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著頭皮回視,“老爺,您有事就吩咐。”
“梁管家,你在顧家多年了?”
“快四十年前,前三十年一直跟在您邊,後來又過來伺候爺。”
“我待你不薄吧?”
管家連忙點頭,“老爺知遇之恩,我一輩子都償還不完。”
“行了,不用說得那麽嚴肅,我就想問你幾句話,希你能老實回答,不要偏袒那個臭小子。”
管家吞了吞口水,“您問。”
“住在家裏的那個人,跟那臭小子,到底什麽關係?”
管家沉默了幾秒,想好措辭後開口:“蘇小姐是陸先生的朋友,前幾天陸先生出差,把瀟瀟給爺,上孩子發燒,病沒好又被人綁架。”
老爺子一聽,立馬皺起眉頭,“綁架?瀟瀟沒傷吧?”
“沒有皮傷。”
老人家歎了口氣,“繼續說。”
“孩子了驚,緒很不穩定,誰照顧都不行,但很依賴蘇小姐,所以爺拜托蘇小姐過來住幾天幫忙照顧。”
“什麽名字?”
“蘇知意。”
“過來,真的隻為了照顧孩子?沒和顧西洲那混小子越界吧?”
管家笑笑,“蘇小姐很會照顧孩子,不僅把自己的兒子教養得很好,瀟瀟也很聽的話,幫了爺不忙,看得出來,把爺當朋友。”
“兒子?”顧老爺子扭頭看他,“那個男孩?”
“對,他蒙蒙,很聰明乖巧的孩子。”
顧老爺子沒正眼瞧過那孩子,腦中沒什麽印象,更執著於查清蘇知意的份。
“未婚先孕?還是已經離婚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
老爺子撇撇,低聲呢喃,“這麽說,倒是我誤會人家姑娘了。”
管家隻點頭,沒作聲。
靜了半晌,老爺子擺擺手:“你先下去吧。”
“是。”
老爺子靠著沙發椅背,半闔著眼,終於鬆了一口氣,但依舊生氣顧西洲對隨便拿個人來敷衍的行為。
沉思片刻,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
片場裏,淩初初正跟男主角對戲,助理舉著手機跑過來,說是家裏人找。
淩初初走到角落,接了電話:“爸?”
淩鑷之單刀直:“顧家爺爺剛打來電話,說是下個月的中秋節當天,安排兩家人吃飯,商量你和西洲的婚事。”
淩初初腦子裏有煙花炸開,愣了好幾秒。
顧爺爺這麽快就解決好了?那個人應該被趕走了吧?顧西洲最後還是願意娶了?
一連串好消息砸來,驚喜得頭暈眼花的,總覺得不真實。
淩鑷之看兒沒反應,皺起眉頭,“喂?初初?”
“我在聽,我隻是太高興了。”淩初初知道對方看不到自己的表,還是忍不住捂住臉。
淩鑷之失笑,“你這孩子,我還以為不願意。”
“怎麽可能!嫁給西洲是我一輩子的夢想!”
淩鑷之想起顧西洲的態度,笑得極淡,“好好好,離你夢想實現的日子不遠了。”
掛了爸爸的電話,淩初初抓在手機捂在口想了片刻,還是撥了顧西洲的電話。
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此時唯靠聲音緩解思念。
嘟嘟了十幾聲,就在淩初初失掛斷前的一秒,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喂?”
“西洲,是我。”
顧西洲沒說話,靜靜等著下文。
淩初初笑不攏,“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
顧西洲毫不猶豫,“沒空。”
“……”當頭一盆冷水澆下來,淩初初笑容僵裂。
不是說決定結婚了嗎?他怎麽還是這幅態度?
“沒事掛了。”
“等等!”淩初初急忙喊住。
“還有什麽事?”顧西洲對,從不吝嗇多說幾個字,也從不遮掩語氣中的不耐煩。
淩初初臉垮下來,語氣依舊溫,“天氣轉涼了,多備件外套,別著涼了。”
溫心至此他的回應卻是毫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淩初初抓手機,忍住脾氣,這才控製住沒當場把手機摔碎。
到底是哪一環出了問題?明明前方障礙都掃清了,為什麽還是得不到他的心?
淩初初又想起在別墅裏見到的那一幕。
顧西洲和蘇知意麵對麵坐著,分別照顧兩個孩子,雖然沒有流,總覺得他們之間默契又自然,而這個正主卻被隔離在外。
從那次開始,甚至更早,在醫院看到蘇知意徹夜照顧顧西洲起,淩初初便不安,生怕蘇知意輕而易舉就把顧西洲搶回去了。
等淩初初回過神,發現手機不知何時又有電話進來。
“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陸婉言埋怨的聲音傳來。
淩初初對著反鏡理了理頭發,漫不經心地開口,“我很忙。”
陸婉言坐在豪華別墅的沙發裏,悠閑地喝著容茶,“哎喲,忘了你需要在外邊辛苦打拚。”
淩初初嗤笑一聲,對的炫耀不屑一顧,“人找給你了,事辦得怎麽樣了?”
提到王富貴,陸婉言氣不打一出來,“別提了,黃了,我倒現在還沒找到他人,聽說他被那人被綁在浴室裏。”
“……”淩初初口發悶,忍不住拔高音量,“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真是夠蠢的!”
陸婉言一聽,氣得跳起來,“這怪我?還不是怪那男人太蠢!”
“出了問題你就把責任怪在別人上,難怪不了大事。”
“你!”陸婉言氣急敗壞。
淩初初冷冷地打斷,“你最好祈禱王富貴沒落顧西洲手中,否則我死了也會拉你墊背。”
說完,不給陸婉言破口大罵的機會,直接撂了電話。
直到車子停在律師所門前,蘇知意依舊覺得臉頰滾燙難耐,拿出小鏡子一瞧,差點紅猴屁了!
啪的一聲,蘇知意惱怒地重重合上鏡子,同時忍不住自我吐槽。
“蘇知意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不就是醉酒把人調戲了嗎!”
“既然當事人都沒有當場把你滅口,就說明這是小事!你瞎臉紅個什麽勁兒!”
蘇知意把自己罵得稍微清醒了,深呼一口氣,這才推門下車。
負責前臺接待的小姑娘筱卉昨晚和喝過酒,也和閑聊了多話題,這回見,態度真實誠懇了不。
“蘇律師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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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苦難百態,我從不想逐一經曆,唯獨想做的,便是守著顧知州從黑髮到白頭。可奈何我心向君心,而君心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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