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真被傅玉華無害的外表欺騙了,再被某個不靠譜的皇帝牽紅線,蘇致這一輩子豈不都毀了?
溫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只覺蘇致真是幸運,竟能遇到如他這般善良的好人。
溫拂袖離開,深藏功與名。
玉華公主怔怔看著他的背影,發出了來自心的疑問,“這人有病吧!”
們幾個說話,與他有什麼關系。
接話就算了,還莫名其妙辱一番,真是給他臉了!
“你們繼續吃茶,我先回宮了。”玉華公主起。
“怎的這般著急,難得出宮,就再多坐一會兒嘛,二弟只是與你開玩笑。”顧錦璃以為生氣了,忙拉住勸道。
玉華公主搖了搖頭,不屑道:“誰會和一個傻子置氣,我要回宮練琴,非要在宮宴上狠狠打他的臉不可!”
本都拒絕了父皇,可現在為了讓溫認識到自己的淺薄,還非就應下不可!
幾人齊齊搖頭,輕嘆了一聲。
上說不置氣,可這不還是在置氣嘛!
幾人正說著話,如意忽然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臉十分難看,“小姐,不好了,顧府出事了!”
大理寺府衙,大理寺卿著堂下的兩個老太太,覺得有些頭疼。
區區一個永定伯府他倒還看不上眼,可顧府后卻有平王府撐腰,此事若理不當,難免會落的埋怨。
李老夫人早已被奪了誥命,在大理寺卿面前自要跪地叩拜,顧老夫人仗著誥命倒是站在堂中,只心下有點慌,神閃躲,雙發。
“堂下所謂何事,還不從實招來!”大理寺卿冷聲問道。
本只是按例詢問,可奈何顧老夫人心虛啊,不由被嚇得哆嗦了起來。
立刻有衙役將事來龍去脈一一道來。
原來今日本是李府眷被押送離京的日子,這顧家老太太前來送行,他們一念著顧家的份,二又為貪點好,便給行了方便,讓兩人單獨說話。
可誰能想到這顧老太太的膽也太大了,竟然趁他們不注意把人給弄馬車上去了,若非有人發現,犯人差點被拐丟一個。
大理寺卿聽得是匪夷所思,如此膽大包天的老太太他還是第一次見。
顧老太太心里的慌的不行,可心中卻也暗暗納悶。
王夫人明明跟說已經打點好一切,那些差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悄悄把人領走就行。
畢竟這押解千里之外,途中死一兩個人都是正常的,沒人會深究一個半邊子都埋進土里的老太太。
可剛把人弄車上去就被差逮住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呢。
面對大理寺卿的質問,顧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了張惶恐的心,飽含委屈氣惱的道:“回大人,李韓氏乃是老的堂妹,此番要被發配千里,只恐我等今生無緣再見。
是以老才特意趕來想與李韓氏見上最后一面,老的確將帶上了馬車,但也只是為了講幾句心話,再塞給一些財傍而已,絕無私下將人擄走之意,還請大人明察。”
大理寺卿樂不得只是如此。
若是尋常人他想如何判就如何判,可這平王府與京中其他權貴不同,畢竟敢毆打陛下的臣子就平王一個。
人家不但打了,還過得好好的,這樣的人家哪里是他一個大理寺卿能夠招惹的。
再者說溫涼是治理水患的欽差,這李家可以說是他一手掀翻的,想來也不至于為了一個將死的老婦做這等落人口舌的事。
大理寺卿有意輕拿輕放,聞言便點了點頭。
顧老夫人心下微松,正暗暗松口氣,一直垂首跪在地上的李老夫人卻突然抬頭向大理寺卿,揚聲道:“大人,罪婦招,罪婦全招!”
大理寺卿怔住了,顧老夫人也一臉懵,只以為在大牢里關久了,聽力退化有些糊涂,便低了聲音提醒道:“大人已經查明了,不需你再說了。”
李老夫人卻不理會,徑自給大理寺卿叩了三個響頭,“大人,我李家所犯之罪罪惡滔天,罪婦不求寬恕,但求今生贖罪,修個來世。
是以臣婦不愿再同流合污,更不愿違背律法。”
顧老夫人聽得心里咯噔作響,不明所以的低聲喚道:“二堂妹,你這是……”
“大人,罪婦不敢瞞,顧韓氏以說心話為由將罪婦上馬車,實則是想將罪婦帶回顧府。
然則不等罪婦拒絕,便被幾位差爺發現。大人,罪婦絕無逃走之意,還請大人明察!”
李老夫人一開口便將顧老夫人出賣個底掉,顧老夫人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的震驚和被人出賣的憤。
做這麼多都是為了將二堂妹救出來,可非但不領,竟然還敢揭發!
“你瘋了不!這樣污蔑我,對你有什麼好?”
“我本就是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必要污蔑大堂姐。公道自在人心,我說的不過是實而已,也免得大堂姐不知悔改,日后再犯下更大的過錯,我此番也是為了你好。”
“韓燕燕!你真是瘋子!還敢大言不慚說為我好,我看你分明是就是嫉妒我過得比你好,所以才想拖我下水!”顧老夫人破口大罵。
李老夫人也不甘示弱,回罵道:“韓鶯鶯,你不也是一樣!說什麼想救我于水深火熱,實則不過是為了方便與我炫耀罷了,你以為我看不清你那張丑惡的臉嗎?”
“你才丑!”
“你丑!你全家都丑!”
大理寺卿覺得自己今日真是活久見,竟能在這大理寺威嚴的府衙看到兩個老太太破口大罵。
還有,那鶯鶯燕燕是什麼鬼?
兩個滿臉褶子的老太太還這麼的名字,聽起來讓人一陣惡寒。
眼瞅兩人有扭打之勢,大理寺卿用力一拍驚堂木,冷喝一聲,“都住口!”
兩人停止了爭吵,顧老夫人卻被氣得渾發抖,都哆嗦個不停,“大人明鑒啊,您可千萬不能被這賤婦蒙蔽,就是嫉妒老兒孫出息,所以才故意污蔑我,想要拉我下水。”
剛才還姐妹深呢,現在倒是一口一個賤婦了。
大理寺卿不大想說話,而且他心里也有些納悶。
李韓氏為何要反咬顧老太太一口,這簡直是現實中的農夫與蛇嘛。
聽著顧老夫人的控訴,李老夫人垂首不語,眼中卻是一片冷芒。
心里清楚,大堂姐之所以想救,不過是不甘心無人炫耀如今的榮耀。
若心中真有自己這個堂妹,就該幫救下楚楚和茹茹才是。
們才十幾歲,便被要淪為奴婢,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個溫涼!
寧愿死也不想活在大堂姐的施舍之中,與其往后殘生都活在大堂姐的影下,不如拉一起下水。
溫涼不讓李家好過,也不會讓顧家好過。
私放囚犯,就算有平王府在,顧府這次也吃不了兜著走!
而且還有其不得不做的理由在……
李老夫人死咬顧老夫人不松口,大理寺卿一時有些難做。
這李韓氏當著眾人的面供認顧老夫人,他若充耳不聞,傳出去是要被史彈劾的。
他現在只能拖延時間,他已經派人去顧府和平王府傳了話,若平王府或溫涼能趕到,此事便好辦的多。
有他們在,若日后東窗事發,他便可以將事都推給平王,做出無奈徇私之勢,把自己徹底摘出去,還能順便賣平王府一個面子。
大理寺卿打了一副如意算盤,可他沒想到的是,他尚未等來王府中人,卻是等來了五殿下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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