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來謝恩。
等青環下去後,阿菀端起茶喝了一口,心裏悵然,覺得以謝管事的本事及心,若真娶了青環,怕是不希自己的妻子再回來伺候人了。雖說傍著大樹好乘涼,可是也並不是人人都願意將自己的家命在他人手裏的,還是有些有誌氣的人,想要憑著自己的能力出人頭地。
阿菀悵然了下,便將之丟開了,和衛烜絮叨起他不在家裏的事,特別說到了兒子的好玩事。
“長極會翻好幾個了,可好玩了,你這麽多天沒見他,應該也是想他想得吧,我這就人去將長極抱過來。”
見自個將話都說完了,衛烜撇,嘀咕了一聲“誰想那個討債的”,卻沒有阻止的行為。
小長極很快便被抱來了,不過抱他過來的卻是羅曄,康儀長公主也笑盈盈地跟在後頭。原來是得知他回來了,夫妻倆便過來看看。
阿菀和衛烜忙上前給父母請安,待坐下後,阿菀將穿著一紅綢小的兒子抱過來放到衛烜懷裏,笑道:“你不在家,長極都想爹了。”
衛烜低頭,正好和懷裏綿綿的小嬰兒仰起的包子臉對個正著,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一大一小的兩人大眼瞪小眼。
衛烜:看不出這討債的哪裏想他了。
康儀長公主和羅曄看到這一幕,都有些忍俊不。
☆、第207章
小長極雖然是未足月所生,但被康儀長公主夫妻養得好,如今五個多月大了,和正常的嬰兒差不多,白白的,襯得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宛若山泉浸潤過的黑葡萄,靈氣十足,仰著包子臉看人時,能將人都看化了。
雖說那張臉還是屬於嬰兒特有的包子臉,可是從整的五廓中大可見長得比較像衛烜的,唯有那雙眼睛像阿菀。可以說,小長極繼承了父母的優點,現在雖然是個小嬰兒,那也是最漂亮的小嬰兒,比趙將軍家的兒漂亮多了。
衛烜僵了下,瞥見阿菀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隻得了兒子的小胖爪,又擼了下他腦袋上特地留的那綹老鼠尾發,直到小長極出兩隻小胖爪拉住他的手,湊過臉來就要啃時,終於忍無可忍地將他拎走了。
羅曄比任何人都心急地撲過來抱住外孫,拿帕子給他臉,滿臉慈溫,溫聲道:“長極,那是你爹爹的手,不是吃的。”
小包子看著外祖父,聽不懂他的話,探著手要勾他手上的帕子玩。
見羅曄像個爹一樣抱著小家夥不放手,阿菀和康儀長公主也沒和他搶,便和衛烜說起話來。
康儀長公主和衛烜絮叨了下他們在城的事,然後別有深意地道:“雖說是在邊境不必太講規矩,但這城的城守府也太沒規矩了,不僅下人冒失,主人也慌慌張張的,劉城守的幾個兒也恁地張狂,俗話說得好,子不教,父之過。”說著,倒是為那幾個孩子可憐。
父母不好,往往會連累到子,子沒能得到父母好的教導,一生也就這樣了。
阿菀愣了下,奇怪地道:“娘,難道你們在城的城守府中發生什麽事了?”不由得想起了先前接到孟妡的信,在信裏說康儀長公主夫妻應邀去城守府與宴,卻出了些意外,好在並沒什麽事,便沒有仔細說是什麽意外。
康儀長公主瞥了眼正抱著外孫玩的丈夫,淡然道:“不過是一些沒眼的人想給你爹添個人罷了。”
“啊?”
阿菀吃了一驚,忙看向正給自家兒子當孩子奴的駙馬爹,仔細看去,駙馬爹其實還未到不之齡,並且因為平時保養得宜,兼之喜好詩書講究君子禮儀,可謂是個謙謙如玉君子。十二分的氣質,再配上十分的好容貌,遠比實際年齡要年輕,看著就像個三十左右的俊男子,年輕得過份。
三十歲的人遠沒有三十歲的男子吃香,羅曄雖然有時候是個的人,在子麵前顯得有些蠢萌蠢萌的,可是一到外麵,那絕對是個合格的文士,才華洋溢,風流倜儻,不外乎有人會為他傾倒。
所以,這是有人看上了駙馬爹,然後想要自薦枕席,最後被公主娘發威滅了?
雖說康儀長公主的份擺在那兒,可是因行事斂,名聲不若康平長公主的響亮,更不用說在西北一帶了。所以他們夫妻倆到了城,年輕俊的駙馬便被一些俏的姑娘盯上了,大膽地背著康儀長公主去示。
西北民風彪悍,子遠比京城裏的那些大家閨秀要放得開,看到哪個公子長得俊俏,當眾示的事也做得出來。
“那後來呢?”阿菀興致地問道。
康儀長公主笑而不語,這是他們夫妻間的事了,縱使是兒,也不好說的,得給丈夫一些麵子。
阿菀有些失,決定找個時間寫信問孟妡,定然要還原當時的事來。瞄了衛烜那張春花曉月般昳麗的臉,覺得自己也要向公主娘學習,不能給別的人自己的男人。
聽到康儀長公主提城的劉城守,衛烜目微閃,心裏對康儀長公主遇到的事頗為了解。
去年他和沈罄私下探查許久,又有他前些年讓路平埋在城的探子,終於確定了上輩子導致城被敵軍所破、沈家諸人戰死的原因,便是出在城的劉城守上。
現在的城的劉城守是個弄權勢的小人,作為城守,他一直想要手城軍中事務,卻不想振威將軍是個能幹的,沒能讓他沾到什麽,十幾年的經營下來,振威將軍與劉城守之間形一種製衡的關係,誰也奈何不了誰。劉城守一直不甘屈於沈家之下,兼之他財,竟然鬼迷心竅地與蠻族搞在了一起,上輩子城之所以被破,也是他出賣了城的緣故。
劉城守的行為可以稱之為通敵判國了,雖然最後他也死在了那場戰爭中,不過其子卻早早地被送到了安全之地。
這次羅曄在劉城守府裏被子示,那子的份便是劉城守疼的一個兒,雖然不是嫡出,卻被養得極為張狂,見羅曄相貌俊,這邊城中有男子能及得上,便芳心暗許,完全無視了康儀長公主,尋了個機會將人支走了,便跑去羅曄麵前示,想與他春風一渡。
可惜命不好,羅曄不配合,兼之康儀長公主發現及時,破壞了設的局,並且將收拾了一頓,吃盡了苦頭,再也不敢起那等心思。
康儀長公主當年能從後宮傾軋中穎而出,絕非善類,隻是平時為了給兒積德,極出手罷了。看著溫如水、敬丈夫、疼兒,但隻要到的逆鱗,雷霆之怒下手段淩厲非常。在心中,誰都不能的逆鱗便是丈夫和兒,所以那位膽敢覬覦羅曄的劉姑娘的下場便是康儀長公主盛怒之下的傑作。
衛烜早就從埋在城的探子那裏知道了事的經過,對劉城守府的規矩也有幾分明了。去年他在暗中幫沈罄梳理了城的關係,並且揪出了劉城守通敵的把柄將之給了沈家,便看沈家怎麽作了。
原本今年夏天,城便會有一場大戰,慘烈非常,沈罄孟妡皆亡於此戰。如今沈家拿住了劉城守的把柄,沒了劉城守與敵軍裏應外和,這輩子城應該不會被破了。
說了會兒話後,突然響起了小長極哼哼唧唧的聲音,阿菀和康儀長公主忙關心地過去,便見羅曄練地查看是不是尿了,發現確實是尿了,他讓丫鬟拿來尿布,自己親自給孩子換上,作很是練。
衛烜瞥了一眼,看阿菀笑盈盈的模樣,心裏撇,覺得沒什麽了不起的,他也會給那討債的換尿布。
衛烜從莊子回來後,又恢複了以往的生活,沒有戰事時窩在府裏陪阿菀,有戰事時便去城頭督戰。隻是這一年來,明水城沒有什麽大的戰事,一般都是小打小鬧的多,傷亡並不大。
對此況,眾人也是樂見其的,沒有人會喜歡戰爭和犧牲。
窩在府裏的時間多了,衛烜難免便被阿菀趁機將兒子塞給他培養父子。≡思≡兔≡網≡
雖然羅曄和康儀長公主對外孫喜非常,恨不得自己抱養在邊,但也知道兒舍不得孩子,所以並未天霸著不放,每天下午都會讓娘將外孫送到正院來,讓小夫妻倆一起照顧。
衛烜每回抱著那綿綿的嬰兒時的神有些臭,不過奇特的是對於給孩子換服、換尿布、喂他喝水等事卻比阿菀這當娘親的還要練。
衛烜是這樣說的:“你子不好,還在休養,就別天都圍著他轉累著自己。”所以,隻要自己在,他便接手將兒子拎到邊看著,讓阿菀休息。
阿菀每每聽罷,隻是笑盈盈地看他,也不說什麽。
如此過了半個月,卻不想長極突然生病了,發起了高燒,整張臉都紅了,將阿菀嚇壞了,連衛烜都有些被嚇到,瞪著那因為不舒服而哭鬧不休的小家夥,有種束手無策之。他以為是娘丫鬟伺候得不心,目銳利地看著們。
娘等人早就跪了下來請罪。
康儀長公主夫妻聽說孩子生病,也急得跑過來。
幸好,白太醫和鬱大夫過來查看後,發現隻是小孩子要長牙之故才會生病,眾人終於鬆了口氣。
不過雖說小長極生病是因為要長牙的緣故,可是阿菀他們還是不敢放鬆,張地守著孩子,恨不得就住到這裏來。
衛烜看不過眼,將拎了回去,“有姑父姑母看著,你就別守在這裏了。你自己還在休養,不得累,若是為了他累著自己,以後誰來照顧這討債的?”
康儀長公主聽到婿外孫“討債的”,眉頭跳了跳,不過也覺得衛烜說得對,勸道:“阿菀,聽烜兒的,你回去歇息,我和你爹在這裏看著就行了,不用擔心,我們年紀也不算大,照顧個孩子的力也是有的。你可要仔細養好子,省得以後老了要累。”
羅曄終於舍得將眼睛從外孫上移過來,也勸著兒,“你娘說得對,阿菀聽話,你是乖孩子,別任。”
阿菀被眾人勸得無反駁之力,隻得被衛烜拉回房裏歇息。
隻是哪裏能安下心歇息?一會兒就要起去人進來詢問孩子的況,直到打過三更鼓後,聽說退燒了,才安心地躺下來,沒有再折騰。
衛烜被鬧得鬱悶,但也知的子,隻能耐著心陪著,直到聽到小長極退燒,阿菀終於消停了,他才將塞回被窩裏,嘀咕道:“果然是個討債的,就會折騰人……”
阿菀繃了一天的心終於放鬆下來,此時也覺得累得不行,靠在他懷裏睡覺,聽到他的嘀咕聲,隨口道:“你對於你父王而言,也是個討債的。兒之於父母,哪個不是討債的?”
衛烜被噎得無語。
翌日,阿菀天剛亮便催著衛烜起,然後去康儀長公主夫妻的院子看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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