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5章 寧做尾

    所有人都看著鍾離，多半是豔羨的目，仿佛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

    就連姑蘇赫都好整以暇地抱著胳膊，等著他開口。

    然而等他真的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理解。

    年仍舊低垂著腦袋，咬了咬，似乎做出了艱難地抉擇：“多謝姑蘇宗主的意，弟子自知天資愚鈍，今天不過僥幸而已。弟子還是留在門，就不浪費姑蘇宗主的時間了。”

    他這話說完，就連之前對他輒打罵的江長老都愣住了。

    不人對他的選擇提出了質疑：“這小子傻了吧？明明隻要去了玄靈宗，哪怕就是當個普通的門弟子，得到的修煉資源都不是門能比的。”

    “我看他那個師父可不像什麽好人，贏了就打罵，怕是想讓鍾離藏拙，好把他留在門。”

    “嗬嗬，真是愚蠢，居然放棄了這麽好的機會，怕不是有什麽把柄在門的人手上吧？”

    “我看也像，不然他一個駁雜靈骨之人，怎麽可能已經修煉到築基巔峰了，指不定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所以才不敢去玄靈宗呢……”

    一時間，鍾離的話算得上轟全場了，所有人都議論紛紛，猜測鍾離到底為什麽拒絕了玄靈宗。

    姑蘇赫也有些意外，不過他畢竟是一宗之主，總不至於為了一個小弟子失態。

    他輕笑一聲，不再管鍾離，倒是轉頭看向了江長老：“師兄，看來你得到了一個不錯的苗子，恭喜了。”

    江長老抹了一把冷汗，看起來像是因為害怕鍾離離開門：“姑蘇宗主謬讚了，他不過就是……”

    “行了吧師兄，”姑蘇赫對於他這一番“謙虛”的說法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不等他說完便打斷：“是不是好苗子，大家都看得清楚。隻是師兄，若是從前的你，我倒是不擔心。可現在的你，真的能教得好這麽好的苗子麽？”

    他問完，似乎並不需要江長老的答案，深深地看了鍾離一眼之後，轉就走。

    這時候所有的擂臺都結束了比試，也該散場了。

    臨了，那位一直沒話的徐副宗主已經看明白了況，他目深沉地看了一眼鍾離：“你好得很，傷了我徐振山的侄，可想好以後怎麽辦了？”鍾離低垂著腦袋，沒有說話。

    那位門的江長老剛準備上前道歉，就聽安經賦道：“徐副掌門，仙門大會乃是弟子們切磋的擂臺，既然是擂臺便有勝負生死。如月上的傷不重，稍後我讓人給送去我無相宗的回靈丹，很快就會好的。”

    他當然知道這位徐副掌門在意的並不是徐如月輸了，畢竟從上擂臺開始，他就知道徐如月遲早會輸。

    哪怕一靈寶，在那些真正的天之驕子麵前仍舊不堪一擊。

    徐如月可以輸，但是不能輸給一個小小的門，不能輸給那些他們心目中的“養馬人”。

    可安經賦都站了出來，徐振山不好再說什麽。

    他收斂了戾氣，轉頭看安經賦的時候又是笑容滿麵：“既然安宗主都發話了，那我就先替如月多謝安宗主了。”

    隨後他讓人先把徐如月帶走，雖然他氣憤，但是在場也沒幾個宗門的人敢笑話靈虛宗的人。

    安經賦也要帶人離開了，其餘人紛紛散去。

    隻是臨了，安經賦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那位江長老，歎聲道：“你這是何必呢？”

    那位世故膽小的江長老愣了愣，臉上很快就堆起了笑臉，出滿麵諂：“安宗主說什麽？我沒太聽明白。”

    安經賦搖搖頭：“罷了，你若是覺得就這樣就好，那隨你吧。”

    言罷，安經賦等人離開，走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風，但什麽都沒說。

    擂臺周邊的人很快散去，不過今天這場比試注定要是引起紛紛議論的。

    先是一個凡骨弟子揮手間就帶走了靈虛宗弟子的靈骨，然後又是徐如月被一個門的弟子打敗，這兩樣，就足以震驚仙門了。

    當然了，最丟臉的還是靈虛宗。

    人都散了，秦風等人自然也要回無憂山。

    他沒去關注門的二人去了哪裏，隻是對祝星問起：“那位江長老似乎和玄靈宗的姑蘇宗主有些過往？”

    祝星笑了笑：“有，而且還深。這位江長老原本是姑蘇家的家奴，也是姑蘇宗主的‘陪讀’，二人一同的玄靈宗。隻不過……當初在弟子選拔的時候，江長老比姑蘇宗主還要先門，直接為了那一代玄靈宗宗主的親傳弟子。”

    秦風眼神一：一個玄靈宗座下弟子的人，即便再墮落，也不該到門當一個長老。

    換一個人，別說當長老了，便是繼續留在玄靈宗當一個侍從，都不會去門當門主。

    這就是寧做尾不做頭，更何況門連一個頭都算不上。不用祝星說，秦風也猜到了其中必然有。

    旋月和仲嘉木不關注這個，他們倒是更在意鍾離。

    “真是奇了怪了，那個鍾離明明隻要點個頭，就可以去玄靈宗了，他居然拒絕了。”仲嘉木忍不住慨，他實在想不通。

    旋月也難得同意他的看法：“雖然我對外界的宗門不了解，但也知道大宗門能得到的修行資源和小宗門天差地別。在小宗門裏，門這樣的末流宗門全宗上下能得到的修行資源加起來甚至都不如一個大宗門的門弟子，他明明天資卓絕，雖然靈骨駁雜，但隻要勤於修煉，再加上天材地寶洗滌靈骨，日後必然造詣非凡。可他留在門是為了什麽啊？”

    和仲嘉木看不別的，在他們眼裏，那位江長老很怕鍾離嶄頭角，防的不就是他被大宗門挖走麽？現在看來，那位江長老隻怕早就知道了鍾離的天資，不然為什麽千方百計地攔著他出手？

    “你們說，那位江長老是不是真的拿住了鍾離什麽把柄，好讓他繼續留在門，將門發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