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崢嶸似乎只是偶爾帶同事回來吃飯,不過也能看出餘晏和他關係的確不一般,江眠吃飯的時候筷子無意識和傅崢嶸的夾到了一起,電一般將筷子收回來。
一邊餘晏和陳盡看到了,兩個心裡敞亮的大男人對視了一下,互相搖了搖頭。
傅崢嶸吃完飯,餘晏就和他一起上樓,原來他們今天回來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談,兩個人往書房裡一關,就這麼隔絕了樓下的江眠。
便又眼地抬頭看著樓上書房。
陳盡實在是不了了,過去敲了兩下江眠的額頭,“喂喂!”
“幹什麼!”
江眠一臉幽怨地捂著自己的臉,“別給我講大道理,我都聽煩了。”
陳盡攤攤手,“那,我,我給你,出個主,主意。”
江眠眼睛一亮。
“走,去,去大馬路上,給,給車撞一下。”
陳盡結結地出損招,“沒……沒準兒失憶了呢。就,就不記得他了。”
江眠過去一個砍他脖子,“有沒有點兒好話了啊陳大哥!你這不是要我去送死嗎!”
“你,你現在跟,跟找死,也沒啥區別啊。”
狗日的結,口條不順說話還這麼人心窩子。
江眠不說話了,回沙發上繼續和陳盡打遊戲,半夜的時候,書房終於被人推開,餘晏走下來,發現江眠和陳盡互相靠在一起在沙發上睡著了。
江眠的睡相十分可乖巧,讓人不忍心吵醒,餘晏走下去的時候都放輕了腳步,隨後衝著傅崢嶸揮揮手道別。
傅崢嶸站在二樓,看著江眠和陳盡這麼沒心機地睡在一起,眼底眸幽深。
餘晏臨走前對他的話還在耳邊盤旋,他說,傅崢嶸,你可不能再心,對江眠來說那是另一種殘忍,對我們來說,也是拖了計劃進度的後。
男人沒說話,從書房裡拿出一塊毯子來,下去蓋在了兩個人上,隨後轉上樓,輕聲關門。
關門後,被蓋了毯子的江眠在黑夜裡睜開眼睛,漆黑的瞳仁寂寞而又孤獨。
******
傅清歡沒想到江眠會主來找喝酒,這要是換做以前,江眠在眼裡就是個乖寶寶的形象,怎麼都不可能會想要自己去酒吧玩兒。
殊不知,江眠一點都不乖,而只是在面前裝的好而已。
任何角,都扮演得深人心。
夜裡傅清歡打車來接江眠,又給化了妝,出去的時候傅崢嶸盯著們倆的背影,“去哪兒鬼混?”
“不是鬼混不是鬼混。”傅清歡趕道,“卡座上都是認識的,你去問問就知道!”
傅崢嶸看著江眠的臉好久,許久才道,“去吧,回家記得給我打電話。”
那語氣怎麼聽怎麼像是深夜放自己小孩出去玩十分擔心的父母。
傅清歡連連答應,摟著江眠走了,兩人打車去了linx,隨後又練地在卡座上坐下,對著一群臉的富家子弟笑著你來我往。
在江眠喝第二杯酒的時候,傅清歡拉住了,悄聲道,“你是不是跟我哥出什麼問題了啊?”
江眠的作一頓,睫跟著了,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看出來了你明顯不高興。”
傅清歡一臉擔憂,倒是真的關心江眠,“我哥那個人,腦子裡只有抓壞人,不關心自己,也不會特意去關心別人,所以有的時候很直男……”
“別說了。”
江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我和他上過床了。”
沒想到從江眠裡聽到這麼直白的詞語,傅清歡臉一愣,回過神來又低了聲音道,“弄疼你沒?”
“疼啊。”江眠覺自己都要哭出來了,傅清歡的溫和傅崢嶸的溫一樣,他們一家人都對太好了,可是就這種好,讓覺得無力承。
“我是第一次,所以……疼是難免的,只是,他之後只覺得抱歉,沒有別的。”
江眠低下頭去,邊有人遞過來酒杯,又笑著抬起頭對著男人眨眨眼,一口將酒杯裡的酒喝下,一雙被酒染得晶瑩剔,“我倒是不後悔,就是覺得……失。”
傅清歡心疼地看著,“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後果……我覺得我哥對你是有覺的,所以就想幫你們一把……但是我沒想過我哥會這樣……”
“你別跟我說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這世間最難擔當的就是對不起!
傅崢嶸的對不起,傅清歡的對不起,一個個都要來說對不起……到底是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這樣對?
江眠睜了睜眼,覺眼淚似乎是憋不住了,“我只是覺得難過,我不想再喜歡下去了。”
傅崢嶸,喜歡你真的是一件很難過的事。
傅清歡看這副悲傷的樣子,手忙腳不知道要怎麼安,低聲道,“不要難過……我不是陪你出來喝酒了嗎?不喜歡我哥也行,我回去給你找更帥的,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幫你挑挑!”
“不用了。”
江眠對扯了扯皮笑笑,“沒意思,真沒意思。”
這世界都很沒意思。包括。
“小眠……你別打擊啊,你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傅清歡也跟著難過起來,“都怪我哥!我回去就罵他!”
“沒必要的。”江眠又喝了一杯酒,“人家不喜歡我,我們又不能強迫他。他沒有像那種渣男一樣又欺又瞞又不負責任已經很好了,起碼他認認真真和我坦白了。”
“唉……”沒想到這次出來喝酒是這麼沉重的話題,看著江眠不像以往興高采烈的臉,傅清歡覺得自己也高興不起來。
好好的喜歡,怎麼就變自作多了呢……?
後來江眠去上廁所,又在廁所門口遇見了許寧楚摟著另外一個小姑娘親得火熱,盯著兩個人看了一會,沒有出聲打擾,倒是那個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
這會子,許寧楚才反應過來,甚至罵了一聲,“怎麼每次都在酒吧遇見你?”
江眠聳聳肩,“不知道,也許是,孽緣吧。”
在這個男人面前不用裝模作樣,真是輕鬆。
許寧楚丟下懷中小姑娘起來抓,江眠倒退幾步,“上回的事我不想再發生。”
許寧楚冷笑,“老子也沒有強迫醉鬼的習慣。”
江眠迅速打他臉,“你上次可不是這樣的。”
男人盯著,倏地又笑了一聲,“被傅崢嶸甩了?”
這句話一出,江眠臉一變,這廝是怎麼看出來的?真是千年王八萬年,人混蛋久了都他媽能。許寧楚看來是很通男的事啊。
許寧楚對著江眠笑笑,“你的臉表現得太明顯了。”
江眠很無力,原來自己喜歡一個人失敗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那麼傅崢嶸也肯定是明白了。
嘆了口氣,對著許寧楚抬了抬下,“有煙嗎?”
許寧楚從袋子裡拿出一包煙丟過去,隨後江眠道,“走,陪我出去菸。”
這是第一次開口要許寧楚陪。
兩個人到了後門,蹲在地上,許寧楚倒是一直以來都穿的名貴,江眠只是一件衛,一條牛仔寬度,著兩條,跟高中生似的蹲在地上,小小一團。
男人看了就想笑,“你在他面前還是裝著一幅純潔無暇的樣子嗎?”
江眠叼著煙點燃了,從牙裡出幾個字,“你猜?”
“我猜不是。”
許寧楚也給自己點了一,緩緩深呼吸一口氣,“傅崢嶸多聰明,肯定明白你什麼底子。”
是啊,在他面前毫無底牌。
江眠覺酒意有些上頭,抵擋不住大腦的眩暈,手裡夾著煙在緩緩抖著,落下一些零碎的菸灰火星,“我和他上床了。”
許寧楚渾一僵。
男人似乎是被這個訊息震驚了好久,過了一會竟然笑出聲來,“傅崢嶸竟然會你?”
傅崢嶸那種人自制力極強,除非把他打暈了再坐上去,不然誰都不可能勾引傅崢嶸睡。
江眠也仰頭笑了笑,“是啊,好疼,可是……心裡更疼。”
“疼死你得了。”
許寧楚叼著煙從牙裡出一句話,“你要是聰明點,選了哥哥我,還能大家一起舒舒服服。”
江眠蹲在地上,深深埋著頭笑,那笑聲聽起來悲傷極了,“算了吧,我對你還真沒什麼興趣,要說有,也就是你的錢。”
“你他媽……”許寧楚被江眠這段話說懵了好一會,一拍大,“哪兒他媽得到你挑,老子沒挑剔你算不錯的了!”
江眠抬頭衝許寧楚笑,“我說,你到底是看上我什麼啊?”
許寧楚把煙掐滅了,張了張啊了好一會,大概是沒想到要說啥。
他著下,“嘶,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沒什麼吸引我的。”
這麼平,人這麼瘦,一點都不前凸後翹,一張臉跟似的……哪兒吸引他了啊?
於是許大爺搖搖頭,“可能是我當時被你鬼迷了心竅了吧。”
江眠自顧自笑了兩聲,拍拍許寧楚的肩膀,“兄弟,別再繼續掛念我了,我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完了江眠把煙丟在地上,站起來踩滅了,眉目曖昧朦朧,紅微張,緩緩道,“這世界上沒什麼人是好東西……人,更不是。”
許寧楚盯著轉離開的背影,還倍兒瀟灑地和他揮揮手,“謝你今晚陪我出來菸。許,看來我們之間除了互相嘲諷還是可以正常相的……”
江眠轉過臉來,一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痛苦的緒,可是分明笑著——“大概也只有在我喝醉的時候吧?”
路燈下,瘦弱的背影彷彿風一吹就要倒下,果然許寧楚冒出這個念頭沒多久,江眠就直接往前摔了下去。
男人衝上前一把將抱在懷裡,“我靠,你這也喝得太猛了吧?”
江眠說,“放開我。”
許寧楚說,“我送你回卡座。”
江眠說,“放開我。”
他嘆了口氣,“確定不去醫院看看麼?沒準和餘勵一樣呢。”
江眠在他懷裡咯咯笑,“我不是沒有喝到胃出過。當初有個土老闆要睡我,我不肯,他不放我走,除非我吹掉一整瓶百齡壇。”
許寧楚抱著的手了,“你吹了?”
“吹了。”江眠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吹完直接昏迷去了醫院,昏迷的時候還吐呢。那個土老闆都被我嚇到了,以為我要死了。”
許寧楚又嘆了口氣,“行吧,社會我江姐,惹不起惹不起。”
他將江眠放下來,讓試著自己在地上走,然而江眠走了幾步又覺得眩暈來襲,這次的覺上頭得更猛烈,讓本無法控制自己的。
視野在旋轉,天地在崩塌,許寧楚的懷抱帶著菸草和香水味,就這麼想要瞇了眼睛睡過去。
可是……不行。
傅崢嶸還在等回家。
或許傅崢嶸真的只是一句隨意的囑咐,可是到了江眠的耳朵裡,都當了真。
然而不久後,把眼睛睜開一條,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錯覺。
是不是酒喝多了導致出現了幻覺?為什麼……會看見傅崢嶸出現在面前?
哪怕背景一片朦朧模糊,哪怕路燈下的影子都開始出現別的餘影,可還是清晰地看見了傅崢嶸那張臉。
深刻,俊朗,凜冽人的那張臉。
笑了笑,對著那個不切實際的剪影道,“你來接我了嗎?”
傅崢嶸站在那裡,手裡挽著一件外套,看見許寧楚扶著江眠站在不遠,就一步步走過去。
真是學不乖,明明知道許寧楚不是什麼好人,卻如此喜歡和他混在一起。
是覺得和這個男人發生點什麼曖昧關係很刺激麼?
溫知羽非但冇有掙開,反而摟緊了霍司硯。她生得好看,身材更是一流。霍紹霍不輕易衝動的人,也願意和她來段露水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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