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軍和許豪帶著發貨部的那個貨車司機去了公安局報案。
公安局裏的同誌們最近很忙,因為連續出了三起人為的故意毀壞車輛,造開車人車毀人亡的事,給社會給百姓造了不小的恐慌。
同誌們的巡邏任務和辦案任務都加重了好多,公安局辦案廳裏就剩下一個人負責接待前來報案的人員,其他人全都出外勤了。
忙的這位值守的人員焦頭爛額的。
一個腫了眼泡的中年人抹著淚拍著大說道:
“同誌啊,我家耕地的老牛走丟了!我懷疑是我們村那個張二愣子走的!他長的賊眉鼠眼不像個好人!你快點去把張二愣子抓了,拷打他!審問他!問問他把我家牛是賣了還是吃了?讓他有牛賠牛,沒牛賠錢!”
“記下了記下了。”同誌手握鋼筆,唰唰唰的在本子上記錄:“大娘你先回去,我們會盡快上門了解況的。”
“現在不能去嗎?再晚一點我那頭老牛就追不回來嘍!”
“大娘,你也看見了,我們現在人手不夠啊!再說你隻是懷疑,又沒有確鑿的證據。我隻能先記錄下來,等我們人手富裕了就去你家裏調查況,你放心,要是牛真的是你說的那人了,我們一定幫你做主,他賠償。”
人著急又無奈的轉:“哎呦我的天!要等多久哦!這不得急死我嗎?”
同誌額頭的汗喊道:“下一個。”
兩個男人,互相抓著對方的領,走到同誌跟前說道:
“同誌,他打我!你看看我的臉,被他撓了個大印子!”
“同誌,他活該!是他先罵的我,我才手的!他也打了我兩大子呢!您給評評理。”
同誌皺眉:“這是多大的事啊?至於來報案嗎?你們倆就不能互相退讓一步?也沒什麽仇怨,互相說個對不起,各回各家吧?”
“不行!”倆男的回答的異口同聲。
“那好,你們跟我來。”同誌站了起來,引著他們倆去到了一個小屋:“進去。”
他們倆進去後,同誌從外麵鎖了門:“你們倆好好的掰扯清楚,到底是誰的錯?什麽時候掰扯清楚了什麽時候我。”
……
排了好久的隊伍,終於到了邵軍他們。
“你們是怎麽回事啊?”同誌抬起頭,目落在被揍的貨車司機上:“你們也是打架鬥毆?”
“不是,我們這個案件比較嚴重,是盜竊,比盜竊更嚴重,是了廠裏的貨品賣去黑市!”
非法售賣藥品去黑市是大問題,同誌提起了神朝著後麵排隊等著報案的人揮了揮手:
“後麵的,要是些街坊鄰居吵架拌的,先回去冷靜冷靜。飛了,跑了羊的,也先回去找找。實在不行的明天再來,我這現在有個大案子要辦。你們要是不願意走的就等著,到時候你們,別催我。”
一聽說要等好久,一屋子人呼啦啦都走了。
同誌先喝了口水,隨後瞅著許豪他們三人:
“你們說這人賣貨品,有證據還是有證人?”
“我今天跟著這小子,親眼看見他們去黑市易了!”邵軍踢了下貨車司機:“顧廠長的話你沒忘吧?你自己老老實實的和同誌代你和杜祥幹的那些破事,積極提供線索,爭取個寬大理。”
“對。”同誌點頭,指著後牆上的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貨車司機淚眼模糊的看著那幾個大字,抖著說:“我,我坦白,我全部都坦白。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心甘願的,我是被我的上司,我們廠的發貨部主任杜祥迫的……”
貨車司機一邊回憶,一邊說他幫著杜祥賣藥給黑市的事,隻是這樣的事太多了,他本記不得有多次,也不知道杜祥到底悶了多黑錢。
隻知道他在杜祥手底下這五年多來,每次藥廠出貨,杜祥都會來一次這種或大或小的黑市賣藥易。
許豪和邵軍越聽臉越黑,邵軍是替江爺生氣,這個司機和那個杜祥,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江爺的便宜都占?
要不是怕把人打死自己也得去勞改,邵軍非得接著揍他不可。
許豪也生氣,這幾年杜祥天天明裏和他鬧,暗裏和別人說他壞話,明明生產部每次都是按時按量完生產,到了他發貨部,一發貨就說對不上數,一發貨就說生產部做的數量不夠!
發貨部部長把東西都吞了,賣給了黑市,把錢都塞進自己腰包了,卻讓生產部背著黑鍋這麽久,說生產部浪費原材料,說生產部不按照規定生產,所以才會導致生產出來的品夠不上預期數量。
草!
許豪手指頭的很,真的想像邵軍一樣,把杜祥那頭蠢豬找出來暴揍一頓!
“同誌,我要說的都說了,你要問我幫杜祥搞了多次,我真的是說不出個準確的數字來,反正就是每次出貨都會搞一些。不過他給我的好,我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不會錯,五條煙,五百塊錢,還有……”
“還有?”邵軍呲牙:“在顧廠長那裏,你可沒說還有別的啊?”
“讓他說。”同誌推開湊到貨車司機跟前,拳頭又的邵軍。
貨車司機著脖子小聲道:“我媳婦當初嫌棄我家條件差,不想嫁給我,要我們家出一千塊彩禮,還有四大件……”
“四大件?”許豪攏眉:“自行車,紉機,手表,收音機?”
貨車司機搖頭:“不是三轉一響,是新四大件。”
“新四大件?是什麽?”同誌都好奇了,放下手裏的的鋼筆抬頭盯著他問。
“是、是……”貨車司機眼睛一閉,悶聲說道:“電冰箱、黑白電視、石英手表、洗機。”
“彩禮還有這些新四大件都是你的部長給你出的錢?”同誌問。
“是。”司機點頭。
“謔!怪不得你為了杜祥能做這種膽大包天的事,原來你收了他那麽多錢,你拿了他錢的那一刻,你就騎虎難下了。”許豪唏噓。
“行了,你這屬於金額重大,你就別想出去守著你懷了大肚子的媳婦了,等你被放出去的那天,你的媳婦早就改嫁了,你的娃也不認識你,管別的男人爹了。”邵軍哼道。
“嗚嗚嗚……”
一聽這個,貨車司機這個五大三的大老爺們哭的一行鼻涕兩行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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