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準奏,散朝后留下幾位重臣,商議削減宗室待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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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傳開,臨川王在城郊獲悉,氣得拔出佩劍,將屋里的陳設劈了個稀爛,又咬牙切齒地令人去后院,把太子送的那座白玉京砸碎。
他心思急轉,腦海中卻盡是太子當日和悅的模樣,而今細想,只覺他的眼神充滿輕蔑。
滿室狼藉,幕僚躬垂首,不敢做聲。
臨川王恨恨地丟開劍,神間閃過一鷙。
片刻后,一隊人馬疾馳進城,去往宋國公府以及諸多親王、郡王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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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從涼州來的書信快馬加鞭,送至東宮。
姜云琛走進承恩殿的時候,步伐仿佛帶著風。
他徑直來到趙晏面前,將信紙遞給:“阿瑤找到那些人轉移火/藥的地點,還截獲了臨川王送去涼州的信。罪證確鑿,那老賊此番翅難飛。”
趙晏吃了一驚。
并不懷疑姜云瑤的才智,但能如此迅速地取得至關重要的證據,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阿瑤還派人帶回這個。”姜云琛晃了晃手中的瓷瓶,“在涼州尋得的硫磺,只要與臨川王私藏的一對比,結果就會水落石出。有那份信,臨川王即使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至于此,既然東西已經被轉移,我們不妨順水推舟,如那老東西所愿,把宋國公府端掉。”
“晏晏。”他與對視,“接下來,要到最后一步了。敗在此一舉,你害怕嗎?”
“我有什麼可……”趙晏話說半句,突然止住,覆上他的手背,低聲道,“我怕你那邊出狀況,除了你以涉險引蛇出,當真別無選擇嗎?”
“別怕。”姜云琛回握的手,“臨川王接連收到挫敗,想必已經方寸大,可他但凡存著一理智,就知道能仰仗的只有他自己和其余宗室掌握的府兵。這點人馬不堪一擊,遠非軍以及南衙諸衛的對手,他唯一的勝算,便是趁我出宮的時候對我下手,再將皇陵中的公之于眾。”
趙晏深吸口氣,最終點了點頭。
姜云琛眉眼含笑,揶揄道:“趙娘子,在下的命就給你了。”
趙晏見他還有心逗樂,又氣又無奈,卻再度鄭重地點點頭。
隨即,問道:“你決計在何手?”
“招提寺,還愿祈福,借口天/無,不會引起任何懷疑。”姜云琛早有答案,“近幾日,我會讓人把消息放出去,你做好準備。”
出宮的理由他事先對講過,趙晏應下,忽然靈機一:“我堂姐和霍公子婚期將至,不妨你我同去參加喜宴,到時候我假裝說,豈不是比你故意放消息來得自然?”
“這主意很好,我聽你的。”姜云琛沒有拒絕,“你想去燕國公府還是霍家?”
“霍家吧,以你的名義。”趙晏道,“我堂姐出閣,送親者都是家眷,混進臨川王耳目的幾率微乎其微,相較而言,酒宴人多眼雜,難免會有多的充當傳話筒。”
再者,堂姐的婚事已定局,伯母雖束手無策、接現實,但打心底里依舊瞧不起霍家。
太子和太子妃蒞臨,多可以撐撐場面,也算這做堂妹的力所能及地幫堂姐一回。
姜云琛知心中考量,自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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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燕國公府長房嫡趙五娘出閣,嫁與太學博士霍博士次子。
太子攜太子妃駕臨霍府,為一雙新人道賀。
霍公子與趙五娘千恩萬謝,說起在招提寺的經歷,更是要俯下拜。
姜云琛道了句“免禮”,復而調侃:“招提寺果然很靈,不僅是霍公子與趙娘子緣定之,也讓孤心想事,回頭尋個良辰吉日,孤須得帶太子妃去還愿。”
趙晏赧然低下頭,雖未開口,卻有意無意地了腹部。
這一舉被諸多賓客收歸眼底,不頭接耳,猜測太子妃是否已經有孕在。
各項禮節走完,霍公子去前院招待賓客,趙五娘留在屋里等候。
趙晏走進去,趙五娘立刻起:“晏晏。”
“堂姐快坐。”趙晏笑了笑,吩咐在場的婢們,“你們暫且退下,我與堂姐有些話要說。”
待婢們離開,從襟中取出一封信:“堂姐,這次換我請你做信使了,待你回門之日,把這個給阿宏。切莫讓任何人知曉,包括我阿爹和阿娘。”
趙五娘仔細收好,稍事猶豫:“晏晏,阿媛姐前兩天歸來省親,打算住到五月份再走。我們沒有給你傳信,以為你會在我婚禮這天回燕國公府。”
“前些天叔母問我,你是否不滿叔父擅自決定你的婚事,才與他們生了嫌隙。”小心翼翼道,“可是我見你與太子殿下投意合,還……”
的視線投向趙晏腰間:“晏晏,你有喜了嗎?”
趙晏不想欺騙堂姐,但計劃為重,只好閉口不言算作默認。
“恭喜。”趙五娘笑道,“你與太子殿下皆是姿容出眾,小皇孫不知會生得何等漂亮。”
趙晏禮尚往來:“堂姐別說我了,你決計什麼時候讓我做姨母?”
趙五娘紅了臉,聲如蚊吶:“這種事看緣分,強求不來。”
又道:“先前我與霍公子雖結為夫妻,但卻有名無實,他怕我在安定下來之前有了孩子,經不起舟車勞頓。晏晏,他當真對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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