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滄夜居然無法對夏恩星這句話做出回答。

風水流轉。

是啊，在這一刻，向來不信命的陸滄夜終於信命，也許冥冥之中，老天是有眼的。

有朝一日，夏恩星吃過的苦頭，終究會加倍地反噬到他的上，而現在，就是這一秒，這些折磨與苦痛轟轟烈烈撲回了他的上，鑽心蝕骨都無法形容他現在的，就好像被最的人親手推下了懸崖。

一腳踩空，萬丈深淵。

陸滄夜臉蒼白，俊的臉上寫滿了痛苦，他皺著眉頭，老天那樣偏他，連他皺眉痛苦的時候都要留下麗，讓世人不由自主去偏袒，作惡多端也能被原諒和理解，“如果你說的……已經發生了呢。”

已經發生了呢。

夏恩星整個人狠狠戰慄了一下。

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

陸滄夜艱地把話說出來了，“如果我現在很喜歡你呢？”

夏恩星要說出去的話就這麼卡死在了嚨裡，大腦一片空白。

就彷彿，整個世界在陸滄夜說出這句話的一剎那，時間停止了轉，空氣都被乾了，夏恩星的耳朵裡只能聽見自己回流的聲音，以及心臟瘋狂鼓作響。

“我不知道，夏恩星。”

陸滄夜茫然又絕地看著，明明就在眼前，可是陸滄夜卻不敢做什麼，所有的勇氣都被剝奪了，在夏恩星說出風水流轉的那一瞬。

“我不知道還能為你做些什麼，我也不知道我要怎麼去表達。”陸滄夜搖著頭，“我的世界裡沒有這種，夏恩星，我不會一個人，你說的沒錯，我不會，也不會……接。”

這種對於陸滄夜來說太高階了，他擁有得那麼多，卻始終像一頭低階的，憑著和本能在生存，卻從來都沒有過更高階的。

所以他對夏恩星，沒有，他只想著把據為己有，變自己的一部分，這就是陸滄夜的。

骯髒的，卑劣的，人渣的。

“你瘋了。”

夏恩星在聽完陸滄夜說這個以後，居然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只是以你瘋了三個字作為開頭來拒絕陸滄夜的表達，“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陸滄夜，我曾經是你丟掉的，是你最看不起的人！”

“我知道啊！”

陸滄夜雙眸通紅，“我後悔了不行嗎！夏恩星，我後悔我過去那麼對你，也後悔自己把你親手推開，看見你和修假裝來試探我，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你去死一個給我看看啊！”

夏恩星用比陸滄夜更大的聲音，一字一句地把心深的話吼了出來！

陸滄夜覺到自己的靈魂都像是被夏恩星給吼碎了。

他從來沒有這麼破碎過，在夏恩星面前，覺自己赤，全是肋。

“你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把我的真心踐踏一塊一塊的，把我的尊嚴，我的，我的婚姻，統統毀得一塌糊塗，我的人生也因此被你徹底扭曲了，你現在說你我，陸滄夜你踏馬噁心誰啊！”

夏恩星走上前，一把攥住了陸滄夜的領，“說到底你有那個東西嗎？陸滄夜，看看你自己吧，你本沒有，你只是後悔失去了我這麼一條狗，你就是犯賤寂寞了！你說我？你不配，你沒資格後悔更沒資格我，你說出這話，不會讓我痛心疾首，只會讓我覺得假惺惺的噁心了！”

噁心了。

陸滄夜渾冰涼，彷彿凝固。

他站在那裡好一會，聲音都啞了，抖著說，“我的對你來說……是這麼……噁心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