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珂回完這一條,又從後視鏡看了眼側首靠在後座上閉目不語的安心。
眼睫微垂,神寡淡,一副對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
冉珂想了想,忍不住擔心的又發了一條。
【陸總,您看……】
陸應淮眉頭蹙起,抬手掐了掐眉心。
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幾下:【帶去吃東西。】
冉珂看到這條消息,整張臉都苦兮兮的皺了起來。
這會兒是真羨慕秦臻,被陸總派出去辦別的事,而不用……
歎了口氣,苦惱的皺著眉頭一直往前開,過了大約五分鍾,冉珂試探的開口道,“夫人,您看咱們要不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末了,又有點不好意思的補了一句,“我剛才還沒來得及去找東西吃,這會兒……有點了。”
都這麽說了,安心自然不可能再說不吃,於是淡淡道,“那你看哪個餐廳順眼,就停下來去吃點吧。”
“好嘞。”冉珂長舒口氣,本沒發現後跟著一輛低調的黑轎車。
*
陸應淮最後也什麽都沒吃,隻埋單後便起離開,回到車上。
坐在車裏,煩躁的完一整煙,將煙拿紙巾包好了,放在一旁的車載垃圾桶裏,然後才發了車子,驅車回了公司。
他一走,停在停車場另一邊角落的一輛車子也緩緩啟,跟在陸應淮的車子後麵。
開車的人撥了個電話出去,“他們似乎吵架了,陸應淮好像是信了安心跟方宇的事兒。”
“是,我們會繼續跟著。”
陸應淮一路開車回到公司,才剛進辦公室,書就迎了上來,“陸總,池小姐在您的辦公室等您。”
男人俊的臉上波瀾不驚,“嗯。”
推開門進去,池末一休閑裝坐在待客區的沙發上,手裏拿著一份報紙,正在看娛樂版塊的報道。聽到靜抬頭,看著陸應淮微微一笑。
陸應淮將大了下來掛在一旁的帽鉤上,長邁向辦公桌,語氣冷淡,連看都沒看一眼,“找我有事?”
“沒什麽事。”池末笑著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陸應淮對麵坐下,“就是……他醒了,知道你回去看過他,很高興,還讓人把寰宇集團的業務季度報表送了過來,想讓你看看,能有多一點了解。”
“不用!”陸應淮垂眸打開電腦,“我說了,我對陸家的一切不興趣。”
池末挑了挑眉,“你對陸家的一切不興趣,可寰宇是在你手下才發展到如今這個規模的,你不要的話,未免太吃虧了吧。”看著男人雖然麵無表,但明顯氣很低的樣子,輕輕一笑,“怎麽,跟心心吵架了?”
話音剛落,男人如刀般寒厲的視線就朝了過來。
池末一個戰後仰,避開他這個眼神,“別這麽看著我,這件事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倒是你,明明心裏是相信心心的,想用這種方法把背後的人出來,可為什麽不跟心心說實話呢?現在好歹也演了那麽久的戲了,演技還是很有保障的。演一下跟你吵架,鬧翻的戲碼,還不是手到擒來?”
陸應淮盯著池末那張輕麗的臉,緩緩低沉的開口,“既然跟你沒關係,那就管好你自己的,不該說的話最好半個字都別說。另外……說起來,都說陸太太聰明能幹,手段過人,怎麽覺看上去跟傳說中很不一樣呢。”
池末看上去很輕,好像沒什麽脾氣的樣子,喜歡吃東西,像是個資深的吃貨,但的行事作風卻跟輕沒有半點關係。
能嫁給陸禹,其實是花了很大力氣的。
聽說當初陸禹喜歡,並且想共度一生的人不是池末,而是一個家世很不錯的千金小姐。
奈何池末當時對陸禹得深沉,想盡辦法用盡手段,走了那個千金小姐,甚至為了最後功嫁給陸禹,還來了一人心計。
又是苦計,又是英雄救,又是賣求藥……
花式手段終於了陸禹的合法妻子。
可惜,結婚後沒多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卻又鬧著要離婚。
池末微微一笑,“過獎了,我隻是好奇而已……對於我想不通的事,我一向都很好奇。”
陸應淮眼睛半瞇,似笑非笑,“好奇?”
“看你心指數這麽低,很明顯是還沒查清楚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連你和陸家聯手都查不出來,我當然好奇。”
陸應淮冷淡的道,“你可以走了。”
池末也沒打算多留,隻是笑了笑,“那你忙,如果需要我幫忙就直接說。看在你跟他一脈同生的份上,我可以幫你哦。”
當然,原本也不是看在這個份上,而是看在安心的麵子。
“不用!”男人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
看他一副逞強的樣子,池末冷哼一聲,轉離開了辦公室。
手裏拎著自己的包包,高跟鞋一路踩得搖曳生姿。
的男人,明明就是對安心說了那些紮心的話,自己心裏也很不好,還偏偏要繃著。
跟心心說實話怎麽了?
心心又不是那種不通理,會因為這個跟他鬧。
不過,現在大概也明白了金枝這麽做的目的。
這件事陸應淮如果不查,單純的相信安心然後強製把新聞下去,可能並沒有什麽用,反而隻會起到反作用。
可他越查,查到的東西就會越挑撥他跟安心的關係。
甚至……還會查出一些安心跟方宇之間有蛛馬跡的……證據。
這些證據可能不會直接證明安心和方宇就是有關係,但是會讓陸應淮心生懷疑,而金枝想要的就是他心生懷疑。
人與人之間,一旦生出了懷疑,就再也無法彼此信任。
一旦不信任,就很容易被找出破綻,逐個擊破。
而且陸應淮被安心的事綁住手腳,對於海城那邊就自然鞭長莫及。隻剩一個陸老夫人在那苦苦支撐,還要因為陸正峰的重病而分神擔心,又哪裏能夠顧及得到金枝在背後的小作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陸正峰那一家三口裏,最有腦子的人,居然是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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