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年糕到底有多擔心他,才會在短信剛發出去,就收到回信。
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在飛機上。
為了給他慶祝生日,沒跟大領導一起,自己訂了最晚的飛機。
一想到滿心歡喜給他準備生日宴,卻等了半天都沒見到他的人,桑牧野的心就像被什麽東西攥住一樣,痛得他不上氣來。
他慢慢閉上眼睛,嗓音低沉沙啞:“還要多久才能好?”
宋璿將銀針一紮進他的位,沉著冷靜道:“你這次比較嚴重,我建議針灸以後,做一次心理療法。”
“等下次再說,我要趕在十二點前回家,吃黎黎給我做的生日蛋糕。”
宋璿有些有些猶豫,唐逸軒捅了一下,小聲說:“讓他回去,小年糕給他做的蛋糕,比你的心理療法要強,相信我沒錯。”
半個小時以後。
桑牧野回到家。
他打開燈,一眼就看到餐廳背景牆上布置的生日場景。
牆上有五六的滿天星,還有藍白氣球。
上麵還有‘阿野,生日快樂’幾個大字。
滿天星裏藏著五彩斑斕的閃燈,將滿天星襯得更加好看。
真的好像天空上的星星一樣。
桑牧野慢慢走過去,將燭臺上的蠟燭點燃。
紅的火映在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顯得更加英俊逸。
他看著桌子上擺著一個蛋糕,還有牛排和意麵。
煎蛋都是心形的。
在蛋糕旁邊有個致的小盒子。
他慢慢將它打開,裏麵是百達菲新款,表盤上鑲嵌著藍鑽石。
看到這個禮,桑牧野眼眶發燙。
這款表是他喜歡的款式,但價格也很貴。
小姑娘應該是用了自己的小金庫買的。
他將表拿出來,戴在手腕上。
藍的鑽石跟他手背上的黑紋形強烈反差。
一個彰顯矜貴,一個彰顯野。
冷白修長的手將矜貴和野完結合在一起。
桑牧野指尖輕著冰涼的表盤,角出一抹消失多年的滿足。
自從母親離世以後,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禮。
還是他的小年糕送給他的。
這個意義對於他來說,非常重要。
就在這時,他看到盒子下麵還著一張賀卡。
他立即拿起來,一眼就看到沈星黎娟秀的字跡。
[世界很大,指針很小,但它卻能記錄我們在一起的一分一秒,日子很長,幸福就好,以後的每年每日每分每秒,隻要由我陪著你,一切都會變得妙,阿野,生日快樂!]
在這句話的後麵,還印著沈星黎一個豔紅的印。
看到這些,桑牧野心口泛著酸痛,這種酸痛逐漸擴散,跟突然湧進來的甜混為一。
那種酸酸甜甜的覺,讓他忍不住指尖發。
他輕輕著沈星黎的印,嗓音低啞道:“黎黎,謝謝你。”
謝謝你總能在我在深淵的時候,猝不及防照亮我的世界。
十六年前是這樣,如今依舊是這樣。
說出來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帶著滿滿的治愈。
讓他這顆原本躁不安的心瞬間安靜下來。
桑牧野低下頭,熱的瓣覆上那個豔紅的印。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才慢慢抬起頭。
拿出打火機,將生日蠟燭點上。
雙手合十,雙眼閉,坐在蛋糕前許願。
他從來沒這麽虔誠過。
因為他不相信有神明,神明也從來沒有保佑過他。
但此刻,他卻寧願相信這一切。
那張緋紅的瓣微微啟,低沉沙啞的嗓音伴隨著燭的溫暖緩緩從間溢出。
“願我所走過的荊棘,換我的黎黎一生幸福安康,用我過去經曆的黑暗,換我的寶寶一世明。”
許完願,桑牧野將蠟燭吹滅。
然後切了一塊蛋糕放在盤子裏,細細品味。
蛋糕的甜膩包裹著幸福,湧進他心口最深。
此刻,他覺得過去所有的黑暗都不值得一提。
因為他擁有了他的小年糕,就等於擁有了世界上最好的幸福。
沈星黎三天時間沒有開機,一直陪在大領導邊做翻譯。
張又忙碌的工作,讓顧不得對桑牧野的關心。
直到一切結束,從會展中心離開,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
到冰涼的雨,沈星黎這才從張的工作中出來。
想拿出手機給桑牧野打個電話,直到此刻,才發現手機早就沒電了。
所有的擔心和恐懼,也在這一刻湧上心頭。
那天桑榆給發的那條微信很奇怪。
桑榆很懶,十個字以上,絕對發語音。
可那條短信要幾十個字,竟然發了文字。
不發語音隻有一個可能,就是當時的狀態不好。
害怕察覺出來什麽。
可為什麽狀態不好,一定是桑牧野有事。
本不是說的那樣,隻是因為忙於項目。
沈星黎百分百確信,在桑牧野心裏,比十個大項目都重要。
不管出了什麽事,他都不會不理。
想清楚這些,沈星黎腳步越走越快。
團隊回京,定的是明天早晨的機票。
可是為了早點見到桑牧野,定了晚上八點多的飛機。
一個人衝在雨幕之中,往機場趕。
可今天是周末,又趕上下雨,馬路上出租車很難打到。
站在雨中,等了將近二十分鍾,終於看到一輛空車。
立即跑過去,剛想開門上車,就被人一把推開。
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抱著孩子上了出租車。
還很急切跟師傅說要去醫院。
沈星黎被人推到地上。
想跟那個人理論,但一想到孩子生病,比更需要出租車時,退了。
剛想站起來,卻發現腳脖子扭到了。
泛著鑽心的疼痛。
所有的委屈和傷痛瞬間席卷心頭,眼淚也在那一刻順著臉頰落。
坐在陌生城市的馬路上,上被雨水淋。
好擔心桑牧野,卻連一輛出租車都打不到。
想到這些,沈星黎將臉埋進膝蓋,傷心地哭了起來。
就在難過至極的時候,忽然覺雨水不再淋上。
鼻息間還有一悉的味道。
猛然抬起頭,正好跌進桑牧野那雙幽深的黑眸。
男人單手撐傘,半蹲在邊,眼神溫看著。
整個在傘外,被淋一大半。
他出大手,輕了一下沈星黎的臉頰,嗓音低啞:“寶寶,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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