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佩衫道:“哪有祖母給親孫送妾的?”
王卿瑤側過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是啊,哪有祖母給親孫送妾的?”
盧佩衫愣了一下,不明白王卿瑤為什麽會順著自己的話說,如此,不是證明了在撒謊嗎?
下一瞬,就見王卿瑤把頭扭了回去,對著皇上繼續道:“兒臣的祖母父皇是知道的,一直不大喜歡兒臣……”
——這就解釋了為什麽王家老太太會給孫送妾。
王老太太畢竟是已死之人,王卿瑤又是晚輩,所以背後議論了這麽一句就住了。
皇上點了點頭,饒有興致地問:“後來呢?後來你這位表姐怎麽了太子的良媛?”
“兒臣既要讓老太妃認表姐做幹兒,便要拿出點誠意。所以那陣子表姐就住在定安王府老太妃的院子裏,老太妃還特地請了嬤嬤教禮儀規矩。原是準備過幾天就舉辦認親宴的,誰知在小七越郡王府的暖房宴上,太子殿下看上了表姐。”
“能被殿下看中是表姐的福分,不過表姐卻不是特別高興,兒臣以為不喜歡殿下,誰知卻憂心忡忡地告訴兒臣,曾有過兩任未婚夫,但後來都出事死了,家那邊的人都傳克夫,沒有法子才到端京來投靠王家老太太也就是我祖母。”
“表姐原是存了僥幸心理,可是太子殿下乃大盛儲君,國之本,是一點僥幸心理都不能有的,所以兒臣就把這事跟王爺說了,讓他告訴太子殿下一聲。誰知殿下本就不放在心上,執意要納表姐東宮,表姐沒有法子,隻得從了。”
“因表姐要東宮,認親宴卻還沒來得及辦,這個時候要是辦了,難免會被大家說定安王府趨炎附勢,所以老太妃最後就沒有認表姐做幹兒。”
“事就是這樣。”王卿瑤兩手一攤,“父皇,您明白了吧?”
皇上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可知此次太子病重正是被何良媛克的?”
王卿瑤搖搖頭。
盧佩衫道:“大相國寺的高僧來看過了,直言何良媛八字重,克了殿下,隻有將趕出東宮,遷寺廟日日誦經祈福,太子的病才能好起來。”x33xs.
王卿瑤點頭:“那太子妃你遷吧。”
盧佩衫:“……”
“何良媛好歹是定安王妃的表姐,定安王妃就這麽看著被趕出東宮?”
王卿瑤都要被氣笑了。
趕人的又不是?!
盧佩衫要想趕人,居然還倒打一耙指責見死不救?
王卿瑤噗嗤一笑:“太子妃真有意思,您這麽說我倒有點不懂了。您是想救殿下呢,還是不想救殿下呢?難道你希我強求著你何良媛留下?”
盧佩衫慌忙道:“我自然是想救殿下。”
“那你就去救啊,你跑如繪宮來浪費時間做什麽?”
盧佩衫發現,跟王卿瑤說話太費勁兒了,一點便宜都討不著。
王卿瑤不按常理出牌。
擅長一針見,臉麵什麽的在這兒等於沒有。
皇上聽到這裏,回過一點味來了,不滿地看了盧佩衫一眼,淡淡道:“太子妃是不想救太子?”
皇上問話跟旁人問又不一樣,即便皇上生仁慈,屬於帝王獨有的霸氣和龍威,還是直臉麵。
盧佩衫慌忙跪下:“兒臣不敢,兒臣自然是想救太子殿下。”
王卿瑤話:“太子妃的樣子可不像想救?要是我夫君被人克了,那人早就被我叉出去了,我管是誰的幹兒,救我夫君要。”
陳妃微微翹起角,定安王妃的戰力一如既往,從不需要旁人幫忙。
衛貴妃替盧佩衫解圍,解釋道:“太子妃是未來的國母,自然考慮得和旁人不一樣,哪怕是生死攸關的大事,頭一個要考慮的還是大盛的子民。”
得了,都上升到國家、民生了,一下子把他們討論的話題拔高了。
王卿瑤忍著笑,道:“貴妃娘娘說的是。不過太子妃作為未來的國母,首先是不是不應該這麽迷信?”
古代是沒有迷信這個詞的,別說盧佩衫了,就是皇上他們幾個,也沒明白王卿瑤的意思。
王卿瑤接著道:“其實後來我有找扶國師測過何良媛的八字,國師說是彈簧命,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之前的兩個未婚夫都是自己命不好,和何良媛無關。”
王卿瑤一本正經瞎編道,唬的其餘幾人一愣一愣。
什麽是彈簧命?
問出來會不會顯得自己很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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