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的臉上布滿汗水,整個人就像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他閉著雙眼,發白,神滿是痛苦。
許菁不敢驚擾他,只能用紙巾幫他不斷拭著汗漬。
他似乎又做了噩夢,長睫不停,口中不自覺地低聲囈語。
“救救我……”
許菁手中的作忽然一頓,看向他的眼神滿是心疼。
不知不覺,他與那個狼狽的年的面容慢慢重合。
時隔多年,還記得那個年的眼眸,沒有毫的希冀,只有滿溢的絕。
許菁忽然覺得頭干,心中也暗暗發苦。
努力地抑著自己的緒,握住他的手,聲安。
“別怕,我來救你了。”
秦銘回握住許菁的手,神漸漸舒緩。
“菁菁……”
他閉著眼眸,無意識地喚道。
“嗯,我在。”
“菁菁……”
“在呢。”
……
他一遍遍地喚著,許菁就一遍遍地耐心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秦銘終于安靜下來,再度陷沉睡。
許菁見此,稍稍放下了心,但凝著他的面容,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就這樣坐著守了他一夜,直到天明。
清晨的第一縷落房間,驅散了黑夜的所有霾。
秦銘的長睫了,慢慢蘇醒過來。
他微微轉眸,一眼就見到了許菁。
一夜未眠,眼底黯淡,雙眼紅通通的,似乎是哭過。
秦銘面一變,連忙坐了起來。
昨晚的記憶不斷涌腦海,讓他瞬間清醒。
他不僅發了病,竟然還傷了!
這次,必定是怎麼也不會留在自己邊了吧。
秦銘垂下眼眸,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怎麼也不敢抬頭。
他怕,怕在的眼中看到嫌惡與厭棄。
畢竟,他不是一個正常人。
不愿意接,也是理所應當。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放走。
他知道自己生了病,對甚至有些病態的執著。
可是,是他的世界中唯一的。
沒有,世界將會寸草不生。
許菁看出秦銘眼中的自責,心中的痛意更甚。
了,聲音微微喑啞。
“你是金禾,對嗎?”
秦銘倏地一愣,看向許菁的眼神滿是震驚。
“我當年無意中救下的那個年,是你吧?”
“不,不是我……”
秦銘下意識地別開眼,出聲否定。
許菁抬手,上他的面頰,定定地看著他。
很快,的眼圈就紅了紅,聲音也不由得哽咽起來。
“對不起,是我沒有認出你。”
秦銘的眸中過一痛意,薄地抿將著。
半晌,他才低低出聲。
“我倒是希,你永遠都不要認出我。”
如此,你也不會記起,我當初那般狼狽可恥的模樣。
那是我一生最大的污點,唯獨,不想讓你知道。
許菁以為他是在生氣,連忙解釋。
“如果我能早點認出你,一定會對你更好些。”
秦銘抬起眼眸,輕嘲一笑,“如此,你還會選擇和我在一起嗎?”
許菁張了張,瞬間啞然。
誠然,如果早就知道他是金禾,那他們是絕對不可能發展關系的。
當年,收留金禾,也是為了全了自己的一個心愿。
當時的總是惦記自己那個未出世的弟弟,腦海里不斷幻想著他的模樣。
見到金禾,覺得可憐又可,頓生惻之心。
想,若是真的和金禾做姐弟,兩個人互相依靠,倒也是極好的。
所以,一直以來,都把金禾當做弟弟看待。
如果剛見面時,秦銘就表明份,那他們也不會有后面這麼多恨糾葛。
秦銘將的反應看在眼里,角不由得掀起一抹苦的笑意。
“到了現在,你還要問我,當初為什麼要故意接近你嗎?”
許菁的眸中快速過一訝異,又慢慢消失。
難怪他總是不愿意坦然相對。
原來,他是在擔心,一旦坦誠份,就只會將他當做弟弟看待。
回想顧子淇說的話,那他們的偶遇豈不是也是他的心設計?
許菁抬起眼眸,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對我……”
說到后面,似乎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小臉慢慢漲紅。
“從你收留我的時候開始,我就對你生了好,有了憧憬。”
事已至此,秦銘已經無所顧忌。
既然,想知道,他就全部和盤托出。
左右,也不會有什麼比現在更差的況了。
許菁聞言,神之間滿是詫異。
從沒想過,一個十二歲的男孩竟然會對自己抱有男之間的。
更沒有想到,這份懵懵懂懂的愫,他居然在心底藏了十年!
許菁覺很不可思議,“在這十年里,你就沒有遇到過什麼讓你心的生嗎?”
“沒有。”
秦銘回答得坦然而又干脆,神沒有毫的變化。
許菁雖然依然驚訝,但心底深卻忍不住泛起一的歡喜。
在不知道的時候,有這麼一個人,將記了十年,了十年。
然而,自己卻全然不知。
甚至,最近還做了許多傷害他的錯事。
想到這里,又忍不住心疼,心中的悔意更加濃郁。
秦銘見沉默不言,頭不由得暗暗發苦。
“我明白,這些都只是我的一廂愿。你若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我可以和你保持距離。但是……”
他的聲音忽然一頓,有些哽咽,“你不能離開我,不能逃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
剎那間,許菁覺到自己的心仿佛突然間被人用刀狠狠地扎了一下,鮮淋漓。
不自覺地手擁住了他,溫出聲。
“不會的,我愿意守著你,哪里也不去。”
秦銘高大的子微微一,角的笑意愈發苦。
“哪怕你是誆我的,我也開心。”
許菁忍不住松開了他,認真道,“我沒有騙你,一字一句都出于真心。”
秦銘注視著,神有些愣怔,似乎不太相信。
許菁心中焦急,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證明。
急之下,只能勾住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
瓣相的剎那,濃濃的愫傳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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