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太師病倒了，不過這和王卿瑤可沒什麽關係。

    外麵都說，他是被不小孫，廢太子妃氣病的。

    衛太師雖然病了，但賠償給王卿瑤，又被王卿瑤借花獻佛填充國庫的銀子，是一分都不能。

    如果單純是給王卿瑤，那可能還有臉拖一拖。

    不過現在是給國庫，衛太師和衛崇是一點不敢拖。

    畢竟漂亮話已經放在前頭了。

    衛崇到底沒忍住，在衛太師的病床前埋怨了一句：“父親為什麽要開那個口？”

    一年十萬兩銀子，衛家咬咬牙也能拿得出來。

    隻是拿出來，衛家便了層皮，全家生活水準下降不說，外頭各打點，孝敬貴妃娘娘也捉襟見肘了。

    衛崇覺得他和衛太師去請罪已經足夠表明衛家的態度，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地提出賠償呢？

    衛太師現在也悔得不行。

    “我也不知道那個小賤人會獅子大開口。五十九萬？！怎麽敢提出來？”

    衛太師一貫平板得如同死人的臉上，難得出現了惱怒，“小賤人”都罵出來了，可見真得氣得不輕，風度都不要了。

    他以為王卿瑤至多要個兩三萬兩，這已經頂了天了。

    “咳咳。”衛太師又咳了兩聲，聲音沙啞，像破敗的風箱。

    衛崇替衛太師拍了拍背，沉默了片刻問：“阿雨那邊，父親覺得應該怎麽理？”

    衛太師也沉默了一會兒，過一會兒，低沉著聲音道：“就先這樣吧，是個聰明孩子，有衛家和姑母在，奉儀也未必不能榮登後座。”

    衛太師還沒有完全放棄衛雨，隻是不會再在上投資源，一切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那新太子妃……父親可有人選？”

    衛太師歎口氣，衛家就兩個嫡出的兒，那些庶出的，沒有一個有資格嫁東宮做太子妃。

    或許可以從其他朝臣家裏挑一個好拿的，給衛雨鋪路。33小說網

    衛家的跟隨者不。

    “你有什麽想法？”衛太師靠在大迎枕上，微閉著雙眼問。

    衛崇口而出：“班家。”

    班家是衛雨的外家，衛二夫人的娘家。

    他們家的姑娘嫁東宮，一來能照看衛雨，二來班家和衛家是姻親，有著共同的利益。

    班家姑娘的確是很合適的人選。

    隻是……

    衛太師睜開眼：“你要有心理準備，班家這個姑娘，大抵是活不長的。”

    大盛的皇後隻能是衛家。

    等到太子繼位，衛雨的位分一點點升上去，班家的姑娘就可以功退了。

    班家那幾個和衛雨差不多的嫡姑娘，衛太師也見過。

    花一樣的年紀，經常來衛家玩。

    衛崇一聲“姑父”，想來也是有的。

    “兒子知道。”衛崇臉上神毫不變，“大事者不拘小節。”

    “好。”衛太師欣地看了衛崇一眼。

    衛崇認真考慮一番：“就萱姐兒吧。”

    班若萱是衛二夫人哥哥家的嫡「」，比衛雨還小著一歲，和衛雨很不錯。

    “找個機會讓你大嫂進宮看一看貴妃娘娘。”

    衛二夫人因擔憂兒病倒在床上，便是娘家侄，也沒力去宮裏和衛貴妃傳達消息了。

    衛崇點頭：“是。”

    衛貴妃是太子的生母，太子娶妻，這個做母親的最有資格挑選下一任太子妃。

    不是衛家做了準備，其他世家，因為太子妃被廢，個個也拳掌，準備自家兒搏一搏前程。

    衛貴妃見了一麵娘家大嫂，心裏有了數，便招來太子把衛太師的意思說了一遍。

    衛貴妃一心覺得太子和衛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衛太師還沒完全放棄衛雨的話也跟太子說了。

    更何況，是真心疼衛雨的。

    衛雨現在的境，也很心疼。

    但依著皇上的子，有他在一天，衛雨就翻不了。

    隻有等……

    太子聽了衛家的籌謀，隻覺得心裏一陣煩躁。

    他堂堂太子，想娶誰，還要聽從別人的安排嗎？

    “萱姐兒你也見過，雖不及阿雨聰慧可人，但勝在心思單純。你父皇偏這種子的姑娘，想來可以得到皇上的歡心。”

    衛雨被廢，太子心裏其實是有一點竊喜的。

    這樣，他不是正好可以娶穆錦縣主了嗎？

    如此一來，他外有東淩國做後盾，有盧側妃的舅舅龍武大將軍支持，在軍權的絕對支配下，他這個太子還不能坐得穩如泰山嗎？

    一個大理寺卿的孫能有什麽用呢？

    “母妃，”太子低聲道，“父皇已經同意讓小七陪著穆錦縣主回東淩國了，此去東淩國，路途遙遠，難免會生出許多意外……”

    衛貴妃聽懂了他的潛臺詞，那張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娃娃臉，變得沉狠辣。

    隻是那像變了個人的神隻出現了一瞬，很快，衛貴妃的娃娃臉又揚起了笑臉。

    “萬事小心。”

    太子點點頭，過一會兒又道：“小七若是……穆錦縣主就……”

    衛貴妃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想立穆錦縣主做太子妃？”

    “信王爺把握著東淩國的脈，我娶穆錦縣主隻有好沒有壞，更何況穆錦縣主子綿，也好拿。”

    衛貴妃沉默。

    “母妃，”太子繞到後，替了肩膀，“我知道你是顧忌外祖，放心，我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不會外祖知道這是我的主意。”

    “不是你外祖，還有你父皇，”衛貴妃道，“穆錦縣主先賜婚於你，又退婚賜婚給小七，最後又賜婚回你，這算什麽事？天下這麽多人，你們兄弟就非得在這一個人上來來回『』回嗎？朝臣也不會答應。”

    “母妃放心，”太子道，“我會讓父皇不得不答應。”

    衛貴妃也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正妃不行，做側妃也行。”

    平心而論，衛貴妃是瞧不上穆錦縣主做兒媳的，長得不，子也一般，也沒什麽才，如果不是忽然被認回雲家，上真是一點可取之都沒有。

    穆錦縣主回東淩國認親，路途遙遠，來回就要三個多月，加上在東淩國逗留，不得大半年的時間。

    這大半年，皇上會想不起來給太子另立一個太子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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