皮了奉天長老的大禮，屁都不抬一下，頓時氣得走過來將蘇染汐包圍了：“誰知道你這囂張跋扈之人安的什麽心思？說不準你就是認定了大家都會這麽想，所以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嗎？”

    一人扶起奉天長老，義正言辭道：“長老，您放心，我們三司絕不會對此置之不理，一定將的狐貍尾揪出來。”

    奉天長老還沒說話。

    蘇染汐突然冷笑一聲，站起來一腳踹翻了椅子：“原來，你們三司大臣還知道辦案要講究證據啊？如今奉天長老什麽證據都沒有，空口白牙就跑到王殿上誣告！”

    大臣們聽著了這話，頓時麵青了又白，麵麵相覷卻反駁不了半個字。

    隻有人結結的嗬斥道：“大膽！你……你竟敢在王上麵前大幹戈踹椅子，你眼裏究竟有沒有王上，有沒有王法？”

    蘇染汐冷笑一聲：“明明我都拿出證據證明今晚一直待在聖族，且邊並無什麽高手聽令，可是你們一幫德高重的老臣竟然還是因為一個老頭兒別有目的的示弱就給我一個無辜之人定了罪，這就是我南夷的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