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安排下來,英國公三人已經全部上了秦俢的船,影衛搖漿將栽滿銀兩的小船劃的稍遠了一些。
英國公負手立在船中,厲聲喝道:“銀兩已給你了,還不速速放人!”
英國公一冷喝,他后的兩個黑人立刻出了腰間的匕首,眼睛死死盯著秦俢的作。
“國公爺莫要嚇我,我這個人膽子很小的。”說完,他將匕首輕輕蹭了蹭,蔣興的脖頸立刻流出兩道蜿蜒的跡。
“父……父親……”蔣興也不愿膽怯,可脖頸間的皮能夠清晰的覺到匕首的冰冷和鋒利,溫熱的更在時刻提醒他,他的命盡數握在金面男子的手中。
他這般模樣只讓英國公愈加厭煩,可他就只有這一個嫡子,無法置之不理,否則真想一走了之不再看他這副丟人樣子。
秦俢帶著蔣興朝著船頭挪,當兩人已走至船邊,退無可退,秦俢忽的挑一笑。
英國公正想命人上前,秦俢卻還是快了一步,他抬將蔣興遠遠踹湖中,趁著他們怔愣之際,腳步輕點便與影衛會和。
影衛立刻搖漿劃船,與英國公他們拉開了距離。
蔣興撲通一聲落水中,他本就不識水,再者說事發突然,落水中的瞬間就嗆了滿鼻子的水。
“救……救命!快救我……上去!”蔣興掙扎著撲騰著,看著狼狽不堪。
英國公暗罵一聲無用,但還是命人去救他上來。
秦俢的小船已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他朝著英國公揮手,笑道:“國公爺,人我給你了,錢我就笑納了,以后有生意國公爺但可來找在下,在下定會給國公爺優惠!”
英國公眼底一片郁,看著秦俢漸漸駛遠,蒼老的角忽然彎起一道嗜的笑。
人他收下了,但是錢,他也要定了!
一道響箭從黑男子袖中出,紅劃破天際,發出刺耳的“嗖”響,平靜的湖面上好似沸騰起來一般,水花炸裂開來,蘆葦葦中突然躍起數不清的黑人,將寧靜的花湖月撕開了一條口子。
秦俢震驚抬頭,總是微彎的角突然抿了一條直線,“英國公,你真是卑鄙!”
英國公也不惱,只朗聲笑起,“這世上從沒有正直與卑鄙之分,有的只是勝負與生死。
技不如人,就要認命。”
英國公目不轉睛的看著兩方廝殺,那個男子年紀輕輕有此手腕著實了得,只可惜這種人并不適合收于羽翼之下。
與其留著他日后為敵,倒是不如趁他羽翼未滿,先行除掉他。
秦俢與影衛的手的確了得,可對方人數眾多,在數量上死死的制住了他們。
未過多時,小舟旁邊的湖邊上已然飄了數尸,鮮順著水流漾開來,染紅了粼粼湖面。
秦俢一刀斬開黑人的封鎖,冷笑的看著英國公,咬牙切齒道:“英國公,我白澤堂最厭惡背信之人。
你我之間的恩怨今日本可一筆勾銷,但這賬我白澤堂記下了,日后定要連本帶利從貴府討要回來!”
英國公皺起眉,然而未等他做出反應,忽見秦俢從懷中掏出一掌心大小的球狀。
他將掌心之猛然摔在船上,小船瞬間被濃稠的煙霧所籠,刺鼻的味道嗆得眾人涕淚橫流,一時之間再無刀劍響,只剩下眾人猛烈的咳嗦的聲音。
莫說進攻,這些護衛就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待煙霧散盡,哪里還有秦俢的影子。
“可惡,竟被他給逃了!”英國公大怒,打蛇不死是大忌,焉知這條毒蛇會在什麼時候冒出來咬他們一口!
這個白澤堂,一定要趁早端掉。
“父親……”渾漉的蔣興弱弱喚了英國公一聲。
英國公卻并未看他,只冷聲吩咐手下道:“去看看銀兩如何?”
蔣興瞬,被夜風一吹,即便在盛夏之夜依然覺得寒風刺骨,可更冷的是他的心。
他被綁多日,又被那賊人踹湖中,如今好不容易逃出險境,父親竟是連一句問都懶得給他。
在父親心中,他竟是還不如那些冷冰冰的銀子。
得知賑災銀兩完好無損,英國公才沉著臉點了點頭,冷漠的道:“回府。”
雖說此行未能除掉白澤堂的頭領,但總歸救出了蔣興,賑災銀兩也完好無損,不枉費他們多番籌謀。
如今的關鍵便是命平州做好善后,抹去線索。
想要的他們都已經得到了,至于平州曲江那些爛攤子就留給傅棱自己理吧。
岸邊早就有備好的馬車在候著英國公,英國公側眸掃了言又止的蔣興一眼,冷冷道:“有什麼事回府再說。”
目送英國公踏上馬車,蔣興才耷拉著腦袋上了另一輛馬車。
“國公爺。”一侍衛拱手稟告。
英國公掀開車簾,“打探的如何?”
“回國公爺,平王尚在戶部審訊。”
英國公點點頭,放下車簾,沉聲道:“將銀子裝好,啟程回府。”
平王是個愣頭青,不吃,和這種人打道太麻煩,就算是他也不愿與溫冀正面為敵。
現已救下了蔣興,待將這些銀兩運走,此事便徹底落定。
白澤堂索要賑災銀兩是為了救出顧明哲,他們需要將銀子原封不的找回去,是以他只得將箱子一同拉來。
可數口大箱子太過扎眼,不好運送,他便特意準備了這兩輛有暗層的馬車,足以將銀子塞進暗層帶回國公府。
有了這撥銀兩,他們便可擴充更多的私兵,若有朝一日傅棱讓他忍無可忍,當年他怎麼將傅棱推上去了,現在就能如何將他拉下來。
可未等侍衛們將銀子裝馬車,忽有一隊橘的火自不遠而來。
“國公爺,前面有人!”
“什麼?”英國公一把起車簾。
一列長長的橘火,帶著灼人的溫度近。
“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們設了暗哨嗎,為何無人通報?”
英國公做事向來力求謹慎,是以明知顧明哲被押進大牢,他還是多方打探才決定行。
前來營救蔣興,他不僅暗中備下了數十的人手,更是在四個方向皆安排了暗哨,不管哪有風吹草他皆可提前得知。
可這四個暗哨怎麼沒有一點聲響。
倏然,一枚泛著銀寒的飛鏢釘在了英國公的馬車上,飛鏢中心的圓孔中還著一卷薄薄的信箋。
英國公氣急敗壞的將信箋扯下來,映眼簾的正是英國公再悉不過的字。
“英國公,你真的不乖哦,居然用這種方法來暗算我。
我真的生氣了,所以逃走的時候就順手將你的四個暗樁解決啦,不用謝我。”
落款是白澤堂堂主。
英國公氣得將信撕的粹,一雙眼紅的宛若浸了鮮,多日來郁積在心口的火氣宛若絕提的江河,在剎那間發出來。
他居然中計了!
“五城兵馬司到,速速放下兵!”暗二策馬前來,長劍橫指,氣勢凜然。
顧承晏因進步迅速,手勇猛早已被提為北城副指揮使。
暗二一聲令后,顧承晏立刻率人將英國公一行人團團圍住。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圍我!”英國公浸朝廷多年,上的氣勢不輸于任何一個大將。
此番他瞪著一雙泛著紅的眼,有不年輕士兵都難免心驚膽戰。
顧承晏卻只看了英國公一眼,用平靜的語調沉沉說道:“兵馬司查案,任何人都要配合。”
“荒唐!這是誰定的規矩,誰給了兵馬司如此權力!”
兵馬司又不是暗龍衛,負責的不過是京中治安,竟也敢在他面前囂張。
面對然大怒的英國公,顧承晏不所擾,如實道:“這是指揮使定的規矩。”
英國公雙拳的的,子有發,“溫涼不過一黃小兒,就算是他也不敢在老夫面前囂張,更何況你等嘍啰!”
英國公覺得顧承晏是故意拿溫涼來辱他,可悉顧承晏的人都知道,他哪會故意氣人,他這個人當真是想什麼說什麼。
在他心中,溫涼既然是兵馬司指揮使,那有關兵馬司的事就該全權聽從溫涼的。
既然溫涼說兵馬司查案任何人不得阻攔,那便是皇子王爺來也不行。
暗二翻下馬趕來救場,心中頗為無奈。
靈毓縣主的腦袋里都是彎彎繞,可到了顧承晏這就是一直的,就好像老天爺造顧承晏的時候忘幫他拐彎了一般。
同樣是兄妹,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下見過國公爺。”暗二笑呵呵的拱手行禮,替顧承晏賠罪道:“國公爺莫要與他一般見識,他是新人不懂規矩,下給您賠禮了。”
英國公可是太后的親兄長,可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英國公冷哼一聲,怒氣沉沉。
暗二繼續陪笑,解釋道:“還請國公爺見諒,如今戶部出了大事,全城戒嚴。
兵馬司接到消息,說是花月河有靜,下便立刻派人前來調查,若是驚了國公爺,還請國公爺諒。”
說完,暗二故意無視英國公那殺人的神,眼眸四下掃視了一眼,目定在了那幾口大紅木箱子上。
暗二皺眉,抬步走了上去。
有兩個箱子上還有殘留的封條,字跡雖已殘缺,但約可見一個“戶”字。
暗二抬手掀起其中一口箱子,白花花的銀子泛著月格外晃眼。
暗二冷了眸,臉上沒有了剛才的客氣,“國公爺,這是怎麼回事?還煩請您為下解釋一二。”
箱子上著的是戶部的封條,里面裝的全是整整齊齊的銀子,夜深風高,四周皆是一黑手持刀劍的侍衛,如此場景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懷疑。
英國公眼底劃過狠意,恨不得下令將這些兵馬司中人全部宰了。
然而理智還是下了心里滔天的惱意,他已經被人將了一軍,焉知兵馬司背后還有沒有其他人在伺機而,了兵馬司就更難解釋得清了。
英國公心口作痛,但還是強自鎮定,語氣沒有毫起伏的道:“賑災銀兩丟失,我英國公府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便特率府衛來此追蹤,從歹人手中奪回了賑災銀兩,正宮向陛下復命。”
暗二心中冷笑,果然是個老狐貍,竟然在短短時間便想到了如此說辭。
“原來是這樣!
國公爺還真是為我大梁社稷鞠躬盡瘁,下佩服,那便由我兵馬司護送國公爺回城,請。”暗二出欽佩容的神,拱手行禮。
英國公氣得幾吐,可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
他們費了如此心力,可結果竟一無所得,讓他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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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事就這麼結束了嗎?不不不,明天還有更彩的呦,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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