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開車回到家,剛出電梯就看到家門口著一團黑影。
腳步一頓,不聲的從包里出手機,一步步走過去,近了才發現是個人。
“林歡?”
江楠心一松,放下手機去扶。
林歡已經在這兒坐了很久了,腳有點麻,巍巍站起來嘟囔道:“啊啊……等會!等會……我不了了!”
“……”
緩和了半天,踢踢踏踏的跟江楠進門。
“你干嘛去了這麼晚才回來?我都等得睡著了。”
江楠哦了一聲,“跟我哥吃飯。”
林歡點點頭,進去就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扔,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你哪個哥?親哥哥還是哥哥?”
“……堂哥。”
“哦。”
那沒什麼好說的。
江楠看了一眼,轉去柜子邊拿了兩瓶礦泉水,放了一瓶在茶幾上,自己再打開另一瓶喝兩口,“怎麼突然過來?”
林歡睜開眼,頓了一下才裝作沒事人似的說:“突然嗎?”
江楠挑眉,不然呢?
“不突然。”
踢掉高跟鞋,更舒服的窩在沙發上,聲音突然變得,“江楠,要不然我過來跟你一起住吧,每天給你做飯,在家里等你回來。”
這句話的語氣,就像從高山叢林里流下來的水,平淡、清脆,卻又著一不知從何而來的茫然和蒼茫。
江楠了一下角,知道應該是和樓景琛吵架了。
這樣的事三天兩頭,估計連林歡自己都說得心累。
“好啊。”
說:“家有花,求之不得。”
林歡邊漾開一抹笑,就像倦鳥找到了歸途,抬手拍拍旁邊的位置,“江老師,過來坐。”
江楠坐過去,林歡馬上靠在大上,仰臉看著。
“你知道嗎?你是從小到大以來,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
“嗯。”
“……這麼不謙虛?”
“事實,有什麼可謙虛的。”
江楠表很淡,也的確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長相,覺得這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事,“好看的皮囊千千萬萬,品質才更加重要。”
雖然,長相確實能讓一個人在社會上得到不便利,但那是在你想將它作為武的時候。
如果并不想,相貌往往也會帶來很多負面的偏見。
“何止是品質啊。”
林歡發出一聲嘆息,“家世、運氣,缺一不可。”
而,恰恰是運氣最不好的人。
江楠不知道該怎麼安,沉默。
“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
林歡的聲音仿佛在自言自語,不帶什麼緒,卻莫名讓人覺得著一悲涼,“你家境優渥,父母都是高知分子,雖然短暫的和家里鬧了些不愉快,但親哪有真能割舍開的道理。”
“不只是家境……你本也優秀的像一顆星星一樣,往那兒一站就能吸引所有目,高智商、高學歷,還有令人過目不忘的臉蛋。”
林歡說著說著笑了起來,手在江楠上打了一下,頗有些恨鐵不鋼的意思,“上天給了你一副好牌,你說你……怎麼就找了祁淵那麼個東西?不說攀龍附,至也要門當戶對吧。”
話題說到這里,江楠卻是沉默。
的確,年時做的那些選擇,父母都對失頂。
再加上弟弟尚且在叛逆時期,他們一直覺得是的行為影響了弟弟,所以對的不滿便越發膨脹。
父親專攻理學,算是在相關方面對國家做出卓越貢獻的人,所有人見到他都得有一聲尊稱,但只要一提起江楠,父親就會面難的陷沉默。
不是不知道。
只是越是知道,越要努力做好自己的事。
要讓父母明白,江楠選擇的人生是想要的人生,一樣能開出璀璨的花來。
林歡盯著的臉看了一會兒,直到想到了以前的那些事。
突然問:“后悔嗎?”
后悔?
這是什麼話?
江楠搖頭,“我走的每一步都做數,每一個選擇都深思慮,每一個結果都坦然接,所以沒有憾。”
唯一覺得不好的,就是當初年輕狂,和父母關系鬧得太僵。
長大后才發現親有多重要,那是永遠都不會倒下的后盾,沒有父母會永遠生孩子的氣。
林歡拉著的手在掌心把玩,嗓音是獨屬于的,“真好。”
幾秒后又說:“江楠,你該回家了。”
江楠沒接話,心里卻在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們認識的時間太久,早就培養出了該有的默契,比如一個話題該什麼時候終止,該用什麼樣的話來安,都心知肚明。
零零索索的說了很多廢話,林歡了個懶腰站起來。
“早點睡吧小孕婦,我走了。”
江楠意外,“不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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