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薑煙沒有理睬霍景深,不和他說話,洗漱完就去吃早餐。
吃飽之後,看餐桌上還多一碗燕窩粥,猶豫了會兒。
他才剛剛做過眼部手,而且是因為才遭這種罪……
終究不忍心,端起燕窩粥,上樓去敲響書房的門。
“七,你在裏麵嗎?”
須臾,書房的門由打開,頎長拔的男人穿著休閑西裝,高鼻梁上架著一副很酷的墨鏡。
他淡淡勾:“不生氣了?”
薑煙不答,說道:“你不是剛做完手嗎?不應該著,多吃一點吧。”
“嗯。”霍景深應了一聲,“擱在桌上,我一會兒吃。”
薑煙依言把燕窩粥放下,躊躇了下,遲疑地問:“他們……秦氏夫婦什麽時候來?”
“很快就會到,你心急?”
“不是。”
不是心急,而是有些不安。
重生以來,對於親早已不抱奢。甚至沒有回過薑家,而爸爸也沒打過電話給。
其實薑家早已不是的家,而是爸爸和繼母餘嘉儀、繼母所生的弟妹,他們四人的家。
是個被放逐在外的外人罷了。
而如今突然有人告訴,並不是薑家親生,另有父母,另外有一個家……
隻覺得十分惶恐。
“你害怕?”霍景深忽然問。
“有一點。”薑煙誠實地說,“我怕他們不喜歡我。”
“就算他們不喜歡你,你還有我。”
薑煙不一愣:“你……”
霍景深淡淡道:“你不需要討別人的喜歡,做你自己就行。”
薑煙嗯了聲。
他說得對,做自己就好了,至於親、緣分,討好不來,隻有順其自然。
轉下樓,剛到客廳,就見傭人引路,帶著幾人進屋。
走在前麵的兩位中年男,著華貴,氣質雍然,長相都很好看。
他們後跟著兩個年輕孩兒,其中一個,薑煙之前見過,就是秦若若。
另一個孩看起來年紀小些,五模樣和秦若若相似,致得像洋娃娃。
正嘟嘟囔囔地說:“爸,媽,我們為什麽要大老遠的趕過來,讓來S市見我們不行嗎?”
邊上的秦若若連忙輕聲阻止道:“媛媛,別說話,是你的親姐姐,我的親妹妹。”
“什麽姐姐?我隻有你一個姐姐。”秦媛媛不高興地哼了哼。
“你再胡說,我可要生氣了。”秦若若挽住的胳膊,輕拍的手背。
“不說就不說。”
們在嘰嘰咕咕說話,前麵的中年男神卻很繃,特別是那位中年貴婦,一臉忐忑張。
薑煙站在客廳,看著們一行人走來,默默攥了一下拳。
盡量讓自己平靜,揚微笑,但沒有開口。
秦夫人看到,驀然一怔,眼眶泛紅:“你……就是煙煙嗎?”
薑煙點了點頭。
“煙煙……”秦夫人鬆開丈夫的手臂,大步走向,“我是你媽媽!我是……”
不自地抓住薑煙的手,眼眶裏的淚珠簌簌滾落下來,“十九年了,媽媽終於找到你了……”
“你、你別哭。”薑煙有點手足無措,略顯生疏地安。
“煙煙,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秦夫人握的手,淚眼婆娑地看著,“你被薑家那個賊人抱走,對你怎麽樣?我聽說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薑家是不是沒有人照顧你?”
秦夫人越想越傷心,眼淚停不下來,“都是我不好,沒有早點找到你,讓你吃苦了……”
薑煙靜靜看著流淚,心中也很酸楚。
小時候沒有媽媽,每次看著別的小朋友的媽媽來接下課,就很羨慕。
後來讀小學,每次開家長會,別人是爸爸或者媽媽來,但卻是薑家管家來參加。
再後來,就接了現實——爸爸不管,而隻有繼母,不會有母親。
事實如此,羨慕沒有用。
學會了不去奢。
前世一直到死,都沒有人站出來護著。如果,當時有親生父母,結局是否會有所不同?
薑煙心裏閃過很多念頭,最後隻是化為歎息,開口說道:“秦夫人,你別哭,我過得好的,沒吃什麽苦。”
“你我什麽?”秦夫人眼眶紅通通的,保養得宜的臉上全是淚痕,“煙煙,你是不是還不肯相信我是你媽媽?我們去醫院再做一次DNA鑒定,現在就去,好嗎?”
“好。”薑煙點頭。
這一切都是聽別人說的,當然要親自去鑒定一次,才能相信。
正說著,樓梯上響起腳步聲。
薑煙轉頭看去,男人姿拔,單手按在樓梯扶手,英俊的臉上戴著墨鏡,著矜貴冷酷的氣息。
“霍總。”秦夫人看到他,忙打招呼道,“多謝霍總這段時間對煙煙的照顧。”
“秦夫人不必客氣。”霍景深語氣平淡,不不慢地道,“去醫院之前,我有話想和秦夫人、秦總談一談。”
“霍總是指訂婚的事嗎?”秦夫人拭掉眼淚,微微含笑道,“若若這孩子雖傻氣,但一片赤誠,以後就麻煩霍總多多擔待了。我和爸爸都沒有意見。”
秦夫人轉頭去看秦若若,孩子臉頰微紅,含低頭。
薑煙順著的視線過去,又轉頭向霍景深。
這麽迫不及待嗎?
等不及搬出去,就要談婚事。
霍景深對上含怒的目,不勾起薄,笑了笑。
薑煙低哼一聲,用力轉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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