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什麼?”黃欽說話坦坦,“你放心,我絕對不是那種人!”
說完還像好哥們兒似的捶了捶我的口,生怕周圍人不信一般,舉手發誓,“喂喂喂,你們這個等著吃瓜看八卦的都是什麼表啊!快點收起來!”
“……”張導沉默好久,出一句口,“滴,我神丘位元就不信了,這次拍個戲還不能讓你倆公開了不!”
周圍人哈哈大笑,氣氛一下子又變得活潑生起來,有人上前對我笑說,“既然如此,今晚要不要出去喝酒樂一樂?我看大家都拍戲這麼累了,不如我們一起再去團建一波嘛。”
“這個提議好!”立刻有人表示贊同,“一起一起啊,我們好久沒去喝酒唱歌了。”
張導拗不過我們,一邊笑一邊罵著幫我們定了房間,後來陳婼問季存,“存存,你去不去?”
畢竟除卻黃欽,這邊剩下的另外一個頂級小天王就是季存了。
眾人去看季存表的時候,就看見季存咬牙切齒,眼裡似乎帶著風雨來的殺意,狠狠說這話,擲地有聲,“去,去啊。為什麼不去。”
……
K王KTV,一群人正笑著撞酒杯,因為黃欽歌手出生,就被大家拉過去唱歌,當今天的背景音響,他一個人坐在那裡無奈地笑著搖頭,然後在點播臺上找自己的歌。
“黃大神,咱這裡有你的歌嗎?是正當版權嗎?不是我幫你舉報去!”張導看見黃欽點半天也沒點別的出來,就在那邊催促,“好久沒聽你唱歌了,怎麼回事呢!”
“就是!黃大神這是要轉型做演員了嗎?我覺你唱歌的時候在舞臺上更閃閃發一點啊。”
“我們黃大神這三棲巨星!什麼都會!”化妝師在一邊接梗,大家自然而然將黃欽當做了中心和焦點,我和季存坐在角落沒人搭理。
我想,原來季存的風頭也會有被人蓋過的一天。這個世界那麼大,總會有人站在比他還要往上的頂端,而我眼裡只有他,只能說明,我的世界,還太小。
“我……”黃欽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猶豫,“好吧,其實我有在準備新歌。”
“新歌打單走起啊!”張導故意用的口吻說道,“黃大神來給我們電視劇唱主題曲吧!你這幅天生的好嗓子不唱歌多浪費啊!”
我敏察覺出在提到好嗓子這三個字的時候,黃欽的表有些許的怔忪,像是這幾個字……中了他的肋。
我好奇地多看了幾眼,就聽見旁邊季存冷笑。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深呼吸一口氣,“你冷笑做什麼?”
季存笑得更開心了,偏偏眼裡一笑意都沒有,“還會跟我說話呢?我以為你都要把我當空氣了。”
“你這麼大一個男人在我邊,我怎麼可能把你當空氣。”我故作冷靜,又喝了一口酒讓自己神經不再瘋狂跳。
季存瞇眼,轉頭看向我,周圍一堆人嘈雜又紛,唯獨他冷靜得過分,就如同滴酒不沾一般——可是我之前明明見到他乾脆利落飲掉一整杯酒,表卻自如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季存那個圈子裡出來的,酒量自然不差。
我自嘲地笑,我在擔心什麼呢?
“我看你最近和黃欽升溫得有些快啊。”季存又張說話,一說話就是一頓貶低和辱,“真的覺得黃欽看得上你?你別當真。”
“我當真?”我毫不留地看著季存的臉,整個人都在哆嗦,“你錯了,我當真的那次,早被人浪費了。”
一字一句,在說出來的同時,心也像是被人挖出來了一樣。我覺得語言這把雙刃劍,傷人又傷己——可是縱使我將模糊的腔給季存看,將我一顆鮮淋漓的心都捧出來,到頭來能換回什麼呢?
手也未必,能夠換取到擁抱啊。
那不如就繼續痛著,痛著痛著就過去了,等麻木了,就連痛也不會有了。我當初如何放下鍾讓,現在一樣能夠如何……放下他。
季存瞳仁了,耳邊是那些劇組員玩遊戲傳來的喊聲,可他偏偏覺得整個人寂寞得過了分,就像是早上孤一人站在化妝師門口見到黃欽從背後抱著一樣。
“別給我玩這種文字遊戲,商綰,有什麼話就直說——”季存話還沒說完,我就想笑。
我沒忍住,笑出來了,又端著酒杯狠狠灌了一口。
笑不下去了。
我站起來,搖搖晃晃,我說,我要上廁所。
黃欽舉著話筒問我,“要我陪你嗎?”
張導吹口哨,我說,滾啊,你上廁所那不是變態嗎?
拉開門,背後似乎有人跟著我的作站起來,可我沒去管,出門那一刻,我就手捂住臉,跌跌撞撞往前邁了幾步,忍不住,眼淚就落了下來。
我大口大口著氣,像是一條缺了水的魚。
我原本以為酒可以麻痺痛苦,可是我發現,當痛苦被麻痺了,我就活得不清醒,理智伴隨痛苦,可若痛苦下去了——慾便升騰而起。
原來那麼多人在酒後願意去發瘋狂的示亦或是挽回的簡訊,只是因為痛苦被減弱了,他們便開始不再清醒,看不清楚現實——
沒有到的現實。
我扶著牆壁蹲到了廁所間,剛想進去,有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將我狠狠拖進了隔壁男廁所!
聽見廁所門反鎖的聲音,想要驚呼,我抬頭撞一雙滿是酒意的眼睛。
原來你……也在裝清醒……
我哭著慢慢失去力氣,直到他我,我說,“對不起……”
季存息著,“為什麼?”
“我們……做不了易了。”
我手捂住眼睛,不想去聽自己支離破碎的聲音。
季存的慾包裹住我全,每一個神經末梢都被慾浸染得不停抖,幾乎近自毀。
“為什麼?”季存依舊是嘶啞的嗓音,問我,“因為勾搭上黃欽嗎?最近說話一直都是那麼怪氣,因為有了新的靠山嗎——”
“因為我心了。”
放棄掙扎吧。
我徒然垂下手臂,看著眼前的季存,我問他,“若我先心了呢?”
季存渾狠狠一震!
而後他將手緩緩放在我的脖子上,就像是想要掐死一個宿敵——我想我的確也可以稱得上是他的宿敵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了。
他說,“滾。”
那一刻,縱使酒使我失去理智蠢蠢,我卻依然被季存這乾脆利落的一個字驚得猝然清醒。如同從頭到尾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浪灌頂而來,我整個人僵住,溫驟然發冷。
和的燥熱截然相反的是,季存那雙冰冷的眼。
我用盡力氣攥住了季存的領,紅著眼睛看向他,“為什麼?”
季存按住我,似乎是想把我的手扯開,可是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勁,揪得那麼牢那麼,到了後來季存都紅了眼睛,“商綰!”
我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樣,力道突然一鬆。
季存一一扳開我的手指,整個過程像是發了狠,我搖著頭,“你……“
“商綰,我記得我回復過你。”季存深呼吸一口氣,全的理智在這一刻都快要崩毀了,我聽見他說,“不可能的,我們之間……”
他知道,他明明都知道!
他老早就知道我不鍾讓了!他將我從鍾讓手裡生生搶過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了!
我止不住地發抖,“你是故意的嗎?季存,你是在報復我嗎?我做錯了什麼事……”
“沒有。”季存撇過臉去,他的聲音故作冷靜,可是轉過去的脖頸上卻有著一跳一跳的青筋。
我想,季存,你也會忍耐嗎?忍耐什麼呢?忍耐我們這麼多年,彼此都放不下的尊嚴嗎?
我的手垂在兩側,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只剩下還在喃喃著,“為什麼不說呢?為什麼不承認呢……季存,口是心非有什麼意思?”
“我沒有非要和你在一起。”季存結上下了,“商綰,我誰你心裡不清楚嗎?”
“你不……”我想要一團,卻被他抓住手,我無意識地說著,“你只是那個影子和自己而已。”
真的慕暖,又怎麼能容忍我靠近你。若是因為寂寞而挽留我,又為什麼要對我施以援手。
季存,你的只是那個當初執著的自己的……影子罷了。
“你明明捨不得我……”我狠狠了一把眼淚,用最後的力氣歇斯底里的喊著,藉著酒意將一腔心係數揮發耗盡,“如果我說我喜歡你——”
“不要做無所謂的妄想。”季存的聲音擊碎了我最後的一丁點念想,他對我說,“商綰,我們之間只是皮易而已,你上我?不可能的,你只是喝多了而已,我會當你沒說過,酒醒了就當做一切沒發生過。”
我瞳仁渙散了,直愣愣靠在牆壁上,覺僵得就像一堵牆,冰冷又無法彈。
他心就沒有過一一毫的猶豫嗎?
打破這個氣氛的,是有人從門口一腳踹進來,力道大得我們兩個人都嚇了一跳,跟著有一道影破門而,我抬頭一瞬間,被人一把拉進了懷裡。
黃欽另外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餐巾紙來給我,我呆住,見他皺眉,“怎麼回事?”
季存驚呆了。
那一刻,他像是傻了一樣,就這麼看著我在眼前,分秒之間被別的男人擁懷中,像是得到了庇護所一樣,蜷得像個孩。
這樣的狀態,在面對他的時候,從來沒有過。
季存間乾啞,“你幹什麼!”
“這話我問你才對。”黃欽看向季存,“在幹什麼?商綰怎麼哭了?”
季存被黃欽的質問問得一時半會居然說不出話來,全上下每個細胞都在訴說著他對這個男人的敵意——他看不爽黃欽,覺得他礙眼得不得了!
腦子裡不控制掠過一句話,他什麼東西,也敢商綰!
黃欽像一個我的長輩一樣,手了我的臉,如同親人一般將手在我的額頭,“你是生病了嗎?”
我抖著手打掉他,“沒有……”
季存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黃欽扶住我,“我先送你回去吧。”我沒說話,這一刻,我將頭靠在黃欽的口,竟覺得無比的安心。
為什麼……總有一種悉的覺……
就好像和黃欽從來沒有距離,見面第一眼就會覺得,這個人,是自己人。
季存不說話,只是看著我們要走了,他忽然喊我,“商綰。”
聲音那麼低那麼啞。
我沒再停頓,頭也不回地走,哪怕後炸聲響起,也不肯回頭看。
“商綰!”不知道為什麼,季存劇烈大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和黃欽徒然一驚,說好了不看的,不控制又回頭去看。
季存的眼裡到底含著什麼樣的緒呢?明明那麼多次我滾了,我滾了,他卻不肯放我走。
“你跟他?”季存手指著黃欽,“你跟他?”
“我跟誰都和你無關。”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我紅著眼衝季存喊了回去,“關你什麼事啊!不是你我滾嗎!”
“你敢走一個試試!”季存口不擇言,衝我嘶吼,“你現在跟黃欽走了,咱倆就絕!一輩子不見面!老死不相往來!”
“正合我意!”我死死抓著黃欽,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只是,你可千萬別後悔!”
“我後悔我跟你姓!”季存歇斯底里,像是緒失控一樣,總覺得下一秒就要弄死我,他暴怒的樣子我看過,可是這樣像個孩一樣撕心裂肺的樣子我從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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