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聖蠱鼎

    “你幹什麽？”段裘嚇了一跳，立刻回手，可惜為時已晚。

    “呀！這不是我外祖母的肋骨嗎？”蘇染汐捂著，故作無辜地驚訝道：“難不敬王世子竟然是我外祖母跟你敬王爺的私生子不？這年齡算著差距未免太大了！”

    聖姑險些嚇暈過去：“荒唐！簡直荒唐！怎麽可能？先聖故去的時候，還沒有敬王世子呢！”

    段裘甩開的手，氣得臉鐵青：“你拿我來說事，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做了什麽手腳。”

    “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一應都是你讓人準備的，我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怎麽做手腳？”蘇染汐拿起瓶子嗅了嗅，勾諷刺一笑，“這聖族保養先人骨的法子，居然是拿醋泡著？也不怕將先人骨頭泡了？咿，似乎還有鹽味，這是要把死人骨頭醃味了嗎？”

    段裘眼眸一閃，心虛不言而喻。

    “什麽？怎麽可能？”聖姑連忙拿起皿一嗅，麵頓時變了，“這東西給人做了手腳，本不是我聖一族用來保存骨的法子。”

    見眾人朝著自己看過來，段裘立刻拔高聲音斥道：“你們都看我幹什麽？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立刻拿辦事的下人出氣頂鍋，試圖把這件事掩蓋過去。

    蘇染汐不屑一笑，“骨滴確實有一定的理論依據，可是，如果讓皿置於溫度極高的環境裏，又或是用鹽或醋拭骨頭，使骨頭裏有酸鹹的氣味，那麽，所滴之一接骨頭，不管什麽都會結合。”

    “所以說，這種辦法百出，並不足以作為斷案依據，隻能做個參考。你們想要驗證我的份，還有個最簡單的辦法。”

    揚手一拍，直接把邳二公子殘破的抬上大殿，看著麵大變的段裘，笑瞇瞇地問：“世子殿下，你要不要再親自嚐試一下正統聖的蠱手段？”

    見到那些殘破不堪的，全場作一團。

    白族族長的眼睛依舊半瞇著，似乎天崩地裂都不足以讓他驚半分，可其他人全部都嚇呆了。

    “你，你竟然殺了邳二公子？”段裘看向蘇染汐的眼神多了一抹驚恐，“你這個瘋子，你怎麽敢？”

    他後退幾步，突然看向大殿門口，冷笑一聲：“賤人，你休要囂張！馬上，你的死期就到了。”

    蘇染汐還未回，便到一陣凜冽的殺氣轉瞬即至。

    “聖！”聖姑麵一變，手中水袖一甩，瞬間纏住殺向蘇染汐後心口的長劍，厲聲道，“邳榮，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聖手！”

    “既未驗明真，誰知道是不是聖？”一名嚴肅正經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走過來。

    他著浮誇華麗，廣袖長袍穿金帶銀，是一腰帶上便掛滿了數十種金銀玉飾，個個價值不俗，風格和花同之前的邳二公子倒是頗為相似。

    男人看一眼蘇染汐，似有滔天怒氣，但被邊人勸住了，是以不冷不熱地哼了一聲，“諸位，此當眾斬殺我兒子，用的是機關箭，並非蠱，大家莫要被的虛張聲勢嚇到了。”

    段裘一聽，頓時來了神：“我說呢！蘭霜流落二十多年，若是膽敢教授後人巫蠱之，不可能藏這麽久都沒有被我們派去追蹤的人發現。如果你真是蘭霜的兒，也不可能這麽快學會巫蠱之！”

    不過，不會巫蠱之的聖對南夷來說，一無是。

    所以，這個人怎麽走都是一條死路。

    想到這裏，段裘和邳榮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冷笑一聲，眼裏都是置蘇染汐於死地的寒。

    蘇染汐將兩人的眼神看在眼裏，安地拍拍聖姑的手，突然轉看向一直不聲的白族族長：“你們我來，難道就是要喊打喊殺？除了滴驗親這種低級招數，難道執掌巫蠱之的聖族和白族就沒有自己獨一無二的驗證辦法？”

    這話稱得上是冒犯，驚得一眾人神各異。

    尤其是聖姑被蘇染汐的大膽發言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拽了拽的袖子，低聲道：“不得無禮！孩子，這位白族長德高重，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你的生死來去，萬不可魯莽。”

    聖族因為沒有主事人，日漸式微，取而代之壯大的就是白族，畢竟他們掌握了強大的巫和許多上古，所以就連王室都要忌憚三分。

    “大膽子，竟敢冒犯白族族長和段世子，又心狠手辣斬殺我兒，樁樁件件都罪不容赦。”邳榮見老族長沉默不言，自以為掌控了話語權，立刻命人抓住蘇染汐，“將這個妖拖出去——”

    “慢！”聖姑攔在蘇染汐麵前，“誰敢我族聖，那就從我老婆子的上踏過去！”

    邳榮氣得咬牙：“頭發長見識短，真是婦人之見！哪裏是什麽聖……”

    “是不是，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聖姑冷冷瞪他一眼，忽然轉衝著老族長行了一個大禮，“老族長，事已至此，隻能抬出聖蠱鼎，為此驗明正。若能得聖蠱鼎認可，說明此確實擅蠱之，統不假。”

    聞言，眾人神各異，許多人都沒有聽說過聖蠱鼎的存在，不免有些疑，可是四大家族的族長都是曆經風雨的老人，多都是知道的。

    正統聖的脈可以開啟古樸的聖蠱鼎，那鼎裏飼養著一隻千年蠱王，世代不滅，封鼎不開。

    當年，聖蘭霜十二歲便就天人脈，當眾開啟了聖蠱鼎，贏得了王的認可，最終修了百年不世出的絕頂天才。

    聞言，邳榮麵變了變，還想阻止。

    老族長突然睜開了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蘇染汐一眼，咳嗽著點點頭：“請！”

    聖蠱鼎是不能輕易挪的，也不敢有人輕易靠近，就被封存在聖族和白族共同管理的黑水域之中。除了兩族統領人，無人敢擅——畢竟，一不小心就會變蠱王的飽腹之餐。

    除了四大家族代表人和蘇染汐，其餘人一概不能，包括蘭幽，都隻能在黑水域外麵守著。

    黑水域是一方深水，散發著沁人骨的寒意，黑的冰冷潭水中有一口巨大的青銅鼎。

    每過一段時間，這青銅鼎便會規律的發出一聲撞擊，水位也會隨之變化，看起來倒像是一個現代化的計時。

    蘇染汐好奇地打量一眼，正要往前一步，卻被白族族長厲聲斥回來：“未得蠱王允許，不得擅。你這是要找死嗎？”

    “哦！那我怕死得很，您老先請。”蘇染汐看著壞脾氣的老頭，微微挑眉。

    一把年紀口齒還如此伶俐！

    這老頭看似中立，實則不咋待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