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懸掛,彩霞當空,猶如一片云層被天火烘烤一般,紅彤彤的,絢麗多彩。
蘇宸出了府門,坐上徐府的特制馬車,跟著二同去往湘云館,要觀看今晚《牡丹亭》的演出。
由于徐才的車旁跟著幾名徐府的護衛,因此這次蘇宸倒是不用帶家丁前往了。
車廂,蘇宸坐在徐清婉和周嘉敏的對面,室淡淡的芳香怡人,雖然看著二的容貌很,但是要不斷解答二的一些問題和見解,卻讓他有點頭痛。
他跟徐才的關系,頂多算是不錯的異朋友,至蘇宸還沒有發現彼此有其它方面的愫產生,這個徐清婉就是喜歡過來問他一些問題,如詩詞方面,算數技巧,格理論等,屬于學探討,頗有神的覺。
蘇宸不覺得自己憑這些,就能讓才奇高的徐才,一下子鐘于他。
還因為他曾在無意間問過,如此年紀尚未嫁人,打趣問喜歡什麼樣的夫君?那時徐才說道,要文武全才,文能治國,武能安邦,那種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蘇宸也就放心了,自己剛好沒有那個雄心壯志。
他回到南唐一個月半月了,目標就是好好生活,能夠食無憂地過日子下去,財富充裕,妻婢在邊,滋滋地當著富甲一方的大老爺,封建豪紳男子的特權,也不枉穿越回古代了,不必一夫一妻婚姻法的限制。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為了生存下去,就開罪了曹家;為賺錢幫助白家,就得罪了丁家,從而有了朋友,也樹立了仇敵。
如今蘇宸被韓熙載拉了孫黨陣營,蘇宸又要保護住自己蘇家和白家的利益,所以,他當下必須要開始考慮自己如何在南唐立足,如何順利通過科舉秋闈,然后取得進士出,混個一半職,若是南唐和李煜還有救,便出手幫忙對抗北宋。
如果事不可為,南唐徹底無救,那就順應歷史,冷眼旁觀它滅亡后,歸順北宋,反正自己有了進士出的資歷,加上才名和爵,便等于有了份和文憑,日后為宋國子民,或許也能明哲保,依舊有滋有潤生活下去。
至于建功立業、開疆拓土、治國安邦這些,蘇宸暫時并沒有多大興趣。
周嘉敏眸瞥向他,忽地開口詢問:“蘇公子,你有這般詩詞就,為何還沒有參加科舉呢?”
蘇宸笑了笑,解釋道:“以前覺得參加科舉,仕為,會不得自由。但是,隨著年齡增長,又在韓侍郎大人的開導下,倒是覺得以前的想法太偏執了,在下正準備參加今年的秋闈。”
周嘉敏帶著幾分傾慕之,說道:“憑公子才,一定能夠在府試中解元,然后金陵參加省試,考取狀元郎吧?”
蘇宸汗道:“姑娘委實太抬舉在下了,蘇某雖然在詩詞一道,有所造詣,但畢竟只是科舉的一部分考核而已,還需要寫一篇錦繡文章,引用儒家經典這些,在下未必能夠寫過其它士子!”
“是公子謙虛,我可不信哩!”周嘉敏輕笑一聲,覺得這是蘇宸的謙虛之言。
蘇宸無奈,也解釋不通了,只能苦一笑,
徐清婉倒是忽然想起來,從沒有在他書房,看到駢賦文章,那種真正用于科舉的文章!
“蘇公子,離著秋闈還有三個月了,也沒有見你每日溫習功課,備考秋闈,難道已經有竹?”
蘇宸心中樂,自己哪是有竹啊,而是無從下手,那麼多文選、唐全文等散文、駢文、漢賦之類,他要從頭仔細翻閱背記下來,需要很長時間,三個月時間簡直太了!
“需要溫習的經史子集書卷太多,一時不知從何下手,所以,也就懶得看了。”
“……”二聽著如此荒誕的原因,都有啼笑皆非之。
“不如,以后每日我登門督促你溫習讀經科考之事?若是有對文章的看法,也能探討一番。”
蘇宸想都沒想,果斷拒絕,他不能跟徐才接太多,否則很容易暴自己文章方面的短板,而且這徐才冰雪聰明,每次見面問題也多,誠懇請蘇宸解答一番,久而久之,蘇宸一見面,就覺得腦瓜殼子疼。
“不必如此勞煩姑娘,只求徐姑娘幫在下,把最近十年,潤州府試與金陵省試的題目整理出來,然后幫找到這十年中,每一年潤州秋闈解元的文章,和春闈狀元、榜眼、探花的文章,收集在一起,給我一份就行,我翻閱一下,了解他們應試科舉的錦繡文章,是如何寫法!”
這是蘇宸能夠想到最為便捷的辦法,就如同后世考英語、考研究生必備的十年真題一樣!
考試最便捷方法就是刷真題,蘇宸打算把十年這些解元、狀元、榜眼的文章都翻看一遍,遣詞造句,引經據典等,是如何的講究,有沒有共同點,自己背下這些范例作文,對于應試科舉,應該也有些作用。
這是蘇宸以防八月秋闈中,韓侍郎并沒有做到影響科舉的能力,他就要靠這種途徑,拼一拼了。
“可以,這個問題不大!”徐清婉痛快答應下來,因為府上藏書萬卷,對歷年潤州解元和諸多不俗才子的文章都有派人抄錄,金陵省試一甲的三人文章,也同樣被收集,回去整理一下就可以了。
一炷香的工夫,馬車來到了湘云館。
此時湘云館外,已經排了長對,許多潤州城的達貴族的千金小姐、富家公子,府學的生徒、士子,本地鄉紳,外地來商賈,也都過來湊熱鬧,要看湘云館在黃昏時候上演的戲劇《牡丹亭》。
由于徐清婉買的是貴賓號,因此有側門特殊便捷通道走,不必排長隊了。
三人來到前排的座位,發現寬敞的廳堂,剛只落座了三分之一而已,離著開場還有一段時間,蘇宸打算到幕后探班一下,想要給柳墨濃一個驚喜,同時把周嘉敏介紹給柳墨濃,相互認識一下。
周嘉敏聽到他的提議后,自然高興萬分,早就想到臺后見一見柳花旦等人化妝的一幕,是何等樣子。
蘇宸起,帶著二便穿堂過院,去往柳花旦的戲班院落。
沿途有湘云館的人詢問,蘇宸拿出了柳墨濃之前給他的一塊玉牌,可以在湘云館后宅暢行無阻,這兩名護衛,猜到這位年輕人必然尊貴無比,恭敬放行。
當接近柳墨濃的小院時,卻聽到在長廊盡頭的月亮門口,有人大聲喧嘩,聲稱要見一下柳墨濃,甚至要為贖的話。
蘇宸到驚詫,定神放眼瞧去,發現了那位錦華服的年輕公子,不是別人,正是丁殷!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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