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市局，審訊室裏。

    王森臉蒼白坐在審訊椅上。

    雙手手腕上，纏著紗布。

    他微微低著頭，像是在審視自己手腕上的包紮，又像是在沉思。

    李沐和吳大宇推門進來，後跟著一名年輕的警。

    吳大宇輕咳了聲，王森無於衷。

    他和年輕警坐在審訊桌後，李沐則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下。

    咚咚咚。

    吳大宇敲了敲桌子。

    “王森，覺怎麽樣？”

    王森緩緩抬起頭，眼神空，平靜的說：“覺很好，人，有時候是需要排除一些的汙，才能煥然一新。”

    吳大宇嘁了聲：“也對，你割腕流的那點，和極刑的流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王森聳聳：“沒錯，人細胞每天都在不斷的死亡重生，進行著更新換代，這是保證人機能的基本要素。”

    吳大宇翻了翻白眼兒：“王森，你來這套，我們說點對你當前況不利的事吧。”

    王森角勾了勾，沒有出聲。

    吳大宇給李沐丟過去一個眼神，後者就淡淡的說道：“王森，有個消息要告訴你，隆盛平已經被警方傳喚過來，而且他還代一些事……是關於你們和雲菲之間的事。當然，如果你沒什麽興趣的話，我們可以不聊。”

    王森眼神閃爍了一下，立刻又巧妙的掩飾了起來，冷笑說道：“無非就是我們三人之間的經濟往來，行賄賄，我可以代。”

    李沐搖搖頭：“你們經濟上的問題，是經偵的事，我們不興趣。”

    王森抿不語。

    吳大宇一拍桌子：“老李，跟他沒必要拐彎抹角……算了，還是我來說吧！王森，老實代，你是如何夥同隆盛平殺害雲菲的？”

    王森直勾勾的看著吳大宇，微微了一下：“吳隊，我再次強調，我對雲菲的死，一無所知。”

    吳大宇聲音提高了幾分：“你說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嗎？你也不想想，我們直接來問你，那肯定就是有備而來。不怕告訴你，隆盛平已經全都代了。”

    王森挑了挑眉頭，反問：“他代了什麽？”

    吳大宇眼睛瞇了瞇，和李沐飛快的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都瞬間出了狡黠之。

    李沐緩緩說道：“王森，隆盛平是怎麽代的，你不需要知道。你需要做的，就是代清楚你對雲菲所做的事。當然，如果你依然三緘其口也沒關係，隆盛平不但提供了相關的證據，也願意為證人，爭取為自己減刑。所以，你的供詞有與沒有，對整個案子的結果不會有多影響。”

    他略微停頓，深深的看了看王森：“王森，你才華橫溢，是個難得的人才。雖然從最開始，我們的立場就是相對的。但是從個人上來說，我還是非常欣賞你的。你那本《自由飛鳥》在來這裏你之前，我已經拜讀過了，的確是一本難得的好書。”

    “我相信，殺害雲菲，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你也不是主謀。隻要你願意配合，誠實代案，法院在量刑的時候，肯定會考慮到這一點的。你才二十幾歲，難道打算一生都在監獄裏度過嗎？亦或者是，走向刑場，離開這個繁華似錦的人間，白白浪費了老天爺饋贈給你的一才華？”

    王森眉頭鎖，再也無法掩飾閃爍的目。

    李沐卻不給他毫猶豫的機會，沉聲說道：“王森，機會隻有一次，你如果繼續猶豫不決，那麽我們隻能去找隆盛平了。他為副市長，更加珍惜這得來不易的份地位。如果他指證你，充其量就是被你脅迫，屬於從犯，用不了幾年就會出來，雖然會丟了位，但是多年的積累，依然可以讓他生活得很瀟灑。”

    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吳大宇又一拍桌子：“王森，我們警方辦案，向來優先考慮的是人，老李已經把道理都給你擺在這兒了，你痛快點，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王森長吐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好，我說。”

    …………

    從審訊裏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

    吳大宇丟給李沐一香煙，兩人各自點燃，很默契的深深吸了一口。

    “老李，沒想到，王森這麽聰明的人，卻不經詐，你三言兩語，他就繳械投降了。”

    李沐吐著煙氣，眼神深邃：“老吳，不要太樂觀，王森代的事，還需要進一步的取證，到底是真是假，尚未可知。我們接下來，就要去對付隆盛平了。我師父那邊，批準了嗎？”

    吳大宇打了個哈哈：“沈局最恨被人威脅，隆盛平這個傻叉偏偏了他的龍鱗，你說能不批準嗎？不過沈局說了，隆盛平份敏，讓我們要注意方式方法。”

    李沐莞爾一笑：“老吳，這事兒隻能你去辦。我在局裏等你，不過打鐵要趁熱，越來越好，萬一出現紕，反而會更麻煩。”

    吳大宇做了一個深呼吸，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帶人去請隆副市長。”

    “那我去你辦公室喝茶。”李沐微微一笑，擺擺手，直奔吳大宇辦公室。

    “喝茶歸喝茶，不許翻，我那點存貨都快被你們兩口子倒騰了。”吳大宇在後麵大聲喊道。

    讓李沐意外的是，吳大宇一去竟然有四五個小時，期間電話也一直無法接通。

    這讓他心裏麵不焦急了起來，眼看著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外麵的天空也變得沉了起來，他心煩意的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轟隆隆！

    忽然，外麵天空中，傳來一連串沉悶的雷聲。

    李沐眉頭一皺，自言自語：“冬天打雷，倒是見，難道老吳此去有什麽差池？”

    雷聲過後，天空中烏雲迅速堆積，轉瞬間就徹底了黑了下來。

    李沐站在窗前，看著烏雲頂的天空，心越發的沉重了起來。

    就在這時，吳大宇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李沐略微遲疑，就走過去拿起話筒，不等他開口，話筒裏就傳來吳大宇的聲音：“老李，我帶著隆副市長在回去的路上。”

    李沐頓時鬆了口氣：“還有多久能到？”

    “十五分鍾。”吳大宇嗡聲回答。

    “好，見麵再說。”李沐從吳大宇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的凝重，不過電話裏不方便多問，隻能等見麵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