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再也沒有這麼巧的事了吧。
沈閱見到秦詩難得沒有再視而不見,站在那里,沒有走。
秦詩和老板娘笑著點了頭之后,也走向了沈閱。
兩個人難得如此坦然。
“沒想到我們的出發地和目的地都相同。”秦詩笑著先開了口。
沈閱確實是沒想到。
要不是看到那張照片,他可能會覺得從某種渠道得知了他的行程,然后跟著來,制造了巧合。
“目的不同。”沈閱難得回應了。
秦詩點頭,“之前就聽吳哥說有位老總要來這里投資旅游業,沒想到是你。”
沈閱看著,“你是故地重游?”
“嗯。”秦詩從吳哥那里聽說沈閱看過照片墻了,自然也說了沈閱看到那張照片的反應。
“之前兩個人來,這次一個人來,心理還是強大的。”沈閱說不上是在調侃還是有而發,他只是覺得這個人過于腦了。
秦詩無所謂他說這句話是出于什麼樣的心理活,淺淺一笑,“是啊,總要面對的。”
沈閱有些意外,揚了一下眉,“好。看開了,就不會給別人添麻煩了。”
秦詩懂他這話的意思。
沈閱沒再說什麼,徑直從邊走過,出了旅館大門。
他走后,老板娘來到秦詩面前,著沈閱離開的方向,慨道:“他們真的好像。老吳說看到他的那一刻,還以為是陸警活著回來了。”
秦詩眼里的笑意漸漸去,“看到他的那一刻,我何嘗不以為我是在做夢。夢見他還活著。”
老板娘輕輕摟住秦詩,眼眶微紅,“陸警是個英雄。”
“我不想他當英雄。”秦詩握手,強忍著心里的酸楚,聲音卻還是輕起來,“我寧愿他只是個普通人。”
老板娘不由用力抱住,哽咽道:“不管他在哪里,他都希你好。”
秦詩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我知道。所以,我來了。”
老板娘看到出現在這里的時候,確實是沒有想到。
兩年了,從未出現過在這里。
這一次出現,也代表了直面過去了。
……
沈閱一個人走在鎮子上,農村里特有的安靜能讓人心曠神怡,聽著蟲鳴聲格外的心神安寧。
不人著馬路,著這片獨一無二的舒適。
“……要不是那個警察在,不知道要死多人。可惜了,那個警年紀輕輕,就死了。”
大樹底下的木椅坐著不人,在聽著當地的大爺講著旅館的故事。
“真可惜啊。”
“可不是嘛。他是和他朋友來度假的,誰曾想,遇到了這樣的事。他朋友是看著他咽氣的。唉,也不知道那姑娘走出來沒有。”
“真慘啊。”
沈閱站在不遠聽著這些話,沒有提犧牲的警察是誰,也沒有提那個朋友的名字,可腦子里突然就想到了那張照片上的人。
“那姑娘回來了。”一大媽走過來了一句,“還在老吳那里住著呢。咦,那個人好像陸警啊。”
所有人的眼睛都齊齊看向了沈閱。
此時的沈閱穿著黑的襯,西裝,臉龐英俊五凌厲,和陸靖太像了,只是上了一子軍人才有的正氣。
到他們打量他的眼神,沈閱就知道自己的知沒有錯。
他們口中說的那個警察,是秦詩的男朋友!
回想起秦詩說男朋友沒有拋棄,再加上葉路長也是警察,那麼男朋友是警察就立了。
所以,秦詩的男朋友就是那個救了十幾號人而犧牲的警察。
得到這個結論,沈閱一時之間心有些復雜。
……
秦詩坐在藤椅上喝著老板娘釀的果酒,著這靜謐的時刻。
兩年前,不是一個人。
兩年后,邊空空的。
一直不敢來這個地方,以為很難,來了之后,卻發現比想象中的要能接得多。
不知道接是不是代表著對陸靖的淡了。
抬眸間,仿佛看到陸靖朝走來。
沈閱和的視線相,他站在了原地,看著有幾分不自在,他不知道該不該跟打招呼。
“沈總,逛完了?”秦詩率先開了口,笑著揚了揚手上的酒瓶,“要不要喝點?”
沈閱站著沒。
秦詩晃了晃酒瓶,“老板娘釀的,不醉。”
沈閱走過去,坐在邊上的另一張椅子。
秦詩直接給了他一瓶。
沈閱接過來,把酒拿在手上,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怎麼興致缺缺的?你把投資的眼看準這個小鎮,很不錯。”秦詩自顧自地喝著酒,指著前面,跟他介紹,“其實那個地方可以開發個湖出來,水上樂園也不錯。對了,你知不知道后山有一個天然山,那里要是弄一弄,一定會吸引年輕人的。”
沈閱在來之前就已經對這個地方做了調查的,也知道可以做些什麼。
這次來,只是來一下這里的風土人,落實一下心中的想法。
秦詩說的話他都聽進耳朵里,不過沒有接的話。
“怎麼了?”秦詩見他遲遲不語,“我酒都給你了,你有故事就講給我聽唄。”
沈閱看了一眼,在笑。
他以為來到這個地方,會神不振,會難過,會閉門不出,會哭。
“怎麼這麼看著我?不會是上我了吧。”秦詩夸張地往后拉開了距離,跟他開著玩笑。
沈閱喝了一口酒,酒帶著香甜味,順,胃暖洋,心甜。
“確實是好酒。”
“嗯。”秦詩沒再繼續和他玩笑了。
兩個人又沉默了。
晚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風和煦,真的能把人的愁緒給吹走。
“你什麼時候回去?”沈閱問。
“不知道。”秦詩看他,“你呢?”
“做完事就回。”
“哦。”秦詩低頭看著腳尖,突然揚起笑臉,“以后我可能會是你的老客戶哦。”
沈閱不知道現在的這份笑臉到底是發自真心的,還是故作開心的。
不知道男朋友的事之前,笑起來總像是在勾引誰。
現在知道了,才知道要多努力才能出那種笑容。
沈閱不是個心的人,也不是個會去在意別人的人。
只是在知道秦詩男朋友做的事之后,他都為之敬佩。
現在,他對于自己之前對秦詩的態度有些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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