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幹什麼,你知道吃煙喝酒,明明自家有書院,要請厲害的先生,我想孩子們來學好有什麼不對?
那幾個小傢伙一定就不好照顧,一定會鬧事,一定會學壞?我們家的孩子哪個過分調皮?
顧不過來,在家有我們管教,在外有先生,再不行還可以多派幾個下人照顧,子孫後代都好才是真的好,只三房一家鮮不算好。」
「娘,我沒說不管他們,只不過換個時候,此事就這樣定了,我吃飯上衙去了。」
總想著提攜親戚,不替他和著想,娘以為他們如今有權有錢,幫襯親戚理所應當。
可以幫,但不應該管太多,但凡有點好事都能想到哥嫂,姐姐姐夫,不想他和的不容易,總覺他們倆什麼事都能解決。
徐文宣甩袖離開,羅氏呆愣片刻,有點接不了氣勢洶洶的兒子,眼淚嘩嘩流。
「你看他現在好厲害,居然給我們甩臉子。」
羅氏覺非常委屈,徐和順輕言細語的勸說:「莫哭了,雖然三郎有點兇,但你也並非沒錯,他好好跟你商量,你不聽,還說酸話。」
「怪我有錯,你只知道看戲,外頭嫁進來的人都願意提攜家中親戚,我實在想不通他怎麼那麼無。
雖然大郎兩口子在他親那年嚷著分家單過,不想再為他讀書賣力,但那都是梅氏的主意,而且他們之前出過力。
如果花不願意,我一點意見都沒有,樂意就會想好解決辦法,三郎跳腳不同意,我就不安逸他。」
「行啦,三郎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你曉得三兒媳婦提議,覺得對家中那幾個孩子有好,但確實像三郎說的那樣不三房兩口子。
在你看來就是輕飄飄的拉拔親戚,你不想孩子們來會給小兩口兒添多麻煩,三媳婦要為他們做多事。
你已經接手一個孫養在三房,那本不該三郎兩口子的事,現在你又想將孫子、外孫、外孫弄來京城,說白了就是讓三郎媳婦替別人養孩子。
要接孩子們來,我不相信幾家大人一個都不來,到時候誰來安排他們的食住行?他們有家底和手藝在京城討生活,過日子?」
沒讓羅氏開口,他接著又道:「我知道你會說可以為他們安排事做,還會說府里住著兩家外人那種話。
可人家孟先生以及蕭颯一家都不需要三媳婦供養,將孟先生當父親,孟先生也將當兒一樣疼惜。
雖然花經常孝敬孟先生,給他請太醫看診,為他送各種補品,你心裡不太舒服,年紀輕輕跟七老八十的人比,但孟先生百年之後會將家產留給三郎媳婦,我們還真沒得比。」
「我可沒說孟先生,像蕭颯一樣安排個事做不就得了。」
蕭颯除了有時候跟外出,平日里大多在家陪媳婦,看孩子,工錢照樣拿得多。
「嘿,說你心裡多,你還不承認,蕭颯在替三媳婦做事,但並不是為了給他銀子才安排的差事,而是需要蕭颯辦事。
如果大媳婦和荷花他們來了,三媳婦安排差事真就是為了給他們面子送銀子,因為三媳婦手下本沒有適合他們的差事。
到時候真就搞笑了,三媳婦要撐起整個家,不但供養我們兩個老傢伙,還要替我們養兒子兒媳、兒婿、孫子孫以及外孫,外孫。
你以為接孩子們來讀書簡單得很,沒細想背後的事,三媳婦肯定不介意多花點銀子,老二花的麼?最終被嘲笑的是三郎和我們老徐家。
三郎的確是靠娶了房好媳婦出頭的,可他也是有骨氣、要面子的男人,你真的希三郎一輩子抬不起頭?」
兒媳婦做到花那種程度好得沒話說,可那樣做了之後就顯得他們徐家不厚道。
另一邊花見他氣沖衝進書房,將筆放下,著手詢問:「你這是吃火藥了?」
「沒有。」
花切了聲,「還沒有呢,你只差鼻孔冒煙了,大清早的,誰惹你了?」
「誒,娘。」
「娘?你剛剛去跟說那事?」
徐文宣點頭,靠著書桌坐上去,喃喃道:「我以為之前跟談過,今兒提一下就能讓理解,結果聽說你樂意我不願意,好一通埋怨,還怪氣的。
我也覺得委屈,娘總認為我們家發達了,做什麼事都容易,我一氣就不想再跟解釋,最後直接說事就這麼定了,然後甩臉跑了。」
「哎喲喂,你這個二愣子,本來犯不著跟娘直說,你倒好,似乎還跟老人家杠起來,負氣甩臉離開還好意思跑來跟我說。
不知道娘會不會認為是我的主意,被親兒子甩臉,肯定難過死了,你趕去哄哄老太太。」
「不去,我們總考慮的想法,使得娘越來越不講道理,以前爹娘偏心我,所以我對哥嫂有愧,能幫襯他們的地方我從不推辭。
可自從你將我們家帶富足后,娘總是想著他們,說句不應當的話,無論給兄嫂補家用還是送錢,那都是慷他人之慨,花的皆是你賺的錢。
我們夫婦待親戚也不薄,娘也不知道收斂些,可是跟著我們過日子,胳膊肘總往外拐怎麼行,我不能慣著。」
不然現在替兄嫂,姐姐姐夫養孩子,養他們一家大小,將來還要替孩子們謀差事,他覺得好累啊!
花笑道:「沒你說的那麼嚴重,老人家得心也能理解,我看你是吃醋了,心想以前爹娘偏心你,現在偏心其他人,不樂意了哈?」
只能這樣說,總不能跟著文宣說他的娘不好,他能說,跟著抱怨可就變味了。
其實剛分家那一兩年裡,娘始終顧著三房,後來文宣科考順遂,家裡也越來越富有,老人家慢慢的開始補償另外兩個兒子。
憐憫弱勢,希兒同好的心,花能理解。
從沒將拿出去的小錢放在眼裡,有時也以給孩子的名義補隔壁兩家。
只有一次心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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