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蘇知意馬上與他有了同樣的疑。
“可話說回來,這反應速度是不是太快了?”蘇知意漸漸收斂興緒,坐下來冷靜思考,指尖在座椅扶手上一下一下敲打著節奏。
“也許有人推波助瀾。”顧西洲眸深深,明顯帶著弦外之音。
他的話音剛落,蘇知意的腦海中就閃過一個人影,“你懷疑他也在背後幫了忙?”
“嗯。”顧西洲點頭。
兩人猜測得沒錯,就是因為顧重要置顧霄於死地,所以蘇知意的計劃才會進展得如此順利。
忽然顧西洲視線稍轉,越過蘇知意向病房外,“他來了。”
蘇知意一轉,目正撞上穩步走進來的顧重以及為他引路的嶽沁。
今天嶽沁的打扮與蘇知意之前見到的有些不一樣,蔚藍的套裝搭配黑跟鞋,顯得端莊穩重。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因為跟顧重一起來,才換了風格。
所以蘇知意也不驚訝了。
不過許久沒見到顧重,他反而蒼老了許多,下垂的眼周爬滿了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皺紋。
應該是上次落顧霄的陷阱後重傷,還沒完全恢複過來。
但從表麵上看他還是神采奕奕的,而且上帶著一種盛氣淩人的架勢,連看都不看蘇知意一眼。。
知道自己不顧重的待見,蘇知意也懶得在他旁邊晃悠,就站到了窗邊,免得自己再為這對父子爭吵的導火索。
“醫生說沒傷到筋骨,但也不能大意。”行至床邊,顧重繃著臉囑咐顧西洲。
話雖然說得嚴肅,但能覺出來他對顧西洲還是蠻關心的。
“好。”顧西洲生地回答一句,倒也不算抗拒來自父親的關懷。
隻是蘇知意總覺得房間的氣氛不太和諧,像是這父子倆還相互爭著一口氣。
見顧西洲態度淡淡,還在介意他之前的做法,顧重沉冷歎息,消解著中鬱氣,“我讓嶽沁知會了院長,醫生護士都挑最好的。”
被顧重點名,嶽沁連忙殷勤上前,笑容溫婉,“顧先生,其實我不去說院長也明白怎麽做,畢竟這家醫院可是您注資開辦的。”
有顧重在,嶽沁像是有了靠山,底氣十足地恭維著,還是不是拿眼睛剜蘇知意,仿佛在炫耀多討長輩的喜歡。
不過蘇知意的關注點並不是這個,而是嶽沁剛才說的後半句話……
聞聽醫院是顧霄注資開辦,蘇知意與顧西洲皆是一驚,這才知道顧霄的產業涉足了許多領域。
難怪之前聽沈楓提起,嶽沁當時堅持要把顧西洲送到這裏,原來是為了方便接近他。
似乎注意到了他們臉上閃過的驚訝之,顧重不以為然。
他瞇起眼睛盯著顧西洲,朦朧地做了注解,“我不會再打無準備之仗。”
言下之意,在鏟除顧霄這件事上,顧重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這些年顧重利用司氏,不聲地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其野心與頭腦,著實可怕!
“您早有籌謀,這不奇怪。”顧西洲寒眸微垂,神冷漠。
坐在一邊側耳旁聽的蘇知意明白,指顧西洲說出什麽恭維奉承的話簡直是天方夜譚,但從顧重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他還是希顧西洲能站在他這邊的。
隻不過,顧西洲能眼睜睜看著顧重毀了南風集團?蘇知意不相信。
看來他們之間的矛盾暫時是無法調和了……
然而,父子倆的分歧可不止於此。
其中一點就包括——蘇知意!
“為了這份籌謀,我已經放棄了所有,”顧重突然話鋒一轉,瞥了眼蘇知意,冷哼道:“我以為你也能跟我一樣,絕不沾染那些穢。”
在場的人哪一個會聽不明白?
顧重分明是在含沙影,攛掇顧西洲離開蘇知意!
當事人蘇知意此時的心風起雲湧:顧重這是兌誰呢?誰穢了?誰是?
要不是不想搞得顧西洲左右為難,蘇知意早就不住火了。
顧西洲的臉已經眼可見地黑下來,就像是繃的弦弓,輕輕一就要發出去。
可顧重仍然沒有收斂,對蘇知意的不喜歡,表現得非常直白。
毫不顧忌蘇知意還在旁邊,顧重竟開始撮合起顧西洲和嶽沁來,“我的籌謀裏,也包括你的婚姻。嶽沁就是我為你挑選的妻子。”
什麽?蘇知意一瞬間以為自己失聰了,腦袋裏嗡嗡作響。
“我已經結婚了。”顧西洲倏地抬頭,瞳冷銳地警示顧重。
“結了婚還可以離,”顧重麵一沉,也不做讓步,“況且你本來也該放棄那些早該放棄的。”
“不可能。”顧西洲回答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顧西洲的堅定給了蘇知意莫大的安,雙眸晶晶亮亮地向他,對方也回給安的眼神。
“顧先生,您別迫顧總了。我看得出來蘇小姐很喜歡顧總的,不然也不會日夜守到這兒了。顧總也什麽都不做地陪著,我看著好。”嶽沁語氣很是和,還表麵好心地幫著顧西洲他們勸說顧重,就差把“善解人意”刻在腦門上了。
但是!
蘇知意頭頂的小雷達可是開著的,瞬間滴滴滴大響!
哪裏來的茶言茶語?什麽“什麽都不做就陪著”?
聽完嶽沁的話,蘇知意的腦子裏馬上就浮現出——春宵日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這不是明擺著跟顧重告狀,說顧西洲跟在一起後,就不務正業、耽於樂了嗎?
果不其然,本就因為他們比金堅的樣子而生氣的顧重,又了嶽沁的挑唆,用力咳嗽一聲,轉吩咐嶽沁,“你帶蘇知意出去,我和西洲有事要談。”
“是。”
嶽沁表麵恭順,低頭時邊的得意笑卻被蘇知意不偏不倚地捕捉到了!
“蘇小姐,請。”嶽沁走到蘇知意邊,春風滿麵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哪能讓嶽沁自己當好人?蘇知意先對點點頭,然後突然出溫文爾雅的淺笑,輕聲細語地對顧西洲和顧重說:“爸,西洲,那我先出去了,有事我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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