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的小城戛納，在為期兩周的電影節閉幕之后，又迅速地轉了商業模式——其實在電影節期間就已經開始了，只不過在電影節閉幕之后，這種電影產業上的商業易，瞬間達到了一個巔峰。

約翰·戴斯運籌若定，跟歐的各路發行商談笑風生。

而金漢和趙瑩瑩作為吉祥，陪在他邊，作為他進行每一單商業談判的重要籌碼——《孔雀》也是一部文藝電影，但顯然，這樣一個反應小城故事的“小故事”、“小題材”，并不足以被稱為大眾電影。

《紅高粱》也是文藝電影，但它的時間維度、人維度和故事維度，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可以被列大眾電影的范疇。

所以，《紅高粱》橫掃柏林之后，在歐洲這樣的文藝電影比較有市場的地方，頓時價大漲，而《孔雀》即便是拿到了戛納的最佳演員，口碑也不錯，算是本屆電影節上最當紅的片子之一了，但它的商業價值，仍然被集判定為是有限的——也因此，約翰·戴斯雖然功力十足，但這部片子注定了不可能賣出《紅高粱》那個級別的高價錢來。

當然，這部電影能賣多錢，其實只決定它到底能賺多了，賠本已經是不可能的——如果回頭細數，除了從明湖文化那邊接到的電視劇制片任務之外，這應該是金漢這麼多年來拍出來的第一部不賠錢的作品了。

但他還是多有些失。

雖然聲勢不如年初《紅高粱》在柏林的四座獎杯，但怎麼說也算是在戛納驚艷了一把了，再加上最近兩年歐洲這邊的電影市場連續幾部中國電影的帶，很有一點點中國熱的意思，但偏偏，《孔雀》沒賣上讓他覺舒服的價位。

而且他事先在公司部看過《紅高粱》在海外的發行和買斷數據，所以對比起《紅高粱》在歐洲各國的大追捧來，《孔雀》的談判的層級，比《紅高粱》差了不止一籌，也讓他頗覺失。

比如說，《紅高粱》在德國和波蘭的發行權被那邊的一家E.X.公司買斷，買斷價一共高達520萬元，但同一家公司，他們的一位副總裁親自駐扎戛納，跟約翰·戴斯來回切磋了兩三個回合，最終形的報價，只有140萬元。

差距很大。

當地時間夜里十一點多，很多在電影節閉幕之后的電影發行權易還在談判之中，金漢和趙瑩瑩跟著約翰·戴斯轉了一圈，隨后被安排去接很多歐洲的采訪，好不容易忙完了，看到約翰·戴斯匯總起來的報價況，金漢有點小憋氣，去敲李謙的門，想跟他聊聊，結果還發現他不在。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約翰·戴斯又約了人見面，但與此同時，秦諾已經把接下來幾天為他和趙瑩瑩安排好的采訪時間表拿過來了——這些訪談、采訪，都是約翰·戴斯一手敲定的，盡管金漢對這個外國人談不上什麼好，但也知道這家伙是歐電影圈里的行家，在這個剛剛獲獎最應該積極刷臉刷知名度的時候，他也提不出什麼意見來，只能遵照這個時間表的安排，去應付一家又一家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跟李謙了個面，也來不及說些心里的想，只能約好回國之后找個時間仔細聊聊——因為下午的飛機，李謙就要提前帶上劇組的那幾位沒有采訪任務的家伙一起回國了。

到最后，明湖文化這邊留在戛納的人，會只剩下秦諾、金漢和趙瑩瑩，由約翰·戴斯負責帶隊和管理。除此之外，韓琳只能算是金漢的私人助理，跟明湖文化是沒有毫關系的。

而事實上，這個時候國也已經翻了天了。

一個說法，在這個時候再次被翻了出來，且被越來越多的所一致認可——今年是中國電影史無前例的大年！

在藝和獎項上來說，先是《紅高粱》橫掃柏林電影節，接近著《孔雀》又讓一個此前幾乎沒什麼人聽說過的孩子趙瑩瑩戛納封后！

在商業和市場上來說，《紅高粱》、《大腕》等等一系列優秀電影，先后票房大，就連大家公認質量一般、口碑偏差的《大漠孤煙》，也有兩億六千多萬的票房，而進2003年以來，在過去的這五個多月里，國產電影中票房過兩億的電影，已經有四部了——這是過去時候一年都未必能有的績！

你看，從哪個角度來說，這都稱得上是中國電影的盛世了！

明曉敬的首部作品從戛納兩手空空地回來，自然是對記者們避而不見，但記者們的興狀態一點都沒有到打擾，等李謙帶著《孔雀》的一部分團隊從歐洲飛回來，幾百名記者準時準點兒地跑去接機大廳圍堵。

李謙當然拒絕采訪，準備把風的那一刻留給金漢和趙瑩瑩。

然而，就在第二天，報紙上就出現了《孔雀》劇組的相關訪談——是金漢那個小團隊的攝影師，《孔雀》的副導演兼攝影指導，楊欒。

他不是明湖文化的簽約工作人員，當然不明湖文化這邊的約束。不過還好，他雖然肯定是要借機吹點牛，但吹得還不算太過分，至沒有跟明湖文化事先定下的宣傳方案和宣傳重點相沖突。

可即便如此，當金漢和趙瑩瑩他們結束了在歐洲的一連串采訪回到國，還是黑著臉，一副抑著不滿的模樣。

不過，理所當然的，當金漢和趙瑩瑩回國了，本來就已經可以稱得上是鋪天蓋地的報道，在這個時候頓時又上升了一個層級。

趙瑩瑩一下子就紅了。

跟相比，金漢這個沒有拿到個人獎項，也沒有拿到電影集獎項的導演似乎多差了點意思，但畢竟也算紅了。

當時當下，他的定位略有些尷尬。

隨著《紅高粱》和《大腕》的先后大紅大紫，在國你要說電影圈子里的演員，那麼很簡單，層級分明——

傅紅雪、何穎玉和秦晶晶，屬于第一檔，其中傅紅雪領先，而秦晶晶雖然拿到了歷史的一千萬片酬，但票房能力和商業價值，仍未徹底定位，所以排在三個人之中的最后。

這算是國目前的三個超一線咖。

隨其后，是一線咖的各路神俠。

一部《大腕》的火，讓白玉京在電影圈的咖位和格坐著火箭一般的上升，基本上可以算是完了由“電視劇一姐”到“電影咖”的轉變。

《黃飛鴻》在去年的商業大和超高口碑，使得飾演了十三姨的鹿靈犀以超人的貌，為當今國電影圈的一線花瓶。

撲完了《劍仙》撲《大漠孤煙》的小花旦朱倩雯，雖然是造船大王施忠君的私生，獲得了一路的力捧，但連續兩部電影撲街，還是讓顯得非常乏力，雖然有人在背后砸錢，人家繼續不缺大片拍，但仍然頂天了夠資格勉強躋一線而已——關鍵人家不斷地刷臉，你觀眾想不認識都不行。

而一直以來都缺乏商業表現的老牌影后明曉敬，說一線都有點勉強了。

除此之外，1999年憑借電影《楊玉環》在國長城獎封了影后的李琳琳，也就算是介乎一線和二線之間、勉強算一線罷了。

因為也是公認的超級大，憑這份貌，就已經足夠紅起來，更何況人家還拿了影后，被承認了演技了，這當然加幅度巨大。

然后，沒有其人了。

因為最近這些年或票房大或口碑超好的電影，就是那麼幾部，被觀眾們普遍看過的、能記住的大銀幕上的角，也就是那麼幾個。

只是到了現在，一個戛納影后，讓趙瑩瑩這樣一個華夏戲劇學院的大三學生，直接空降一線——當然，排名比較靠后就是了。

看，就是這麼層級分明，但說到導演，就不可能那麼層級分明了。

既有獎項支撐，又能票房大的，當然是超一線，到現在為止，倆人，秦渭，和李謙——這一點是公認的。

然后，杜維運是老牌大導演，多年來的作品都有口皆碑，但是最近一部《大漠孤煙》，撲得有點難看。而且實話說，他也沒拿過國外的像歐洲三大電影節那個層級的大獎，雖說口碑一直很好，但格稍欠了那麼一點。

趙是多年來的喜劇宗師，說格，未必有多高，但他的都市喜劇，老百姓喜聞樂見，票房也就是最近兩年顯得不夠看了，但總來說，絕對一線拔尖。

馮必的《大腕》超級火，咖位自然是直線上升，已經可以算是一線。

劉承章通過《劍客與和尚》的大賣，盛名威震江湖，但《劍仙》介乎撲和不撲之間，使得他的上升勢頭一下子打住了。目前來說，名氣夠大，咖位夠高，但他下一部電影據說繼續投資很大，票房會怎麼樣，沒人好說。

吳涵的《縱橫四海》大賣了，在《生死門》的大賣把傅紅雪給捧到了一個巔峰之后，又通過這部電影，證明了傅紅雪作為一個演員擔當票房的超強能力，也基本上算是直接把傅紅雪送到了超一線的位置。但作為電影導演本，他才只有《縱橫四海》這樣一部賣座的作品而已，說一線，還不穩。

再然后，諸如拍出了《泡妞低手》的穆遠青，當初一度被譽為國繼趙之后的又一位都市喜劇高手，以及像陸平、章子芳等等，口碑、票房都在一定水準之上，但還不夠被稱為一線大導。

而現在，金漢帶領《孔雀》在戛納拿了獎，這是突破

的果，一個戛納影后，令經過了柏林電影節那一番科普和洗禮之后的國人都相當欣喜，這就算是中國的演員把歐洲三大電影節的影后都集郵完畢了，但是呢，作為導演的金漢，卻沒有拿到任何的榮譽——電影的，或導演的，都沒有。

所以，多顯得缺了一點說服力。

超一線肯定沒他的份兒，一線他就算進也很勉強，二線倒是可以穩穩的了。

至去戛納走過一圈回來，在小眾的文藝電影圈子里來說，格已經不低。

當然，明湖文化這邊據電影的實際況，定下了《孔雀》的宣傳以主角趙瑩瑩為主的宣傳策略，所以在歐洲為了賣發行權，還好說，金漢也被推上了一線，最近幾天頻繁地出現在歐洲的各路上刷臉，但回到國，趙瑩瑩被明湖文化這邊的宣傳部門徹底捧了起來，金漢作為導演，得到的宣傳資源就相對要遜了不。

于是，在接了幾次采訪之后，也不知道金漢在想些什麼，他主到公司，找到了負責坐班的齊潔，表示要求給《孔雀》提檔——最好趁現在的熱度，抓時間上映。

齊潔能覺到，金漢似乎是在刻意地想要證明什麼，但這種事，顯然不可能因為金漢的一個要求，就把公司此前早就制定好的宣傳和發行計劃都全盤推翻——再說了，要把本來預定在九月份發行上映的一部電影突然提前到六月份來，也不是明湖文化想提就能一句話提過來的。

宣傳、拷貝、發行、院線，等等等等，諸多問題。

而且要知道，六月份，可是暑期檔！

沒辦法，齊潔只好把電話打過去，第二天，就在小會議室里，李謙、齊潔、金漢、鄒文槐、徐兵等幾個人，專門開小會。

金漢堅持。

怎麼勸都沒用。

雖然隨著《紅高粱》和《大腕》的連續大賣，再加上后續還有一部馬上在七月就要到來的《黃飛鴻之男兒當自強》，現在的明湖文化在面對各大院線的時候，態度是可以很強勢的，但忽然要求提檔一部電影到六月份來上映，仍是一件需要大量通工作的事，說不得還要犧牲一些商業利益，比如分賬比例被之類的——這是很正常的商業談判，想得到，必須付出一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