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心和陳淑敏相顧愕然,前者嘖嘖的說:“我們一直都以為,雲菲和王森有不正常的關係,沒想到居然是隆盛平,這個瓜可真夠大的。”
吳大宇打了個哈哈:“是沒想到,不過如果仔細思索的話,倒也覺得順理章。雲菲是青苗雜誌社主編,隆盛平又是主管城市文化建設的領導,他們接的機會非常多,產生錢權易的可能也最大。”
陳淑敏沉說道:“這麽說,就和我做的假設一樣,隆盛平和王森為了讓雲菲手中的把柄永遠消失,才聯手殺害了雲菲?”
吳大宇點頭說道:“沒錯。”
“那是誰的手呢?”葉靜心問。
吳大宇拿起啤酒灌了一口,又和李沐換了幾下眼神,卻抿不說話。
李沐深吸了一口氣:“不是他們的手,殺害雲菲的,也不止一個人。”
葉靜心和陳淑敏麵麵相覷,異口同聲的問:“難道是痛苦主義同好會會員們幹的?”
吳大宇嘿了聲,搖頭說道:“也不是,而是……算了,老李,還是你來說吧!”
李沐聳聳肩,掏出一煙點燃,深吸了幾口,才緩緩說道:“是青苗雜誌社的人。”
“集殺人?”葉靜心兩人,都是不敢置信。
李沐站起,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飄雪,語氣沉重的說道:“沒錯,是集殺人。隆盛平隻是授意給了青苗雜誌社的副主編文月嫦,文月嫦親手勒死了雲菲。”
陳淑敏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沐:“怎麽可能?們難道僅僅聽隆盛平一個授意,就去殺人嗎?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李沐沒有出聲,默默煙。
吳大宇歎了口氣:“雲菲仗著和隆盛平的關係,多年待在主編的位子上,對下麵的同事十分的嚴苛,早就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隆盛平的授意,隻是一個契機而已。”
“文月嫦將平時對雲菲不滿的人召集在了一起,在青苗雜誌社的會議室裏用腰帶勒死了雲菲。他們將雲菲的拋在青苗雜誌社一側的胡同裏,連夜將雜誌社門前的積雪全部清理到了胡同裏,掩蓋了所有的痕跡。”
這時,李沐吐了口煙氣說道:“小葉,還記得那晚我們去青苗雜誌社門前嗎?我當時假設兇手是從樓頂進行拋的,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胡同和樓頂,卻忽略了一件就擺在我們麵前的線索。”
葉靜心茫然的問:“什麽線索?”
李沐苦笑說道:“雜誌社門前的雪,當時青苗雜誌社門前一點積雪都沒有,附近也沒有清理出來的雪堆。要知道,雲菲遇害前一天我和見麵的時候,還大雪紛飛。就算雜誌社的工作人員把門前的積雪清理掉,也要等到次日一早環衛車才會趕過去將積雪收走。”
葉靜心愣了半天:“可我們去青苗雜誌社調查的時候,已經第二天晚上的事了,沒準環衛車早就把積雪收走了呢?”
李沐搖搖頭:“不對,那裏是案發現場,警方又拉了警戒線,環衛車不可能去收走積雪。”
吳大宇補充道:“沒錯,雲菲被發現後,我們也是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同樣的,我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條胡同裏,忽略了門前積雪的況。聽隆盛平代完之後,我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青苗雜誌社門前,的確沒有見到雪堆。”
葉靜心嘖嘖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在胡同裏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呢!等等,還是不對,那支錄音筆在雪地裏留下的痕跡又是怎麽回事?”
李沐和吳大宇彼此對視了一眼,齊聲說道:“不知道。”
“關於這一點,我們也審訊過文月嫦,可就不知道現場怎麽會有錄音筆留下的痕跡。據的代,雲菲那支錄音筆,早在會議室裏遇害的時候,就已經被收走了。殺害雲菲之後,第一時間把錄音筆給了王森。”
“為什麽給王森,而不是隆盛平?”陳淑敏問道。
吳大宇說道:“隆盛平為了與雲菲遇害不產生任何聯係,刻意代文月嫦的。王森取走錄音筆的地點,也在青苗雜誌社的附近。”
“雲菲遇害後,王森和隆盛平有過一次見麵,他們共同銷毀了錄音筆。”吳大宇說道。
葉靜心眉頭皺,沉說道:“這就奇怪了,難道雲菲遇害現場,是有人故意留下了痕跡,就是為了讓警方得到線索?”
李沐轉回來坐下,長長吐了口氣說道:“涉案人數有二十三人,關於這一點,老吳挨個審問過,可沒人承認是自己故意留下線索的。不過我和老吳猜測,留下痕跡的人,肯定在他們當中。可惜,這個謎底,恐怕永遠都不會有答案了。”
吳大宇笑了笑,擺擺手說:“管他是誰留下的線索,總之雲菲案算是已經水落石出了。接下來,就是等待法院的宣判了。哈哈,故事講完了,小葉你倒是再下點啊!我這顧著說話,才吃了半分飽。”
葉靜心翻了翻白眼兒:“想吃自己手,剛才還吹牛說一定把故事講得彩紛呈,結果聽了也就那麽回事。”
吳大宇頓時捂著額頭說道:“老李,你媳婦兒過河拆橋的本事越來越大了。”
李沐搖頭無語。
這場冬夜裏的火鍋宴,持續到了夜裏十二點才宣告結束。
臨別之際,吳大宇忽然想到了什麽,就說道:“老李,你明早就要了吧?”
李沐點點頭:“是,聞展那邊比較急,要不是為了等結果,我早就出發了。”
吳大宇砸吧一下:“也不知道聞展這才又會帶著你經曆什麽離奇的事件,等你回來也給我講講。”
李沐莞爾一笑,揶揄說:“想聽故事,你也得準備一次火鍋宴才行。”
吳大宇嘁了聲:“你們兩口子,敲竹杠的本事也不小。”
送走吳大宇,李沐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開車回家。
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語,各懷心事。
回到家裏,葉靜心張羅著收拾行囊,李沐卻住:“小葉,這次出去,你就不要跟著了。”
葉靜心頓時愣住了:“老李,你什麽意思?不打算帶上我?”
李沐搖頭說道:“我不知道聞展我過去要理什麽樣的事件,這幾天我總是心神不寧,總覺得此行不會太順利,也許會有危險。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你留在家裏。”
葉靜心頓時鼓起腮幫子,一臉的不快。
可心裏頭知道,李沐決定事,很難改變。
縱有不滿,也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