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后,不冷不熱的溫瞬間布滿全,江楠說不清這一刻心里是什麼覺,只是有些決定,好像越發清晰了。
扭頭笑了笑,“我可以開窗嗎?”
“當然。”
沈時晏有些意外會這麼問,停頓片刻說:“下次不用詢問我的意見,從你坐上這輛車開始,開窗或不開窗,都是你的權利。”
江楠按下窗戶,任由風吹頭發,又手一把抓到耳后。扭頭看著男人舒展溫的一張臉,笑著說:“很久沒有聽到別人說這種話了。”
以前沒有注意,現在臨到頭了才發現,祁淵的很多話其實都是帶著控制的。
坐車開窗戶,他會說對皮不好。
吃太多辣的,他會說對胃不好。
就連穿雙高跟鞋,他都會因為走路不方便為由,拿一雙平底鞋讓換掉。
如果有哪一步沒有遂他的意,他就能冷著一張臉,要江楠哄好久好久。
江楠從回憶里離出來,略顯苦的扯了一下角。
以前是怎麼那麼聽他的呢……只因為不懂,以為都是需要做出改變和付出的,沒什麼能給,如果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能讓他開心的話,不做也可以。
現在看來——
付出沒有錯,但值不值得還是得看人。
沈時晏將的表變化都看進眼里,他清凌凌的眸里劃過一抹暗,潤的嗓音說:“那我以后多說一點。”
江楠垂下眼簾,是不會哭的。
也不會承認……
剛才在餐廳里等的那麼久,其實是在給這段最后一次機會。
祁淵沒有讓失,和預想中一樣做了選擇,給過去五年畫了一個完整的句號。
夜闌珊,除了車載音響里的輕音樂之外,沒有人說話,窗外飛快劃過的景如同油畫一般,彩模糊濃重。
沈時晏幽暗的眸落在人致的側臉,那低落的、難過的。破碎的覺,像繩索一樣絞他的心臟,捻的手指越發用力,卻沒有立場做出任何作。
他緋紅的舌尖從牙齒上掃過,不聲地拿起手機。
幾秒后,前座傳來震聲。
司機看了眼后視鏡,目了然。
江楠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緒里,直到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條路,好像不是回家的。
“沈總,我們這是去哪兒?”
沈時晏看著疑的臉,終于有機會抬起手——
握住的臉頰轉了個方向,“看。”
正前方,一家網紅蛋糕店還開著門,兩層樓的落地窗,燈漂亮浮華,人眼目的裝修盡在眼前。
最重要的是門口還在送花。
“不開心的時候,要吃點甜的。”
沈時晏適時松開手,慢條斯理道:“以后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己開心最重要。”
其實他想說的是……
別說一個車窗,就是整扇車門,卸了又何妨?
江楠嚨上下滾了一下,轉頭看過去,男人半張側臉都匿在影之下,襯得他出的和下格外矜貴信雅,他微微笑著,仿佛神明般帶著天生的親和力。
還沒反應過來,司機已經找了個方便的地方停車,一言不發地下車去。
安靜的車廂里,莫名的空氣在涌。
江楠輕聲說:“我……其實現在已經沒事了。”
“嗯?”
沈時晏眉心微微隆起,“你不吃甜食?”
“沒有。”或者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偶爾心來也會吃,想不起來的時候就不吃。
沈時晏嗯了聲,“那就好。”
這話說完,江楠也不太好拒絕了。
就是莫名覺得這氛圍怎麼越來越古怪了?
還……有點熱。
好在司機回來得很快,帶了好幾個看起來致表的蛋糕。
“江小姐,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就按照銷量最好的都拿了一個,你看看你挑個喜歡的吃吧?”
沈時晏漫不經心放下,將司機手里的蛋糕都接了過來,一個一個打開放在中間。
“都嘗嘗,最喜歡哪個就吃哪個。”
“……”
江楠愣愣的,有些忘了反應。
轉瞬,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遞過來一個叉子,“嗯?吃完回去,就把不開心都丟在車上。”
——
車輛重新啟,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
江楠當然不可能一個蛋糕吃一口,選了一個經常吃的口味以后,就把其他的都收了起來。
想想,往前傾過去,“司機先生,要不剩下的你明天拿到公司去分給同事吧,這樣太浪費了有點。”
司機陳木森下意識掃了一眼后視鏡,接到自家老板的眼神后,無意識地打了個寒戰。
連忙搖頭,“不、不用了江小姐,我們公司的人都不吃甜點。”
“……啊?”
懷疑司機不敢要,但沒有證據。
巧這時車到什麼抖了一下,沈時晏自然而然地扶了江楠一把,淡淡道:“他們不吃沒關系,我吃。”
“可是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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