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懂了……
洪洋這是在變著法子折磨,因為……因為在洪洋老婆找上門來的時候,連帶著讓他滾,還把他買的手鐲砸了……
甚至,還要苦心積慮在嚴跡面前故意這樣做。
這個男人本沒有片刻偏過。
只要和他老婆一樣,敢越線或者造反,就會被這樣無地對待……
嚴跡看好戲似的,頭一次看到阮眉臉上這麼驚慌失措的神,好笑地問,“你倆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阮眉紅著眼睛,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見猶憐。
搖著頭。
像是最後的乞求。
洪洋湊到耳邊,“別怕,看見跪著的那幾個人了嗎?”
阮眉心裡最後一絃斷了。
“以前你是跪著的,今天,你坐我旁邊。”
他笑,“不會有人敢你。”
這話雖然聽著像是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事實上卻是一種警告。
阮眉知道自己這是到了洪洋的逆鱗,所以他今天特意帶過來。
真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被包養的人怎麼敢給金主甩臉,還讓他滾出去呢?
哪怕被人打罵鮮淋漓,只要洪洋安一句,下一秒就得放晴笑出來。
否則就是大逆不道。
阮眉被洪洋按著坐在了邊上,地上還跪著人,男男,不蔽。
可以看到他們手臂上都有傷痕,有的甚至是沒有恢復好的。
阮眉著他們,像是在過這毫無靈魂人偶般的軀,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洪洋給倒酒,“快嚐嚐這次的紅酒如何。”
口吻親,像極了的男朋友。
嚴跡自顧自抿了一口,挑了挑眉看向阮眉。
見手指抖著住了紅酒杯,因為控制不住力道,他可以看到酒杯裡的紅酒在上下微微晃著。
一個想法掠過嚴跡的腦海——在害怕?
可是嚴跡又想到了阮眉之前那副漫不經心又金錢至上的模樣,覺阮眉這種人沒心沒肺的,應該也不會害怕什麼。
他想,只要給的錢夠多,要阮眉去死都願意。
阮眉喝了一口紅酒,邊上洪洋笑瞇瞇問,“如何?”
昂貴的猩紅如般從齒間過,阮眉嚥下去,迎合著洪洋,“比之前兩次都好。”
洪洋親暱地了的鼻子,“小真厲害,這一瓶能買十瓶拉菲。”
阮眉靠著他,那寬闊溫暖的肩膀再也不能傳遞給一一毫的安全了。
這個時候有人走上前來,手裡端著托盤,托盤上防著一盤水果,邊上還有一支話筒。
“來唱歌?”
嚴跡替把話筒直接拿了過來,阮眉手接了過去,這期間手指到了他的手。
嚴跡明顯可以察覺到阮眉的手指冰涼,和之前那種一就彷彿追著纏上來的溫熱完全不同。
他錯愕地看了阮眉一眼,可是人面上又像是毫無,倚著洪洋笑,笑得花枝。
“眉眉要唱歌?”
洪洋站起來,“我替你點。”
瞧,連唱什麼歌,都是被掌控好的。
無形的枷鎖扼住了阮眉的嚨,卻說不出拒絕。
可是洪洋站起來到一半,手機就響了。
看了眼,是他老婆打來的。
洪洋為了哄阮眉以及遠離自己老婆的煩擾,昨天晚上沒回家,所以這會兒,他老婆著急了,便又打電話來問。
洪洋盯著手機看了好久,給了阮眉一個眼神,隨後出門去接電話。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阮眉拿著話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幹什麼。
這個時候,有人手從背後繞上來,那節骨分明又充滿力量的手指一下子將整個人勾回了沙發上,阮眉不小地了一聲,“你——”
扭頭,看見嚴跡壞笑著,跟著將另外一隻手也了過來,把坐下來的阮眉直接按在了自己的大上。
阮眉驚得臉白了又紅,直接掙扎,聲音滴滴,偏偏帶著驚恐失措,像只了驚嚇把耳朵瞬間立起來的小兔子,“做什麼——”
“別!”
嚴跡啞著嗓音低聲線,“扭什麼扭?挑出火了你負責?”
阮眉又氣又,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低低著,“別這樣,洪洋還在外面……你放開我呀。”
那聲音聽了讓嚴跡從天靈蓋直接刺激到了尾椎骨,男人嘶了一聲,更用力收了手。
阮眉掙扎著,被嚴跡死死從後面抱住,男人將下頂在肩膀上,半張臉埋髮間,深深吸了一口氣。
豈料這個時候,門口有人急匆匆跑進來——嚇得阮眉渾僵,要是這幅樣子被洪洋看到,可能會被……
誰知道跑進來的是剛才跟著洪洋出去的服務員。
低頭謙卑地說,“洪有事兒先回去了。”
嚴跡皺起眉來,“回去?”
洪洋不像是會把阮眉一個人丟在這邊的人。
除非有更嚴重的況。
勾了勾手指讓服務員過來,然後把一枚一千元的籌碼塞進了口,嚴跡說,“他去幹嘛了?”
服務員紅了臉,“他……老婆鬧自殺,嚴重到進醫院了,所以回去了……”
老婆鬧自殺?
阮眉驚了驚,沒想到會聽到這個訊息。
嚴跡意味深長地瞇起了眼睛,看了眼懷裡的人,“聽到了嗎?”
阮眉背後一寒。
“你把別人老婆得自殺,你不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嗎?”
一寒意撲面而來,阮眉沉默。
低著頭,出一截纖細的脖頸,像是任人宰割的小。
嚴跡覺得,自己若是有獠牙,這會兒應該在脖子上狠狠砸出兩個來,然後著的,說一聲,“我這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可是嚴跡沒等到自己為民除害,就看到那害蟲之馬自己低著頭,哆嗦著肩膀,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
那麼妖豔賤貨的人,居然會哭。
嚴跡愣住了,回過神來用一個眼神示意了一下服務員,領著房間裡別的人都走了出去,就剩下了阮眉和嚴跡留著。
嚴跡去了一張餐巾紙,“怎麼了?”
阮眉沒接,只是推著他,那意思太明顯了。
嚴跡結上下了,著延鬆了手,聲音明顯是從牙裡出來的,“洪洋走了,難過?”
“沒有。”
阮眉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真好。”
真好。
“我可以不用再對他抱有任何期了。”
當初洪洋將手給的時候,曾經說過,眉眉,有我保護你。
深信不疑,以為自己一腳從深淵裡踏出,
現在才知道,也不過是墜了另一個深淵罷了。
嚴跡心不是很麗,這會兒阮眉哭唧唧的樣子,像極了而不得的人。
誰,洪洋嗎?
賤貨也會有嗎?
“你和洪洋——過去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從里說出來的話帶著抖。
可是摒住了。
誰又知道,他們曾經……是人啊。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傲,活潑害。
小時候大人們都說洪洋只和阮眉玩兒,長大肯定要結婚。
可是後來一眨眼,曾經最的男人變了臉,而卻為了別人的階下囚。
那日,跌跌撞撞跪在客人面前,抬頭髮現是洪洋,一顆心震作碎片。
原本以為洪洋的出現是上帝給的寬恕,卻不料想,他早已是別人的老公,該保護的,也是別的人。
回憶被一隻手打斷,阮眉錯愕抬頭,看見了嚴跡將手了過來,輕輕地在眼下。
一顆眼淚被他慢慢地掉。
男人說,“你看起來很矛盾。”
至和以前演出來的截然不同。
又要風做作,轉臉卻又會這樣為哭天搶地。
嚴跡笑了,“你是戲嗎?”
阮眉頓了頓,眼淚逐漸幹在了臉上。
那些年時的人啊,長大後變了互相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阮眉艱難地扯出一個笑臉來,違心地說,“是啊,這不是,沒能把你騙過去嗎?”
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阮眉早就知道了。
嚴跡說,“別哭了,看著愚蠢的。”
阮眉紅著眼睛撇撇。
嚴跡樂了,笑起來眉目漂亮又驚人,“你tm別剛哭完就給我這裡裝委屈演做作,表連不一串啊,太好笑了哈哈哈。”
阮眉恨不得把酒潑在他臉上,嚴跡手又去摟,“彆氣彆氣,我這是在拐著彎兒誇你又戲又可。”
男人並不是不能分辨綠茶婊。
男人只是配合綠茶婊出演。
因為綠茶婊的存在並不會影響男人的利益,只會讓人起訌罷了。
阮眉推他,“你別我。”
呦呦呦。
還不得。
嚴跡將臉湊上去,“剛剛給你眼淚的時候,怎麼不說別你?”
阮眉那張臉可以說是老天爺賞飯吃,俏又不乏,清純又帶著點嫵,哭起來的時候我見猶憐,如今止了眼淚,眼眶微紅的樣子又像極了遭的模樣。
嚴跡覺得他應該覺得幸運。
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忠貞不屈,那麼他在人眼裡和普通人又有什麼分別呢?
真好啊,就是因為阮眉拜金,他才有了核心優勢來接阮眉的討好和諂。
想到這裡,嚴跡又下意識又手了的臉,對說,“洪洋已經走了,那你今晚怎麼辦?”
阮眉一幅弱無骨的樣子,像是一朵被風吹被雨刮就只剩下幾片瓣兒的小花,“我一個人回去啊,還能怎麼辦。”
“不想再去找洪洋嗎?”
嚴跡意味深長地看著阮眉,“據我所知,洪洋和他老婆關係也不是很好,你努力努力一把,沒準能上位。”
上位,上位?
阮眉笑了,“我哪兒敢想這些,膽大包天太貪心了。”
可是曾經,就是那個明正大站在洪洋邊的人。
但是阮眉並沒有說,只是笑得天真,那模樣看起來就彷彿一個沒了君王依靠的絕世人,風雨飄搖的世道下即將命不久矣,而卻渾然不覺。
說,“洪洋這都走了,咱們這局也結束吧,嚴跡你要是覺得不樂意,下次我做東陪你。”
嚴跡連阮眉什麼都是從洪洋里聽到的,如今聽這麼說,更用力攥住了的手。
當初洪洋怎麼和十指相扣的,現在他就怎麼做。
近了阮眉,他說,“聽嚴跡的話,你以前,是從這裡出來的?”
過去的腥風雨拉開了帷幕,阮眉呼吸一滯,隔了好久,喃喃著,“你想知道嗎?”
那個眼神讓嚴跡心臟了。
“知道我的過去,你想做什麼呢?”阮眉抬頭,眸子裡像含著一團水,“嘲笑,諷刺——還是說,你能為我那些痛苦負責任呢?”
分明什麼想法都沒有,卻還要裝作救世主的樣子降臨。
漫不經心地從別人傷口上碾過,就為了聽一句,啊,我過去好痛苦,求求你,對我施以援手吧。
阮眉收起了那趨炎附勢的笑容,“嚴這樣的男人,有錢又帥——”
說話的時候手不經意從他私人手工定做的皮帶上掠過,弱無骨的手指像是在試探這個皮革有多昂貴和私有,隔著名貴的布料,嚴跡眸猝然加深。
阮眉又說,“沒必要真的刻意出對我多憐憫來讓我,你直說一句話,我肯定準備好來了。”
嚴跡那手放在阮眉腰上,緩慢往上爬,聲音冰冷,“要我說什麼?給錢的?”
阮眉鑽他懷中,“給錢的就行,你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來讓我上你。”
男人想要收服一個人,最快的方式就是用和用錢一起雙管齊下。
有錢又有的男人對你心存憐惜,是個人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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