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9章 還做噩夢麽

    相比於仙門大會，這件事隻是一個小小的曲，甚至都算不上什麽風波。

    不過當天秦風便覺得還是早點把林泉生要到門來比較好，背後有人撐腰了，最起碼他能點欺負。

    自己可以幫他出氣一次，但不可能次次都在。

    當天回去之後，秦風便去了後山，本打算求一求師尊。

    可沒想到平日裏向來冷清的無憂山，今日後山之中卻來了不人。

    剛到莫問淵的小竹樓門口，就看到周邊烏泱泱地占了一幫人，都是門子弟，這些都是在宗門修行多年，卻一直因為天賦問題停滯不前、但又不願意下山當一名散修的弟子，他們心甘願留在宗門當一名侍衛。

    從前秦風不知道散修和仙門子弟的區別，不明白為什麽有的人寧願賴在宗門裏當一個侍衛或者仆從，也不願意離開宗門，天大地大任逍遙。

    後來聽姑蘇禮解釋過，在真正修得大仙法，也就是化神境之前，是無法真正長生不老的。

    離開了宗門，就意味著會失去了那些維持他們外貌和壽命的丹藥。

    散修的壽數是有限的。

    而繼續待在宗門裏，盡管待遇已經大不如普通弟子了，可好歹有一份“工錢”，可以繼續修煉。

    不過盡管都是些修為不濟而滯留的弟子，看到秦風靠近的時候卻是一臉倨傲地攔住了他：“站住！閑雜人等不得！”攔住他的人氣勢洶洶，秦風眉骨一，第一反應是莫問淵出了什麽事，這些人是負責監這裏的。

    不過不等他問，麵前之人就給出了解釋：“現在有貴賓在，你一個小弟子來湊什麽熱鬧？走走走！”

    眼前人認得秦風，主要是他這一頭白發太好認了。

    正因為好認，所以他對秦風的態度更加惡劣。

    無他，哪怕秦風現在已經了門弟子，而且還是三百年不曾出關的莫問淵的親傳弟子，他也仍舊是個凡人。

    而他們哪怕天賦不如他、修為不如他，甚至連份上也比他矮了一截。

    可他們畢竟是跟在貴客邊做事的，而且都有靈骨在，怎麽可能看得上秦風呢？不過秦風不在意他們的態度，聽到“貴客”的時候，他下意識以為是安經賦，因為這些侍衛他見過，都是跟在安經賦後做事的。

    下一刻竹樓裏響起了莫問淵的聲音：“讓他進來。”

    侍衛麵遲疑，就聽另一道聲音響起：“莫長老的話，你們沒聽見麽？放人。”

    “是！”

    侍衛讓行，秦風也已經聽出了這位“貴客”的聲音——安子聖。

    一進門，竹樓裏點著熏香，是莫問淵自製的香料，並不名貴。

    一張矮桌前，一老一盤而坐，看起來正在品茗，且相談甚歡。

    “過了這麽多年，還是很懷念您老這裏的熏香，總讓人心寧神靜。當初在宗門的時候，也就您這裏能讓我清淨清淨了。”坐在莫問淵對麵的不是別人，正是前些天才剛引起轟的安子聖。

    他這些天在宗門裏卻沒麵，沒想到今天在這裏見到了他，而且看起來他和莫問淵似乎是舊相識。

    隻是安子聖如今也不過三百多歲，莫問淵已經閉關了三百年。

    也就是說在莫問淵閉關的日子裏，安子聖也經常來這裏，足以說明在莫問淵心裏他也不一般。

    莫問淵沒有回應安子聖的話，倒是轉頭看了秦風一眼：“在外麵站著幹嘛，過來坐。”

    “是。”

    有了莫問淵的話，秦風這才走過去坐下，正對上安子聖一雙笑眼。

    “莫長老，您新收的這位徒弟，很特別啊。”秦風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到他上，臉上沒有任何反應。

    後者則仍舊是那副風度翩翩的模樣，笑容溫煦，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笑麵虎。

    祝星雖然也總是這副笑瞇瞇的樣子，可他的眼底卻是冷的。

    但這人不一樣，他人在笑，眼也在笑，但眼底深的笑意卻盡是嘲弄。

    秦風落座，莫問淵的聲音響起：“嗯，確實很特別。”

    隻不過兩人口中的“特別”一樣又不一樣。

    秦風則看向安子聖手裏的羽扇，微微勾：“看來安先生的羽扇已經修好了。”

    安子聖搖擺折扇的作頓了頓，臉上的笑意並不收斂：“秦兄這話不對，一副折扇罷了，壞了再換新的就是。相比你也該清楚，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別的的大話不敢講，但這點小玩意兒要多有多，隨便弄壞了幾把丟掉，不痛不。”

    “是麽？”秦風淡然道：“折扇壞了可以換，但安先生可得保護好自己這隻手。天下的折扇多的是，但安先生的手就這麽一隻。可別最後扇子還在，安先生卻沒了把玩的能力。”

    “噢？那我可要注意了。”安子聖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多謝秦道友提醒，雖然我不知道這天下還有扇子把手玩壞的事，但我日後一定小心一些。扇子嘛，慢慢玩、仔細玩，我相信先壞掉的絕對不會是我的手。”

    “但願如此。”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旁邊的莫問淵端著茶杯抿了一口，不耐煩地把杯子放到桌上：“行了，你們兩個小的在我麵前打啞謎，真以為我已經老糊塗了不？有話就直說，沒話說就閉。”

    見莫問淵不耐煩，安子聖勾了勾，起：“既然莫長老的弟子找您有事，那晚輩就先不打擾了。母親那邊自從出了點小事之後心一直不好，我得去陪著，離開半步都不行，就先告退了，改日再來看莫長老。”

    見他欠了欠，一副十分禮敬的樣子，莫問淵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安子聖點點頭，轉準備離開。

    剛到門口，他又忽然轉：“對了，差點忘了。”

    他看向莫問淵，笑道：“長老原諒子聖，近日總是很健忘，有一個人讓我向您帶句話。”

    莫問淵不冷不熱地看過來，等著他開口。

    安子聖笑容和善：“他讓我問您，這些年還在做噩夢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