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為犧牲命，永遠留在了風華正茂的歲月，他拿什麼和一個已故之人爭？

趙晏向來偏樣貌出眾的人，卻不由自主地傾心于紀十二，那定是非常喜歡了。

相比之下，他除了這張臉，沒有任何勝算，可對紀十二，趙晏最不在意的偏偏是外表。

姜云琛合上眼睛，心里作一團，再度與趙晏同床共枕的喜悅然無存。

趙晏卻突然想到什麼，一邊說著一邊轉過來：“紀十二還給了我一個……”

姜云琛閉著眼，似乎已經睡。

趙晏靜默了一陣，覺察他的氣息，不像是完全睡著，但念及他昨晚應當未曾合眼，也不好意思再打擾，輕盈地越過他下地，熄滅燈燭，重新回到床上。

不多時，適應黑暗，悄無聲息地打量著他的睡。

這次他睡得不像上回那麼規矩，衾被胡一蓋，半個子在外面，領散開幾分，線條優的鎖骨清晰可見。

的心跳有些急促，默念“非禮勿視”，卻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終于明白了話本里禍國殃民的人有何等殺傷力。

以為自己曾經喜歡的只是他的臉，可現在不知為何，分明在看臉以外的地方。

這算什麼？以前在軍營里，經常會有士兵赤膊走來走去，起初撞見，還有些難為，后來習以為常，便可以泰然之，而今，他只了這麼一點，何至于讓如此張？

仰面平躺，著頭頂的幔帳出神。

自己究竟喜歡他嗎？

曾經喜歡，還是依舊心存念想？喜歡的是他的臉，還是……所有目之所及的？他在的心目中，只是個關系比較切的朋友，還是當真有著旁人無可取代的地位？

原以為已經想通這些問題，現在卻又陷迷茫。

畢竟所見過的有人，祖父母、父母、霍公子與堂姐、以及軍營里那些同伴和他們的心上人……都不會像與姜云琛這般相。

可的異朋友數不勝數，也沒有誰能夠明正大與同榻而眠，還屢次對手腳。

換做旁人，早就被暴打一頓，從此不再往來了。

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在山呼海嘯的疲憊中敗下陣來，不知不覺墜夢鄉。

算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慢慢思索答案。

-

另一邊，姜云琛胡思想許久，終究還是睡了過去。

但卻睡得并不安穩。

他夢見趙晏恢復記憶，毅然決然地與他和離，說要去找紀十二。

可紀十二已經不在人世，要去哪找？

他好言相勸，卻被按在地上一頓胖揍。

接著，當真找到了紀十二，帶著他到帝后面前，請求賜婚。

他站在旁邊，目睹兩人眉來眼去、含脈脈，整個人仿佛都浸泡在了黑醋里，忍不住穿真相，紀十二早已過世，眼前這個是假的。

可是沒有一個人聽他的話，趙晏和紀十二聯合起來將他一頓胖揍，攜手揚長而去。

父母和弟妹們同地看了他一眼，說說笑笑地去參加婚禮。

他在地上躺了許久，漫天大雪從天而降，冷骨髓。

不多時，趙晏穿著鮮艷的嫁走來，懷中還抱著一個襁褓，是和紀十二的孩子。

他氣急加，一躍而起，要把紀十二的面下來，看他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

兩人大打出手，趙晏在旁邊抱著孩子驚，讓紀十二不要留，他聽得愈發冒火，三下五除二把紀十二揍翻在地，手就要去他面。

趙晏卻悄無聲息地繞到他背后，一記悶，讓他徹底失去了知覺。

但詭異的是，他的意識竟離，浮在半空中，目送趙晏和紀十二并肩離開。

襁褓掉落在旁邊，原來剛才趙晏不是拿子打他，而是這玩意兒。

為了紀十二，連孩子都可以不要。

這時，陸平小跑著趕來，跪在他邊嚎啕大哭：“殿下，殿下您怎麼了？您快醒醒……”

姜云琛之余又覺可笑，到最后，他眾叛親離，邊居然只剩下陸平。

……但他哭得實在太難聽了。

“殿下，殿下快醒醒！”

煩死了，怎麼還在哭？

姜云琛不耐煩地一揮手，倏地醒來，思維遲滯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在何。

陸平的聲音自帷帳外傳來：“殿下，時辰不早了，您可要起來？”

第49章 酒壯人膽。

夢里的形歷歷在目, 姜云琛心有余悸，下意識看向畔。

趙晏不見蹤影，那條橫在中間的衾被也不翼而飛。

他愣了愣。

自己沒有夢游的習慣, 那被子……是收起來的了？

也對, 既已起床，就沒必要再劃分界限, 否則下人們進來伺候, 看見了不知會如何作想。

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問道：“太子妃呢？”

“娘娘在后院練功夫。”陸平回答，“說您頭天晚上沒休息好，須得多睡會兒，讓奴婢們不要打擾，但現下已經是辰正時分, 奴婢怕您誤事, 就……”

姜云琛以為自己出現幻聽，稍作遲疑, 確認道：“說什麼？”

陸平重復了一遍, 再度請示：“殿下需要洗漱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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