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沒有一點兒殺氣,所以你應該不是什麼殺手,而你力又這麼的好,武功自然十分的高強,但是你這卻不像是常年練武的莽夫,所以你應該是個文武雙全的人,腦子的時間要比你直接手的時間多,你到底是誰呢?」寧折從口中輕吐出的話語,帶著淡淡的藥草香味,其中還混合了清幽的梅花香。
「救我又是為了什麼?」寧折那漫不經心的眼神一下斂起,鷹厲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他真想直接手將他臉上的人皮面給扯下來,但是以他現在的力和力道,怕是稍微一用力,就會被人給直接將手給折了吧?
此刻,他平生最擅長的兩樣東西都不在他旁,一個是銀針,一個則是毒。
「寧折,你是想死還是想活?」終於這個男人開口說話了,不是想象中那般的嘎,反倒如一縷清風飄過,潤舒暢,又如山間的山泉水般清甜,聽在人的耳中十分的清潤好聽,而這清潤卻又不是那山間的泉水可以比擬的,像一杯蘊含了上千年文化底蘊的清茶,不急不緩卻又深重濃郁的流淌在你的心間。
寧折愣了,這個聲音,他聽著有些耳,但是卻又覺得不像。
就好像他昨天才聽到一般,可是那聲音卻是清冽而已,這個聲音不僅清冽,反倒帶著一種歷經了世間滄桑的悠遠。
反正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在三十五歲往上。
「本公子不記得認識你,但是你的聲音聽著卻是十分的耳。」能夠出他的名字,寧折並不覺得驚訝,但凡有一定閱歷的人,便一定知道他寧折的名號。
即便沒見過他,卻也是知道這世間穿紅的人只有他寧折。
寧折說完,便開始認真的想了起來,不過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寧折似乎是想到了,也不由的退後了幾步,慵懶冷的神也慢慢變得驚訝起來:「你……是蒼楚?」
「知道嗎?上一輩子是我親手殺了你,然後燒了你,又將你埋了。」蒼楚沒有想過要刻意的瞞自己的份,從他決定救寧折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是瞞不住的。
寧折嫣紅輕薄的微微的張開:「這個衛鳶尾倒是沒有說,只是說我為了救死了。」
「給我們說上一世事的時候,本公子便知道一定還有很多的事沒有說,這樣看來,在上一世衛鳶尾和你是仇人啊!」寧折抿了抿,結合蒼楚和衛鳶尾所說的不就是這樣嗎?
「蘇兒還好嗎?」蒼楚沒有直接回答寧折的問題,卻是直接問起了蘇兒。
寧折轉了一下眸子,笑道:「我見著的時候好,那個年輕的蒼楚看上去倒是在乎的。」
「如此便好。」蒼楚聽了這話,鼻翼不著痕跡的煽了一下。
「你現在還活著,說明你的詛咒應該解除了,可是那個年輕的蒼楚上的詛咒可沒有解除。」寧折著眼前這個到了而立之年的蒼楚,儘管他臉上有著一層人皮面,可是過他的眼睛,他卻仿若能看到他曾經經歷過的那些歲月,離他很是遙遠。
「我很多年都沒有照過鏡子了,我也不知道我上的詛咒解除了沒有,反正我確實沒有死就是了。」蒼楚轉過將窗戶重又關了起來。
沒有了寒風的凌冽,屋子裡倒是一下變得暖和許多。
蒼楚點起蠟燭,在櫥櫃里翻了許久,最後找到了他來到這個村子里穿著的裳。
看款式和都還是當下時興的,而且還很新。
「想來這些布麻,你也穿不慣,便穿這個吧?」蒼楚將手上的遞給寧折。
儘管這服很新,是當下時興的,可是寧折卻還是可以看得出,這服蒼楚已經很多年沒有穿了。
這服的料子是上好的冰藍,卻是他一貫不喜的雲煙白。
「算了吧,我這子,穿了跟沒穿又有什麼區別?」就跟死人上蓋上一層被子一般,依然該冷還是冷,當然他比死人好點兒。
蒼楚拿著那服很認真的問道:「所以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怎麼?你還想在殺我一回兒?」寧折挑了挑眉,纖弱的在這寒冬中微微的慄著。
手指頭都凍得紅紅的。
可是他依然不想穿,因為他穿了還是冷。
「你若是想死,我可以幫你,你若是想活,我也可以幫你。」那微弱的燭將蒼楚的容照得越發的醜陋,但是他那雙眸子卻是格外的好看,格外的晶亮。
寧折看著也皺起了眉頭:「你那人皮面真的醜死了,大晚上的像個鬼一樣。」
「丑不醜的,反正我也看不到。」蒼楚卻是回了這一句。
「你剛才說能救活我?」寧折當然是想活了,死了多不好,但是若是活著是折磨的話,他還是去死吧。
「你知道你自己是什麼,你是魅!」蒼楚輕巧的說出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說完,寧折角的笑意便不見了。
「你要是想活,你就做個人!」接著蒼楚說的話卻是讓寧折的臉覆上了一層寒意。
「我若是個人的話,那我便是禍朝綱,魅君王的妖,最後還不是要死?」
「那你會去迷君王嗎?」蒼楚問道。
寧折卻是冷笑了一聲:「我是個男兒,做不了人,喜歡的也不是男人,而是人。若是有個君王的話,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你能活這麼久,已經不容易了,記得在上一世的時候,你已經死了,這次將你從雪堆里背回來,倒是讓我有一種從土裡將你挖出來的覺。」本蒼楚和寧折的也不深。
寧折是死還是活其實跟蒼楚沒有多大的關係。
寧折角抿一個冷凝的弧度:「如果你沒救我的話,我已經死了,我本來就沒有想在活。」
「所以你才會出現在牛頭村?」想來應該是寧折想要死,所以才會一直漫步目的在雪夜中走下去,結果就這樣倒在了牛頭村的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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