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會試要等三年，而在蕭秦大學堂，只需要一年，你就能為朝廷員。”

秦王搖著扇子，侃侃而談。

“你應該也知道，目前蕭秦大學堂的學生，有一部分是秀才，剩下大部分都是朝臣之子，也就是你們老百姓里的二世祖公子哥兒，反正一個個不，你若是去了，在這樣一堆人里頭，難道還不了榜首？”

“你去給我蕭秦大學堂撐門面，我呢，保你一年后任選職，如何？”

“當然了，前提是你必須一直是榜首，否則，我的保證無效。”

這位落榜的學生彭，他爹在大河鎮集市獲得經營權之后，就將他送到大河學堂讀書，這一年，他的績突飛猛進，雖然進步頗多，但他確實是天賦不夠，這次會試落榜了也在意料之中。

就如秦王所說，就算回去苦讀三年，也未必能上榜。

但若是進了蕭秦大學堂……秦王的大餅畫的很好，說實話，他心了。

但是一想到這個學堂里全都是紈绔子弟，他進去后，會不會被帶偏，會不會走向另一條不歸路呢？

這一切，都說不準。

他拿不定主意，遂看向程彎彎：“穗夫人覺得，我是該回去繼續苦讀，還是去秦王創辦的學堂試一試？”

“這個就得看你自己的意思了。”程彎彎不疾不徐的道，“你今年二十三歲，是你們彭家這一輩的長子，你大概能再試最后一次會試，若二十六歲了還不，你爹大概就會讓你回去繼承家業了。這三年，對你而言很重要，路要怎麼走，你必須自己做決定。”

彭垂眸，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程彎彎知道他糾結，但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會代替對方做決定。

“那……”彭了拳頭，“我就在蕭秦大學堂讀一年，若一年能有所，也算是宗耀祖了，若這一年荒廢，我也還有兩年時間為會試做準備……”

“什麼做荒廢了。”秦王拿起扇子敲在他的腦袋上，“本王說了，只要你保證自己是榜首，就一定會朝為，穗夫人可以作證。”

程彎彎笑著道：“你可決定了？”

彭點頭：“決定了。”

這一年不，他還有兩年，若會試再不，他還可回去繼承家業，怎麼看都不會走向絕路。

“就這麼說定了。”秦王大喜，“等殿試結束后，蕭秦大學堂正式開課，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玩樂。”

他的學堂終于迎來了第一位正兒八經的舉人，有這個舉人做表率，就不信那幫混賬們不跟著好好上進。

秦王自個的事辦完后，扭頭問程彎彎：“穗夫人的兒子了會元，是不是該宴請賓客了？”

程彎彎搖頭：“還是等殿試之后再說吧。”

“穗夫人這麼低調，我看京中其他家族也不好意思宴客了。”秦王從后的侍衛手上拿出一個禮盒，“這是給穗夫人兒子的賀禮，還請收下。”

程彎彎面一僵。

可沒忘記當初在湖州時，四蛋秀才案首后，這位王爺派人給送了一套頭面首飾。

秦王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件事，咳了咳，將禮盒打開：“這是一套文房四寶，去年皇兄賜給我的，反正我也用不上，就送給能用得上的人吧。我還有事要理，就先告辭了。”

秦王走后，陸映雪立即仔細看那賀禮：“是上好的端硯，非常名貴，秦王出手真大方。”

“哼！”趙四蛋冷哼一聲，“我們家有錢，又不是買不起，虞兄，這套文房四寶就送你了。”

他看到秦王就不爽，秦王給的任何東西，他都不想要。

程彎彎叮囑他：“在秦王面前可不能表現的如此無禮。”

“我當然知道。”趙四蛋點頭，“以后娘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京城那些流言他也聽到了，好多人都說他娘會嫁給秦王當王妃，一想到娘可能要變皇家的人，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雖然娘目前沒有這樣的意思，但萬一呢……

任何事都有萬一。

“夫人！夫人！”程乙激的從大門口跑進來，氣吁吁的道，“大河鎮來人了……”

程彎彎驚訝的起：“誰來了？”

話音落下，就見程甲從程乙后走了出來，拱手道：“屬下見過淑人……見過夫人！”

誰能想到，幾個月前離開大河鎮時還是穗淑人，一眨眼就變了穗夫人，品級升的如此之快的人，怕就是只有他們家的夫人了。

“你和大丫已經婚了，還屬下夫人的什麼。”程彎彎緩聲道，“你突然來京城，是大河鎮出什麼事了嗎？”

之前代過，要是家里出事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前來匯報。

程甲急吼吼趕來，莫非是賀家……

“大河鎮一切都好好的，沒出事。”程甲笑起來，出大白牙，“二十多天前老爺子收到沈老夫人的信，說沈爺要婚了，再加上老夫人天天夜晚夢到四爺考上了狀元，于是一合計，就打算來京城喝沈家的喜酒，順道等四爺的消息……”

程彎彎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你的意思是，老趙家所有人都來了？”

程甲用力點頭：“半個時辰前到了京城碼頭，我提前過來報信，還請夫人……二姨安排幾輛馬車過去接應一下。”

“對了，虞小姐也來了。”他看向陸映雪道，“這段時間學堂太忙，虞夫子不出時間來京城，讓我幫忙給虞夫人賠個不是。”

陸映雪哼了一聲：“沒指過他能來京城，小來了就夠了，彎彎姐，走走走，趕去接他們。”

趙四蛋和虞瞻也不學習，沈正也放下了旁的事，一大群人乘坐馬車趕往京城外的碼頭。

剛走到城門口，就遇到了從大河鎮來的一大群人。

趙老頭子和趙老太太，趙有銀兩口子，趙有財兩口子，春夏秋冬四朵花，二旺軒軒，還有程彎彎家的趙大山兩口子和孩子，趙二狗兩口子和孩子，再有虞，以及春花的丈夫阿福……還有隨一些伺候的人，加起來都三十多人了。

“阿爺！阿！”趙四蛋從馬車上飛奔下去，“二叔，二嬸，三叔，三嬸，大哥，大嫂，二哥，二嫂……”

他將所有人都了一邊。

趙老太太滿臉高興地將趙四蛋摟進懷里：“我一進城就聽人說今天是會試張榜日，說第一名那個趙景思，我一尋思，我們家的四蛋不就是景思嗎，快告訴爺，你是不是考了第一名！”

趙四蛋在外人面前還算沉穩，但在自己爺面前，那就像是戰勝了的公，得意的道：“這世上難道還有第二個趙景思不，會試的會元就是我，我就是會試的會元。”

“行了你，別太得意過頭了。”程彎彎從馬車上下來，笑著道，“爹娘，你們都來了，累不累？”

“哎喲喂，老大媳婦，我可想死你了！”趙老太太立即扔開趙四蛋，朝程彎彎撲去，“你這一走就是大幾個月，沒了你在家里，總覺得了主心骨，總算是見到人了，我這心終于安了……”

趙四蛋：“……”

親孫子還不如兒媳婦重要，阿也太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