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這才了口氣進去洗澡,只是等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客廳裡已經沒人了。
整個客廳都空曠下來,像是從來都沒有人在這裡生活過一樣,至於那個他說了等他的人,早就已經不見蹤影。
欒瑩自己打車走了。
怎麼走的,穿那樣,怎麼走的?!
褚站在原地,氣得發抖,開啟微信想問問欒瑩這個豬腦子怎麼長得,翻了翻列表卻找不到人。
後知後覺想起來,欒瑩被他刪了。
他猛地咬住了牙齒,像是不解氣似的,將手裡的浴巾狠狠摔在地上。
這是有多想迫不及待地離開?說了讓等,還會溜走,真是本事見長啊!
褚不說話,大步走到了冰箱面前,拿出一瓶冰水擰開蓋子,咕嚕咕嚕就下去了大半瓶,而後男人站在那裡,手指一點一點將塑膠瓶收。
******
第二天是週六,魏薇原本約了欒瑩一起甲,結果發微信不回,打電話關機,和魏昀乾脆直接來到了欒瑩家門口。
哐哐敲門,也沒人來。
魏昀無奈之下掏出了備用鑰匙,開啟門進去的時候,發現客廳一片狼藉。兄妹倆嚇一跳,衝進臥室,看見欒瑩抱著被子像一條蠶寶寶似的在裡面,明顯睡著了,頭髮還黏在臉上。
魏薇上前,從被子裡面將欒瑩的臉出來,輕輕拍了拍,“瑩瑩?”
欒瑩這才迷糊著睜開眼睛,“啊……”
魏薇使了個眼,魏昀去浴室打溼了一條巾出來,給欒瑩了。
欒瑩著眼睛,從床上慢吞慢吞坐起來,作僵如同沒有靈魂的機械。
“你……”
魏薇在看見欒瑩上穿著的那一刻,整個人都驚了,從床邊跳起來,隨後上去一把按住了欒瑩的肩膀,死命前後搖晃,“你昨天……昨天晚上去幹嘛了!”
這這這這!這滿脖子的吻痕,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昨天有人對耍流氓啊!
“幹嘛去了?喝酒?幾點回家的?”
此話一出,欒瑩原本茫然的臉上忽然間有了些許表。
額前的碎髮零落下來些許,理了理髮,吞吞吐吐出一句話,“喝了點酒,公司團建,然後……我……凌晨剛從褚家回來。”
魏薇的表就這麼僵在臉上,連同旁邊在浴室裡巾的魏昀都愣住了。
“你和他……你半夜從他家出來?你為什麼喝完酒會去找他?”
魏薇像是倒豆子似的丟出了一連串的提問,欒瑩的表還是那麼茫然,像是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在昨天晚上酒後都被空了,如今的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
怔怔地看了魏薇好一會,而後喃喃著,“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去找他,我喝多了就本能報了他的地址,去了他家……”
“他對你做什麼了嗎?”
魏薇拔高聲調,“他不是……喜歡男人嗎?”
“他好了。”
這三個字,說出來,就用盡了欒瑩的力氣。
說完後便用手遮住臉,在床上弓著腰緩緩放低了,背上細瘦的面板下,抖的經脈沿著脊柱在緩緩跳著。
哭了。
哭著說,“他好了,褚好了,褚取向正常了,他可以不用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取向,躲在影裡過日子了。”
高興啊,高興啊……
只是這眼淚,怎麼就停不下來呢。
欒瑩抹著眼淚,魏薇看了心疼,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了一口涼氣,“所以……褚……他……”
欒瑩上這些痕跡,是褚造的?
魏薇不敢相信,聽欒瑩說,褚這幾年對就跟對自己家裡人似的,雖然兇不拉幾,但是到底時時都護著,這麼一個可靠的男人,怎麼會……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魏薇的話沒說完,在對上欒瑩的臉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一切。
一屁坐在欒瑩的床邊,跟著欒瑩一起失了神。
“褚怎麼能這樣啊……他這樣太過分了啊,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欒瑩沒說話,就聽著魏薇在邊上念念叨叨,後來魏昀燒了熱水端過來一杯,對著說,“你要不先起來洗個澡。”
欒瑩機械地點點頭,從床上慢慢爬下來,寬大的睡罩在上,襯得細瘦孱弱。
魏薇又喃喃著,“瑩瑩啊,你瘦了,瘦了好多……”
以前欒瑩算不上特別骨,瘦而不柴,材十分健康勻稱,而如今……
“胳膊上掛著到底才幾兩啊。”魏薇看了滿是心疼,“離開褚之後,你整個人都變了。”
欒瑩腳步一頓,子晃了晃,扶了牆才站穩。
回頭扯了個苦了吧唧的笑臉,而後晃著去了浴室洗澡,在臥室裡等待的魏家兄妹二人對視了一眼,互相搖頭。
“哥,你看瑩瑩現在,病懨懨的,沒生氣……”
魏薇低著腦袋,“你那兒有好的男孩子嗎,介紹給一個唄。”
魏昀無奈地笑,“這事也不是強行介紹就能的啊,何況欒瑩又不是失,找新男朋友,應該治不好褚給的傷。”
這話說到重點了。
魏薇看了眼欒瑩進去洗澡的方向,“不要給瑩瑩留下影好……”
本來並不介意男歡這種事,瑩瑩也有跟誰在一起的自由。只是一想到對欒瑩做出這些事的人是褚,就覺得有些無法接。
欒瑩洗澡洗了整整半小時,沒人催,溼噠噠出來以後,眼睛是腫的。
魏薇想,欒瑩肯定在裡面洗澡的時候也哭了。
抿,不說話,而後推了自己哥哥一把,魏昀上前,出聲安,“欒瑩?”
欒瑩上酒意已經沒有了,大腦也早就清醒,只是剛才泡在浴缸裡,腦海裡就一遍遍出現褚在上的樣子。
那雙漆黑溼漉的眼睛,帶著無法遏制的憤怒和掠奪,像是在報復一樣,要讓痛,讓無法掙扎,讓陷深淵。
那些片段只要在欒瑩一平靜下來的時候就進到的腦海裡,如同夢魘一般捆綁著,令無法保持冷靜。
盯著梳妝檯鏡子裡的自己發呆,脖子上零零星星的吻痕昭示著昨天晚的褚到底有多瘋狂。
“好了,說好了要一起出去做指甲的……”
魏薇來到欒瑩邊,了的臉,“別悶悶不樂了,大不了,就當我們和褚緣分到這裡了,不能做朋友了。”
做朋友。
欒瑩想,或許褚從來沒有一刻真正意義上想和做朋友過吧?
商低,什麼事都要靠褚搭把手才能完,褚可能很早就煩死了。
欒瑩扯著一副笑臉,“好啊,說好了陪你的,等我化個妝。”
見這富強撐的樣子,魏薇心裡止不住地嘆氣。
原本多天真的欒瑩啊,如今怎麼就會出這麼令人心疼的表呢?
******
一個小時後,魏薇到了甲店裡,坐下後,對著欒瑩大手一揮,“我一個人做指甲就好了,哥,你陪著瑩瑩逛街去唄。”
欒瑩有點吃驚,“你一個人……”
“沒事兒。”
魏薇做了個加油鼓勁的表,“心不好的時候就買買買!至能稍微發洩一下,哥,今天你別搶著買單,讓咱們欒瑩好好放個爽爽。”
魏昀笑著搭在欒瑩肩膀上,“行啊,今天我充當保安,全程提東西。”
他這麼說了,也真的這麼做了。
二十分鐘後,魏昀稍微著氣,手裡已經拎了七八個奢侈品袋子,他說,“瑩瑩啊,也花了不錢了……”要不先緩一緩?
“我存了好多存款,以前一個月花個四五千就夠了,導致工資能攢下來多。”欒瑩舉著卡,“所以現在卡里餘額一定夠花。”
見堅持,魏昀也沒多勸,反正欒瑩家境也不差,夠今天充當一次小富婆。
於是一個小時後,魏昀兩隻手提滿了袋子跟在欒瑩後,臉上雖然笑瞇瞇的,但是額頭明顯有汗下來,“要不要去吃點甜品?”
魏昀指著邊上一家甜品店。
欒瑩點頭,衝消費之下心的難過和糾結被下去不,跟著魏昀走到了甜品店。
剛坐下,欒瑩像椅子上裝了彈簧似的跳了起來。
魏昀放完袋子,下意識拉了一把,“怎麼了?”
欒瑩紅著眼睛扭頭就往外走,“魏大哥,我不吃了。”
褚在裡面跟人姑娘坐著呢。過去,多丟人啊。
魏昀沒看見褚,忙手忙腳再去拎袋子,一邊拎袋子一邊追上去,“等等啊,瑩瑩,別買了,今天花了不錢,你不想吃甜品,我們換一家?”
褚聽見瑩瑩兩個字,眉心一跳,抬頭就看見魏昀拎著大包小包跟在欒瑩後,欒瑩像是跟他在鬧變扭似的,魏昀變著法子哄。
褚那張漂亮的小白臉刷的一下就冷了下來。
魏昀覺背後有什麼眼神刺過來,回頭一看,對上了褚的臉。
……吃醋呢哥,怎麼這麼酸。
這下子,氣氛一下子尷尬了,魏昀站在那裡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思索片刻,琢磨著這總歸是欒瑩以前的好朋友,這點面子要給。
於是將購袋子都集中到了一隻手上,空出一隻手來衝著褚打了個招呼,“那個……你好?”
褚覺自己腦門上現在要是個,肯定能滋出一串火花來。挑釁誰呢!挑釁誰呢!!!
眼見著魏昀尬笑放下手,邊上走掉的欒瑩又折返,一把將他的手拽下來,唸叨著,“跟誰打招呼呢——”
牽熊孩子回家似的,把魏昀牽走了。
褚坐在甜品店裡,對面喂他吃楊枝甘的小姐姐手在舉在半空中,但是他看都沒看人家一眼,眼睛就盯著欒瑩走了,沒回神。
小姐姐咬著牙笑,“褚,您……心不好?”
表怎麼一下子這麼可怕了?
褚猛地深呼吸,他收回視線,扯著角牙膏似的出一句話,“不吃了。”
小姑娘的笑容僵在臉上,“剛才那個的,你認識?”
褚不吭聲。
小姑娘說,“我就覺得那個人白蓮花!盯著你瞧好久了,眼穿的,自個兒還不是邊有男人伺候著嗎!褚別生氣,為那種氣壞子不值得!”
褚拍桌而起,“那種人,哪種?”
小姑娘被嚇壞了,小臉煞白,手裡的調羹哐噹一聲摔在桌上,“我……說錯話了嗎?”
難道,難道是褚心頭白月?
那可真是給自己埋了個大雷!
褚邦邦地丟下一句,“不吃了,你要吃自己吃完。”
“褚!”
人心急慌忙站起來,褚這可是條大魚啊,自己千萬不能搞砸了,趕追上褚要走的陣勢,“不吃了不吃了,褚您今兒心不好,想做什麼來發洩一下?我都奉陪!”
……媽的,煩死了,嘰嘰喳喳。
不過褚倒也沒商場裡把人丟下,再怎麼樣他都會給人幾分面子,腳步一頓等屁顛屁顛跟上來,褚說,“我派人送你回去,今晚不一起吃飯了。”
******
“你倆這是……”
魏薇看著魏昀後的欒瑩,站在門口著腰,一時之間僅不知道說什麼。搜腸刮肚,吐出一句,“把商場搬家裡來了啊?”
魏昀樂了,“你家欒瑩心不好,就瘋狂買東西。”
魏薇欣地說,“有錢真好啊,別人難過的時候在家眼淚,有錢人難過的時候在商場買東西,在國外度假,敷著最貴的面掉珍珠眼淚。”
欒瑩說,“好主意,我想去國外度假。”
“……”
魏薇著下,“逛完街怎麼還要度假?莫非是沒有發洩爽?還是半路又遇到啥事了?”
“……”你說魏薇這人怎麼就這麼煩人呢!!
魏昀替欒瑩說了,“正好到褚。”
“唉呀媽呀,太孽緣了。”
魏薇迎們回家,說,“我喊了家政婦,幫你把家裡打掃了一遍,話說你看看我新做的指甲,哥,你去學做指甲唄,以後在家給我做。”
魏昀笑瞇瞇地說,“好啊。”
欒瑩蹲在地上拆購袋,耷拉著一張臉,臉上寫滿了“喪”。
“你跟失似的。”
魏薇陪著一塊蹲下來,“褚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欒瑩點點頭。
“如果你以後有了男朋友呢?男朋友肯定會吃褚的醋啊,可是褚對你來說又那麼重要,你肯定會夾在男朋友和褚中間。這就會形一個類似‘紅知己和票’這樣的問題。”魏薇想著開導欒瑩,便說,“所以你想,你現在沒有這個患了,可以安安心心談了。”
“這到底是好話還是壞話啊。”
欒瑩垂頭喪腦的,“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褚就怕,我欠他的人,應該都已經還清了吧?”
在公司更加拼命踏實努力地工作是為了幫褚提升業績,逛街偶然看到好看的服也是為了買給他稱心如意,甚至連他強迫,都打碎了苦往肚子裡咽。告訴自己這是應得的,褚照顧那麼多,該承的。
承到了如今,也該……還清了吧?
欒瑩攥了拿出來的新服,手指因為過分用力而發抖著,“我應該再沒有虧欠他的了吧?”
那麼為什麼,見面還要用那種眼神看呢?
為什麼對上他的眼睛,還是會害怕呢?
褚,我為什麼會怕你啊。
******
一個禮拜後,五一小長假,褚公司團建,欒瑩並沒有報名參加,請了假,一個人一張機票飛到了櫻花國。
豈料,褚公司團建也在櫻花國。
欒瑩到那邊剛落地,魏薇便給欒瑩發了一堆訊息囑咐注意安全,欒瑩說,“我就在你倆隔壁呢,這麼點距離,不會出事的。”
魏薇說,“這倒是,飛來飛去時差也才一小時。”
“我先去民宿啦,明天去奈良看小鹿。”
欒瑩掛了電話,走到酒店外面懶腰,在的民宿靠海,從窗外就能看到一片蔚藍的海洋,遼闊地展到天的邊際,將自己的服掛了起來,一個人坐在床邊喝著茶看景。
覺心神一下子寧靜下來了,或許這樣……以後也可以慢慢忘掉和褚發生的那些糾葛。
傍晚時分,欒瑩想去海邊吹吹風,便穿了一休閒服出門,關上門剛走幾步,從後面追上來一個人——
“小神?”
欒瑩愣住了,聽到悉的聲音,回頭。
金波和一幫同事也一臉詫異,看見欒瑩,他們吸氣,“真的是你呀!”
“素也好好看……”
“你一起來了嗎?之前聽說你不參加團建……”
“這麼巧?”
欒瑩不好意思地將頭髮理到了耳朵後面,不修邊幅也不化妝打扮的樣子從來不在同事面前出現,如今卻不小心暴了,“我……是想著一個人來度假的。”
“那也太巧了吧!”
金波激地上前,“這得是多大的緣分呀,我們來三天,你呢?”
“我也差不多。”欒瑩笑笑,“這會兒正好要去海邊散步……”
“一起一起!”
金波熱招呼,“晚飯也一起吃吧?我們安排了自助BBQ。”
欒瑩來不及答應,周圍一群人已經圍著往外面海邊走,只能跟著大眾一起走。到了海邊,清爽的海風吹來,欒瑩稍微放鬆了些許,原本也想一個人散心,現在發現這樣也不錯。
他們在海岸邊慢慢走的樣子落了高層褚的眼裡。
褚皺眉,“這幫人在幹嘛?說好了準備BBQ食材呢?”
楊立從電腦面前抬起頭來,“估計海邊散步唄。”
說完他也往外看了一眼,驀地一頓。
他大一聲,“那那那那那,那不是欒瑩嗎!”
褚眉心一跳,仔細往下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在一堆人中間看到了被花團錦簇著的欒瑩,因為沒有化妝,臉顯得有些虛弱,但是五依舊細緻漂亮。
這樣不加掩飾地……在和這群男同事散步?
褚不知道哪兒來的無名火,眼神幾乎是在瞬間了下來,他說,“來幹什麼?不是說不來嗎?”
楊立嘟囔,“我哪兒知道……”
“寧可自己花錢來,也不肯跟著公司報銷一起來?”褚冷笑,“長本事了啊。”
楊立又嘟囔,“沒準人家只是不想跟你一塊團建呢?”
“你說什麼?”
褚拔高聲調。
“我說今天天氣真好。”
楊立立刻擺出一副賠笑的表,“哎呀,哥,您也別再生欒瑩的氣了。何況我也不知道人家姑娘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你現在天見就跟見殺父仇人似的。人家姑娘再厚的臉皮,也不想這樣你冷屁啊。”
褚被楊立這話說的一愣,而後咬牙切齒地反擊,“你意思是我態度過分?”
“不……不過分嗎?”
楊立指著下面海邊欒瑩的背影,他說,“你要喜歡人家就直說唄,欒瑩長這麼好看,萬一被別人搶走了那怎麼辦?”
褚忍無可忍,“喜歡什麼喜歡!我不喜歡!”
“不喜歡就不喜歡,吼什麼吼!”
楊立翹著蘭花指,也大聲喊回去,“又不關我事,衝我發火做什麼!我就是給個建議!金波暗欒瑩呢,我可告訴你小心點,回頭辦公室傳出來,影響就不好了!”
褚表有著瞬間的空白。
他覺得自己間正在發抖,連帶著聲音都是嘶啞的,“你說……什麼?”
“你手下有人暗欒瑩。”
楊立如同恨鐵不鋼的慈祥老母親,看了褚一眼,又出蘭花指指著下面,“喏,就那個走在欒瑩最邊上的,穿花衩的,那個工科直男……”
褚眼都不眨,“就他這個鋼鐵直男的樣子,能追到欒瑩?”
話音剛落,就看見金波從海邊打過來的浪裡面撿起了一個造型漂亮的海螺,遞給欒瑩。
欒瑩看見海螺,驚喜地笑了出來,隨後金波就拍起了一陣水花,朝著欒瑩打去。
欒瑩起先一頓,跟著就加了這幫人在海邊的胡鬧潑水比賽,玩得不亦樂乎,將這幾天的鬱悶暫時拋在了腦後。
高層上看著的褚結上下了,張著愣在那裡。
他……好久沒見過欒瑩這樣開心的樣子了。
壞了!
他想也不想,直接衝了下去!
欒瑩還在玩水呢,邊上有人跟陣風似的刮進來了,好懸把刮跑,一回頭,手已經被人攥在了手裡。
褚那張臉啊,又白,又好看。
他眼裡全是著急。
“你別跟別人談。”
欒瑩愣住了,鼻尖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心尖尖兒開始。
什麼,什麼況……剛安好自己……
“別跟別人談。”褚脖子一梗,得欒瑩都疼了。
開始耳鳴。
因為褚說。
“我急了。”
“我不想把你推出去。”
“我的錯,我該早說。”
“欒瑩。”
“跟我談。”
宋襄做過最賤的事就是給嚴厲寒做了五年“私人秘書”。她把一切都送出去了,狗男人一句膩了,直接把她流放到了犄角旮旯。流放日子本來不好過,但大概是衰神走了。宋襄一到基層,瞬間是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咬牙就跑上了人生巔峰。小鮮肉倒追,貴人送業績,沒見過麵的親爹是快死的億萬富翁,點頭就有遺產繼承。人生就是這麼……起起伏伏起起起。嚴厲寒衰神實錘!酒會上嚴厲寒端著酒杯,眼神掃到多日不見的前秘書,冷笑。“對我餘情未了,直接追到酒會上了?”宋襄死亡微笑:“嚴總,我好像沒有邀請你。”嚴厲寒:“你腦子傷心壞了?”臺上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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