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舍簡陋,恐招待不周,公子請吧!”
紀大夫是個溫和的人,可此時眼中卻滿是冷。
顧錦璃角笑意不變,一雙清亮似水的眸子定定的著紀大夫。
“紀大夫可就甘心這般離開?”
紀大夫子一僵,半晌才生的道“甘不甘心又與公子何干,公子還是請吧!”
“我來找紀大夫,這件事便自是與我有關。”顧錦璃慢悠悠的坐了下來,神朗朗,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紀大夫眉頭一皺,正要說話,方氏已經推門進了屋,笑盈盈的將手里的小茶壺放在桌上,還為顧錦璃斟了一杯茶。
“家里沒什麼好茶,公子將就些。”
顧錦璃頷首淺笑,眉目如畫,“勞煩方嫂子了。”
方氏被笑得心花怒放,越看顧錦璃是越喜歡,只恨自己沒有個兒,要不一定要想辦法撮合兩人。
紀大夫看不下去了,清嗓咳了兩聲。
方氏反應過來,忙不好意思的笑著道“你們聊你們聊,我去上街買菜。”
然后走到紀大夫邊,低了聲音道“記得留人家吃飯,別傻了吧唧的!”
紀大夫氣得鼻子都要歪了,卻不敢反駁,只氣呼呼的哼了兩聲。
顧錦璃端起茶盞,抿了口茶,輕輕挑眉道“茶味清幽,紀大夫好雪茶,想來也定如這般心寧悠然。”
紀大夫沒說話,端起杯子喝起茶來。
這可是他最寶貝的雪茶,味道當然好了!
轉而心頭又泛起愁緒,再這樣下去莫說喝茶,他們一家怕是只能喝西北風了。
顧錦璃放下茶盞,著一臉愁容的紀大夫,徐徐開口,“自己苦心研究的藥方被他人盜用,人憑此穩坐萬安堂,人推崇。
反觀紀大夫卻人誣陷,不但被驅逐出萬安堂,甚至就連其他醫館都再無你容之地。
不知紀大夫可甘心?”
手中的杯子被握著,往日里最喜歡的雪茶喝到里也只剩下了苦。
甘心?
他怎麼可能甘心?
他苦苦研究多年的藥方被他人盜用,他卻被反冠竊賊之名,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京中的醫館藥鋪對他唯恐不及。
可他不愿放棄行醫,高門大院進不去,那他便給貧苦百姓看。
在他心里人本就沒有高低之分,只要能治病救人,他便覺得活著有意義。
只是可憐了他的妻兒,跟著他吃苦累。
妻子有時雖上抱怨,卻始終不離不棄,在他迷茫的時候支持他鼓勵他。
想到妻子,紀大夫的眼眶微有泛紅,抖幾下,才無可奈何的道“不甘心我又能如何?
所有人都覺得我才是惡人,無論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肯相信,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張實那個混蛋先是趁他不備,在他的藥箱里放了店里的銀票和珍貴的藥材。
他被人抓了個正著,人贓并獲,百口莫辯。
經張實這一番鋪墊,他變了一個手腳不干凈的賊。
而后在兩人爭搶藥方之時,便更沒有人愿意相信他,他們說他行為不端,就是喜歡盜別人的東西。
之前能店里的銀子藥材,現在就能別人的藥方。
他苦苦研究了三年,終是讓他研究出了可以快速退熱的藥方,本想著能夠用這方子治愈更多的患者,卻沒想到這方子了他厄運的開始。
顧錦璃將紀大夫的神盡收眼底,“想要別人相信你,解釋是沒有用的。”
“不解釋?那……那如何讓人相信?”
顧錦璃輕輕勾,語氣輕緩,可每一個字卻都帶著堅定與自信,“變強!
當你變得讓所有人都塵莫及時,無需解釋,你說的話自會為真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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