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完第一胎的時候,林就察覺到自己的心理問題好像愈加嚴重了。
醫療資源短缺的年代,出去說自己有抑鬱癥還不如說自己有神病來的實在。
林無奈,隻能想辦法自救。
出去工作,接更多的人,見識更多的風景,讓自己走出去。
這是絞盡腦想出來的辦法。
坐月子的時候,林就向錢方提出來要出去工作的意向,並讓男人給找一個適合的工作。
聽到林的話,當時男人沒說什麽,出了月子就通知去軍隊裏的廣播室麵試。
廣播室是麵向家屬院的廣播,隻要飯前飯後讀一會廣播向家屬院的隨軍家屬宣傳一下最新政策,偶爾在通知一下軍隊裏的一些事,工作容很簡單,麵試也隻看你認不認字,普通話標不標準。
林很功的就拿下了這份工作。
從第一胎坐完月子到現在,已經在廣播室裏工作了有四年了。
年人的崩潰往往就在一瞬間。
這次住院也是因為下班的路上,聽到幾個小子說的閑話,一時生氣就和他們打起來。
這幾年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幾乎沒幹過什麽雜事,除了吃的一般以外,基本上上沒出過什麽力氣。
不幹力氣活,就沒有力氣,別看林是個年人,但是子骨還真不如一個半大小子。
和幾個小孩子打架,當然打不贏。
十歲左右的小孩子下手也不是個知輕重的。
被幾個人一推,林就撞到石頭上來,在醫院裏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
這三天裏,別說高花和林得平這兩個當父母的了,錢方這個大男人都嚇壞了。
向上麵請了假,天天在林病床前守著。
至於林得平和高花兩個人在林住院的時候,就打上那幾個說閑話的小子家裏了。
一開始醫生說的輕鬆,他們也不知道閨能昏迷三天,在幾個手的小孩子家門口罵了一通就走了。
後來還是看著閨一直不醒,問醫生也不知道原因,才天天堵著手的那幾個小孩門口罵。
撒潑打滾第一名的高花罵的髒話隻有你想不到的髒,沒有罵不出來的。
就連林得平這個在家屬院裏天天伺候那一畝三分地的人都能堵著跟林手的幾個小子家門口罵一天的髒話。
這三天裏,高花和林得平不講理,那幾個手的小子的家人也不是什麽忍氣吞聲的人。
這事確實是他們沒理,所以第一天罵的時候,他們任大任罵,家裏的男人甚至還因為這件事把家裏的小子吊起來打了一頓,打的皮開綻的就是想給人一個說法。
可天天堵家門口罵,罵的還那麽髒,他們就忍不住了。
講道理講不通,們就去找領導。
孩子做錯事了,他們願意承擔責任,醫藥費他們也願意出。
希領導能勸一勸,不能讓這老兩口天天在他們這幾家門口罵。
罵髒話這種事確實對隊裏有影響領導也出麵勸導了。
可擱不住林得平和高花兩個人是個混不吝的,人都對著他閨下手了,還想讓他們好聲好氣,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隻要林不醒,他們就天天罵。
與其在這裏勸他們,還不如找個好醫生給林治病。
當著軍隊領導的麵,林得平和高花就一個態度,想讓他們消停就給他閨找一個好醫生治病,林醒了,他們就不鬧騰了。
林不醒,這老兩口本就勸不住,找錢方吧!那人一心一意的伺候林本就顧不上。
就這樣騰了三天,林才醒過來。
林一醒,不僅手的幾個小子家鬆了一口氣,軍隊領導也鬆了一口氣,還是在騰下去他們隻能采取強措施了。
林醒了以後一直不願意睜眼,明明已經離二十一世紀那麽近了,可是一睜眼還是這個艱苦的年代。
不甘心,也不願意。
病床前守著的錢方看到林睜開眼,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醫生。
醫生檢查完確定沒問題以後,錢方小心翼翼的拉著林的手,“,你了嗎?這裏有粥,還熱乎著呢!你要不要喝一點。”
仔細聽男人說話的聲音還帶著抖。
這三天裏他時不時的就好探一下林的鼻息,生怕人就那麽一直睡下去。
粥是他丈母娘送來的,上午送三次,下午送三次,半夜裏也得送兩次,就怕林醒過來喝不上一口熱乎的。
醒了,但是不願意開口說話的林,閉著眼睛一不。
看著的樣子,錢方傷心的不行,輕輕的了林的頭發,“欺負你的那幾個小孩子都被家裏的大人打了一頓,爸媽也替你罵過他們了,你要是委屈就跟我說,我在去教訓他們。”
三天,整整三天,不會也不會吃東西,全靠紮針活下來,錢方都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
低頭看著手背上被紮的青紫的痕跡,他每天用蛋給敷好幾遍總是消了又起,起了又消。
心疼,他是真的心疼。
出被男人窩在手心裏的手,林閉著眼睛翻了一個。
這幾天他在床邊絮絮叨叨的不是沒聽見,但是聽見了又如何,他不是世界中的重要人,也不可能為了他甘願停留。
走,走不了,留,不願意,林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瘋了。
林的態度,讓錢方心裏很是不好,他知道一直不喜歡他,就算兩個人生了三個孩子也還是不喜歡他。
不喜歡他沒關係,他不在意,可是他接不了,因為不喜歡而懲罰自己。
三天沒吃東西了,再不吃真的會死人的。
從熱水壺裏倒出一碗粥,錢方小心翼翼道,“你要是不願意看見我,那你把粥喝了,喝了我就出去。想吃什麽告訴我,我回去做了給你送過來。”
一句話,錢方說的心的不行,生怕不願意喝,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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