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山大概半個時辰，沿途都是海景，站在船頭迎風而立，心也格外舒暢。

岸邊的海水很清，海底石子清晰可見，海波一浪一浪拍打著礁石，一刻鐘后客人們都上了船，渡緩緩往海心劃去。

白擎夜忽然想起了葉宸。

「要是宸兒在該有多好，早就說想出海看看。」

前年春出行到過海邊，不過當時只驗了海邊的風土人，卻沒有出海。

一來時間張，二來那地方沒有像山這樣麗的島嶼。

島嶼就是茫茫大海中的一片綠洲，和眼前全是藍嘩嘩的海水大不同。

站在船頭遙前方，水天一間出一抹綠，在海水簇擁下忽高忽淺，薄霧裊裊瀰漫四周，山就像裹了面紗的，純真而又神。

島上有什麼？讓人不想上去一探究竟。

這種視覺震撼一定要臨其境才能會到，白擎夜忽然能夠理解，為什麼住在山的族人不願意搬離到陸地了。

「爺，這還不好辦！」蕭亞聽了白擎夜的話嘿嘿一笑：「從京城到東漁也不遠，等回去后，您再找個時間帶夫人一起過來玩唄。」

「那個，順道再提一句，爺啥時候再來記得喊上我，我把小月也帶著一起過來耍耍。」

白擎夜收回目意味深長了蕭亞一眼，還沒等說什麼，季華道：「蕭亞啊蕭亞，你忘了爺之前是怎麼說的？」

蕭亞眨眨眼：「怎麼說？」

季華學著白擎夜的語氣，板著臉道：「瞧瞧你們這點出息，還男子漢大丈夫呢。」

「……那個，順道我也說一句，爺啥時候和夫人再來也記得喊上我，我把桑娜也帶上。」

蕭亞樂得捧腹大笑，「哈哈哈季華，看你一本正經還以為你是正經人，哈哈……沒想到和我一樣。」

這兩個傢伙！還沒完沒了了！

白擎夜瞪了二人一眼：「你們倆個要是再說話，我下回來誰也不帶。」

「哎呀別！爺，我閉行不？」

「對，不說了。」

「……」

船老大把船開得又快又穩，湛藍的海水被船槳劃出一道道白浪，又翻過著向後方奔去。

有不活潑的魚兒在船邊跳躍，大大小小，群結隊。

他一邊開船，一邊樂呵呵聽三人閑聊。

等三人都不說話了，這才開口問白擎夜：「這位爺，您一定來自京城吧？」

白擎夜頷首，笑著打趣：「船老大如此篤定，可是我臉上有字？」

船老大樂呵呵道：「差不多，看您的氣質就知道。」

船老大很健談，並不拘謹，大抵是見過客人多了。

泛泛向白擎夜介紹了東漁以及山的風土地貌，末了還刻意叮囑他們前往山要注意漲，早些回去。

外地人尤其是陸上的人並不知漲，白擎夜倒是從書本上見識過，就是自然界一種現象，不覺有什麼。

「漲落乃自然法則，只要我避開海邊便是，有何可怕？」

「噫，你可別大意，這次和以前不一樣。」

船老大好心多說了幾句：「汐是自然規律不假，但在我們山有一位神懂得卜算之，卜出這次漲程度前所未有，可怕得很，讓大家小心，最好可以提前到陸地暫避。」

「現在距離汐還有一日，我見你們是外地人，便提醒你們幾句，免得到時遭了殃就麻煩了。」

白擎夜沖他激一拱手：「多謝好心提醒。」

船老大擺擺手：「客氣了。」

白擎夜聽聞這件事，心中立刻盤算起來。

摘到雪焱奇蓮才是大事，完不任務半道也不能回，實在不行可以想法子避開。

聽聞山島上居民還有不，這些經驗富的漁民應該會有辦法，到時真遇到效仿他們便是。

何況三人水都不錯，白擎夜一時也無懼怕。

為了能夠儘快尋到雪焱奇蓮的下落，他向船老大打探起消息來。

「實不相瞞，我是為了雪焱奇蓮而來，聽說就長在山上，所以特意前來一探究竟，不知你可曾聽說過？」

船老大實在又熱心，認真想了一會兒搖頭：「從來沒聽過，這是什麼？」

「是一味藥材。」

「藥材啊，那保不齊山上會有，你們可以去找神問問，什麼都懂。」

船老大回答不了客人的問話，主幫忙想辦法。

白擎夜倒覺無所謂，依然道了謝。

不過這神到底何方神聖，不僅會卜算還懂醫理，豈不就是活神仙？

「請問這神是何人？」

船老大看出白擎夜眼中的疑，樂呵呵解釋道：「神是智者化，就孤一人住在山上，山腳下往上不遠一座茅草房便是的居所。我們族民都聽的，逢年過節或是重大節日都是神給我們辦。」

看來神確實人尊敬。

白擎夜有心多問了一句：「可有何特點，可以儘快找到？」

船老大實話實說：「神不喜歡住石房，所以的屋子是用茅草搭建。在我們這種地方，茅草房被風一吹就散了，所以神的住所要經常修葺。」

「對了，還是個瞎子，我們整個山唯一一個。」

「……」

一個道行深厚呼風喚雨的神，居然是個瞎子。

不過這個問題並不是他們考慮範圍，疑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兒，白擎夜很快恢復如常。

「多謝告知。」

「沒什麼，你們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嘛，要熱相待。」

半個時辰后，渡船緩緩在島邊拋錨靠岸，白擎夜同船老大告辭，隨一行人踏上島嶼。

同行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島上的族民，都是去往縣城採購品或者去辦事。

此番回來各回各家，唯有白擎夜三人和他們背道而馳。

島上風平浪靜，海浪也輕拍打著礁石，一點兒也不像即將漲的樣子。

岸邊有幾位漁民在忙碌，亦有很多正在晾曬的海貨和已經晾曬乾了的，還未來得及被渡運出海島。

這座島嶼因山而得名，舉目遠眺，一座秀麗奇峰巍然聳立，外形看似頭，山又因此而得名。

薄霧裊裊的青黛山巒秀而，山上綠樹蔭秀石崎嶇，確實是一座富饒的寶山。

三人沿著長滿奇花異草的青石路往山腳走去。

忽然蕭亞想起來什麼，懊惱道：「不好，我忽然想起來那首詩沒拿。」

白擎夜哼道，「又不是給你的，拿了做什麼？」

「嘿嘿，也是哦，反正是撿的。算了，丟了就丟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