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晚上去醫院看了嚴霆，他今天剛做完化療，虛弱的睡著了，陪了他一會兒就回家了。

    回家睡到半夜，被電話鈴聲吵醒。

    大概最近神經衰弱吧，瞬間清醒了過來，是程以南打過來的電話，

    這麽晚了，江歲心裏有不好的預，接起來了電話。

    “張老太太出事了，送去急救室了，況恐怕不太樂觀。”程以南帶著一點寒氣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過來。

    當年是給老太太留了聯係方式的，後來在濱海出事，改頭換麵自然也換了聯係方式。

    不好在接老太太，程以南以哥哥的份一直在和老太太有聯係。

    老太太年紀不小了，又獨居帶著孩子，況恐怕不太妙。

    江歲很快起來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親自前往S市一趟，畢竟當年母親死亡的真相，老太太恐怕是唯一的知人。

    把公司的事暫時拜托給林祁幫盯著，有何言在短時間出不了大問題。

    林祁被吵醒以後，親自開車送去機場。

    夜裏，江歲的神很凝重。

    “是很重要的人出事了嗎？”林祁問，不然江歲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離京。

    江歲有些難，“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人。”

    林祁知道父母雙亡，從小看著長大的人對來說分量確實不輕。

    “這邊的事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把那邊安置妥當了在回來。”林祁道。

    江歲疲憊的點點頭，“麻煩你了。”

    “這是我該做的。”

    淩晨三點，江歲獨自登上往s市的飛機。

    早上七點飛機落地，一眼看到了來接的霓漫。

    霓漫比早到一個小時，幹脆等落地一起走。

    “程總在國外開會，所以隻好我過來看看況。”霓漫解釋道。

    江歲點點頭，上了飛機才問，“什麽況？”

    “老太太是昨天晚飯後暈倒的，還好小姑娘很勇敢，撥打了120把人送到醫院，又哭著給程總打了電話。”霓漫說。

    估計老太太也是怕自己哪天發生意外，留下孫無依無靠，所以特意教過孩子，要是出事了就打程以南的電話。

    兩人讓酒店來接的車把行禮送回酒店，們直奔醫院而去。

    一到醫院就看到了在病床上依舊昏迷的老太太，還有眼睛都哭腫了的小姑娘。

    小姑娘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怯生生的看著們，“你們就是程叔叔說的，會來看我們的姐姐嗎？”

    江歲的頭，“對的，別怕。”

    小姑娘找到了依靠，抱著大哭了起來，“我好害怕再也醒不過來了，醫生說要手。”

    一個小孩本就沒有辦法簽字，完全不知道怎麽辦。

    江歲安好了，在病床旁坐下。病床上的老太太，頭發已經白了。比起三年前，似乎老了很多。

    江歲當天就去和主治醫生談話了，老太太是心髒有問題，需要做一個支架手。

    “手危險嗎？”江歲問。

    “支架手恢複的快的，第二天就能下地走路。”醫生解釋道，“老太太歲數大了，恢複時間會長一點。”

    手存在風險，但是風險並不大。

    江歲很快有了決定，“盡快安排手吧。”

    最終手定在了兩天之後，江歲準備等手完才離開。

    老太太當天短暫的蘇醒了一下，又睡了過去。

    江歲給老太太請了專業的護工，帶著小姑娘回家。

    小姑娘跟老太太姓，名張微。

    “微微你先和我們回酒店吧，等我們收拾好在送你回家。”江歲牽著的手溫的道。

    張微聽話的點點頭。

    回酒店整理好行李吃過飯，江歲帶張微回家裏收拾。

    讓一個人住肯定不行，江歲也不好貿然住進們家裏，所以暫時把帶去酒店和們住。

    小姑娘手能力很強，找出行李箱自己收拾服，不讓江歲幫忙。

    江歲幹脆去了客廳等，在客廳的書架上發現了合照。

    一張是老太太和張微的，一張是年輕的人抱著嬰兒，估計是老太太的兒吧。

    最後一張是還有媽媽和老太太的合照，江歲拿起照片，仔細的回憶了一下。

    大概是十四歲聖誕節那年，三人在聖誕樹前的合照。

    張微推著行李箱走出來，看著手裏的照片問，“姐姐你認識照片上的人嗎？”

    “怎麽了？”江歲不明所以。

    張微小聲道，“老是半夜悄悄看著照片上的人哭，我悄悄發現好幾次了，我不敢問。”

    江歲心裏酸酸的，當年的事鬧的那麽大，老太太估計真以為死了吧。

    江歲笑笑接過手裏的行禮，“我們走吧。”

    老太太是第二天醒來的，神狀態不錯。霓漫帶張微回學校請假去了，江歲留在醫院陪。

    江歲還沒想好怎麽開口，和說當年的事。

    老太太下午的時候突然問，“你是歲歲吧…”

    江歲了自己的臉，“您怎麽認出來的？”

    老太太紅了眼睛，“你三個月大的時候我就開始帶你了，怎麽會認不出你來…”

    這是親手帶大的孩子，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高興的時候是什麽樣的，不高興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有什麽樣的小習慣小作，全部記得清清楚楚…

    怎麽會因為容的變化而認不出，何況江歲現在是素，眉眼間還是過去的樣子。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太太覺得就算現在死了也沒有憾了。

    三年前江歲離開的時候，明明說過要來看的。結果一個月以後，就在網上看到出事的消息了。

    到最後都沒能親口對說出真相，愧疚和後悔，幾乎讓老太太日夜不安。

    總是想起過去，經常在夜裏難。所以這三年來蒼老了不。

    “我活著回來看您了，您也要好好的。”江歲替幹眼淚。

    這輩子親緣淺，老太太對而言也是親人，所以三年前到最後都沒舍得為難。

    老太太看好好的在麵前，瞬間有了氣神，“我肯定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