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看著唐詩如同一隻驚弓之鳥的樣子，薄夜心如刀割。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只是看著痛苦，自己也會跟著痛苦……

唐詩抱住自己，起來，徒勞無功地訴說，“我沒有……我沒有殺人……”

五年前，到底是誰在冥冥之中將推向漩渦？！

薄夜上去輕聲安，“唐詩，是我。”

唐詩抬起頭來，雙眼茫然看著薄夜，“是你。”

那眼神讓薄夜整顆心都涼了，兩個人對視，唐詩從薄夜的眼底看到了自己，那麼小的一個倒影。

說，“薄夜……你能做到丟下我一個人，而我卻做不到，真是可惜。”

真是可惜。

說，“薄夜，莫要再禍害我了。”

薄夜抖，他想保住唐詩，可是……卻沒有勇氣。

他竟然會不敢上前那個渾都是傷的子。

唐詩捂著自己的肚子，問了一句，“孩子還在嗎？”

薄夜眼眶赤紅，緩緩閉上眼睛，“懷孕初期太薄弱，孩子沒保住。”

唐詩笑了，低低地笑了。

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笑得渾止不住地搐，在眼淚朦朧裡看到薄夜臉上的痛苦，就像是被愉悅到了一般越笑越開心。

“薄夜，我就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和你有關的東西統統不要！這個孩子生下來也是吃苦頭，我倒是笑它走得早，走得好！”

薄夜狠狠按住唐詩的肩膀，“你到底有多反我？”

“反？”唐詩瞪大了眼睛，看著薄夜，眼赤裂，“薄夜，你不是使勁想要我贖罪嗎！你不是安謐得要死嗎！怎麼，我的孩子你也會心疼？”

“你還有臉提安謐！”薄夜下意識迅速反擊，“你有什麼資格……”

可是話說到一半愣住了，以往都可以口而出的那些傷人的話，如今他竟然如鯁在。

為什麼……為什麼？！

唐詩笑得諷刺，“怎麼，你又想說我殺人犯是不是？也好啊，反正我手上這麼多人命了，如今我又背上一條我自己的孩子的！”

唐詩這話，七分傷人，三分傷己。

薄夜目都跟著痛了，手指倏地收，“你怎麼可以這麼狠！”

“不如大家統統不要好過！”

唐詩笑的猖狂，笑聲一寸一寸敲打在薄夜靈魂深，“不是要報復我嗎！不是要把我關起來嗎！來呀！薄夜，你盡管使出你的渾解數來傷害我啊！”

“我告訴你，所有的一切，你對我做的全部，我統統記著，你最好不要後悔，否則，我不你，自有旁人代勞！自有這世道代勞！”

不要原諒，一輩子不要原諒，不要重蹈覆轍，不要和好，把他給的所有傷痛都保存起來，把他犯下的所有錯都圈養起來。不要再給他機會，不要讓他贖罪，失去再也不能收回。來年往日他若是覺悟和後悔，到頭來就是他被他自己犯下的罪過吞噬！

的和恨既然已經走到窮途末路，不如就此徹底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