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座位還空著沒影, 但是一早就有人說他今天要回學校。課間沿路走過,哪怕是去個廁所,也到能聽到有人在說這件事, 問著是不是真的。
教室門口也因此比平時更熱鬧,一到了課間, 來來往往經過很多人。
然后又失地離開, “不是說他今天要回學校上課嗎, 怎麼還是沒來?”
一個上午過去,到了下午還是沒人影。
來教室門口看他的人這才漸漸散了,但比起平時, 仍然算是熱鬧,仍然有陸陸續續的人在課間過來。
看到依然是空空的座位,抱怨著不知道從哪兒傳起來的謠言。
又一次有人從教室后門失離開, 聽著們一邊走一邊失落說著:“又沒來啊,今天應該不來了吧?”
“不知道啊, 開學都一個星期了, 陸辭沒來,上學都沒意思了。”
“不是說他這兩天就回學校上課了嘛, 今天又沒來, 我還化了妝, 冒著早上被年級主任抓到的風險, 化了很久才化得自然不明顯, 又白化了。”
“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來上課嗎?那幾個男生也不知道?”
“不知道吧,陸辭家里的事,好像他們知道得也不多, 只知道他家境很好。”
那時教室正熱鬧,因為有節育課, 對于這難得可以放松的課,大多數人都很有激,吵吵鬧鬧著往樓下走。
放下在做的試卷,收拾著桌上的紙筆,正好就聽見們失落著離開。
試卷放進課桌里,到了放在里面的手機。
失落的聲音消失在教室哄鬧的門口,劃開了手機。
看著手機里那顆寂寥的星,在宇宙里孤單轉。但也只是看一眼,因為對話就停在了搬進宿舍的那天,和其他人一樣對他什麼都不懂。
把手機放回里面,收拾好課桌就下樓。
不過育課對來說跟自習差不多,平時沒有測的話,往往是一起做完活就解散,自由活的時候,回教室繼續做題。
因為除了幾個打球的男生,沒多人真的會去運,大多數是當做娛樂時間,跟關系好的朋友一塊兒買點小零食聊會兒天,而那天傳聞要回學校的陸辭,理所當然地為了每個話題都必然會提到的中心。
在邊聽們講了很久的陸辭,安靜地跟著育老師做著活,然后一聲令下解散。
沿著校道回了教室,打算把沒做完的試卷做完。
由于是上課時間,教學樓里很安靜,只有各班老師上課的聲音,偶爾從教室的門窗泄出來。
輕手輕腳地上了樓梯,打開教室的門。
回關上的那一瞬,聲音也被封閉了,于是聽覺像被瞬間放大。忽然就聽清楚,教室里有悉的聲音說著:“除了陳敘還能有誰,我不用問都知道是他傳出去的。”
猛地回頭。
隔著一整個教室的距離,真的看到了陸辭。
教室的最后面,他就站在他的座位那里。
桌子上堆著一大堆的書,他站在那兒在一摞一摞地整理。教室里有幾個因為不舒服請假沒下去的同學,他是在跟他們說話。
前后門都閉的教室,像一個封閉的玻璃皿,泡著低度酒的橘子果酒,紗窗偶爾浮著點,他站在那里像一道幻影。
他好說話,人緣也好,開學這麼久了也沒來上學,班上的人正好奇問他。
傳聞特別多,還有人說他是辦了轉學。
他高高的個子站在那里,幾分懶散,聽著班上幾個同學嘰嘰喳喳說著他沒來的這段時間的傳聞。
他聽著,低眼收拾著書,幾分笑意。
聽到他們說轉學,他笑了聲,“哪兒有那麼離譜,我中途轉什麼學。”
說這話時,他正把一摞整理好的書放下去,抬眼去拿另一摞。
余看到了什麼,他視線再往上,緩慢抬起的視線,和站在門口呆愣看他的視線正好相撞。
隔著前門到后門一整個教室的距離,冷不丁像被燙了一下,回過神,把手上的門扶手推過去,關上了教室門。
而后低著頭,穿過一排排桌椅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剛開學那天調整過座位,在靠后的幾排。雖然沒有挨著陸辭,但是距離離他很近。
是目前在教室里的幾個人之中,離他最近的一個。
教室里的幾個人還在嘰嘰喳喳跟他說話,問著他開學沒來的事。
他聲音也懶洋洋,但是脾氣很好的,問什麼都搭話,一邊整理著書,問著哪科的課上到了哪兒,幾個同學立即熱心地告訴他。
關于他的事,就這樣被他狀似無意地略過了。
他的書收拾好了,出去了一趟,教室里嘰嘰喳喳問他的話題也暫時中斷了。
他出去的這幾分鐘,比他在這里還熱鬧,幾個留在教室里沒去上育課的都是生理期不舒服的生,正興說著沒想到陸辭今天真的來了。
“他剛剛進教室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還以為是我看錯了。”
“一個假期沒見,他好像更帥了,他剛剛進教室真的好帥,就是那種,有點頹,有點,但是又特別帥的覺!”
“你也這麼覺得嗎!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這麼覺得!”
筆尖頓在草稿紙上,洇了一團墨。
然后又繼續往下計算。
但是思緒有點,算了幾次都沒法算下去,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問題,只能從第一步開始檢查,到底是哪兒沒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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