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什麽?”錦棠著急地問,“我能幫娘親做些什麽?”
“奴婢也不知道,隻是覺得......此事應該告訴郡主。”青池搖了搖頭,錦棠便也歎了口氣,忽而想起方才曲雅嫻所說的話,曲雅嫻向來不撒謊,方才又那麽信誓旦旦......錦棠本已信了幾分的,隻是因著見蘇喬睡著了,才耽擱下來,這會兒便忍不住問青池:
“方才嫻兒說,娘親以前會功夫,闖過江湖?”
“主子自小便喜歡這些,也跟著旁人學過點拳腳。後來遇上了惜姑娘們,也跟著學了點本事,就曲公子,之前還要喚主子為師叔祖呢。”想起以前,青池不笑了,錦棠大為好奇,從沒想過蘇喬竟然是會功夫的......那嫻靜孱弱的模樣,怎麽也不像是個會功夫的。
“青池姑姑,與我說說可好?”錦棠拉著青池的手,撒著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你當去問曲公子才是。”青池道,關於錦棠想知道的,反而所知不多,尤其是蘇喬幾次外出,除了青石庵那次跟了之外......那次即便是跟著了,也幾乎是一無所知,隻知道蘇喬跟著虞飛白來往頻繁,別的便什麽都不知道了,錦棠若是想聽蘇喬是怎麽闖江湖的,便真的半點也不知。
“姑姑打小便跟在娘親邊,怎麽可能知道得不多,姑姑素日裏最疼莫愁了,莫愁求求姑姑了好不好?”青池不說,錦棠便攔著,撒耍賴,就是不讓人走。
青池磨不過,隻好應了:“奴婢知道的的確不多,或有不詳盡之,還得郡主去問別人才是。”
錦棠連連點頭,拉著青池尋了個地方坐下,便這麽聽著。
一聽就是一個下午,待緩過神來時,天已經黑了。錦棠心不好,趕忙回紅巾翠袖中,卻隻有曲雅嫻在,一問方知,們晚飯也吃完了,曲書安等人也回去了。被蘇喬留下來住幾日,這才在院子裏。
“那......娘親生氣沒有?”錦棠小心地問,曲雅嫻搖搖頭:“看著喬姨不像生氣了的樣子,還笑著為你解釋,說你貪玩,興許是玩得忘了時辰......吶,還讓人給你留了吃的,應當是沒生氣的。”
曲雅嫻向旁邊的小桌子,上麵果然有著幾碟菜,都是錦棠素日裏吃的。
錦棠猶不放心,待要去看看蘇喬,卻被青溪告知已經歇下了,隻好先去填飽肚子。
到了晚上,錦棠躺在床榻上,卻怎麽也睡不著。
今日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需要好好捋捋。
尤其是從青池口中,聽見蘇喬曾經的模樣,與現在可謂是大相徑庭。
青池說,是因為秦長淮的死,蘇喬才會變這樣,錦棠能夠理解......這些年能夠得到,自家娘親對父親的,非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去,反而更加濃烈——刻了骨髓,融了之中。
錦棠小時候有幾次生病,便賴著要跟蘇喬一起睡。有時半夜醒來時,能見到蘇喬麵上滿是淚痕,口中還喚著秦長淮的名字。
知道娘親深父親,更知道......當初娘親本是要隨著父親去的,可為了自己,才勉強留了下來。
這些話,雖然沒有任何人對說過,可心中明白,比誰都明白。
錦棠滿懷心事,一夜無眠,第二天自然沒神,吃早飯時不停地打哈欠。連不怎麽計較吃飯時的規矩的蘇喬都忍不住問:“昨兒沒睡好嗎?怎麽困這樣?”一麵說,一麵著錦棠的臉。
“我做噩夢了,夢見掉進一個山,裏麵滿是蟲子。”錦棠順勢窩進蘇喬懷裏,“今晚莫愁想跟娘親一起睡,好不好?”
“這麽大的人了,也不知。”曲雅嫻故意刮著臉笑,錦棠一皺鼻子,便去撓的。
兩人便也鬧開了,從屋子裏鬧到屋子外麵,又跑又笑的,也不知撞了多人,最後雙雙跌倒在草地上,互相撓對方的,笑得幾乎不過氣來。
最後也不知是誰先認輸求饒,兩人躺在草地上,著湛藍的天空,隻覺得心舒暢。
“你可是有心事?”曲雅嫻忽而問道,錦棠不明所以:
“怎麽這麽問?”
“忘了昨兒咱們倆一起睡的?你一會兒翻個,一會兒歎口氣,攪得我也一晚上沒睡著......煩什麽呢?”曲雅嫻問。
錦棠著天上的雲,那形狀倒像隻青蛙,隻是了一條:“也沒煩什麽,隻是......沒想到娘親真的會功夫。”
“爹說了,人不可貌相。有時看著平平無奇的人,說不定實力深厚。瞧著病懨懨不久與世的人,或許是難得一見的高手。走江湖最重要的,便是會識人。”曲雅嫻說著,側過子躺著,一隻手支著腦袋,“所以啊,你什麽時候把那個徐仕興來看看,讓我識一識,他是個怎麽樣的人。”
“你知道了?”提起徐仕興,錦棠便止不住地開心。
“嗯,聽蘇鴻儒說的。聽說他為著你要退婚,被他爹打了個半死也不肯鬆口。之前你中毒,似乎也是為著他那個未婚妻?”曲雅嫻問道,昨兒和蘇鴻儒兄弟兩個說笑半天,大概便知道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那個林婉書的也蠢得狠。不過幸好自己笨,被抓了牢中問斬。若是這會兒還活著,我嚐嚐厲害。”曲雅嫻眼中發狠,錦棠卻好奇道:
“你打算讓怎麽嚐厲害?”
曲雅嫻聞言一笑:“不是喜歡用毒嗎,我便讓多用用。悄悄捉來找個地方關著,每日不做別的,就給下毒。等被折磨得快喪了命的時候,再給解藥。然後再施別的毒......不折磨十年八年的,我才不肯罷休。”
這樣的話,錦棠打小開始聽著曲雅嫻說,就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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