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我得給你消炎，忍一下………”

    怕他無意識的去按到傷口，晨曦染的指尖一下就覆上夜寒輕的指節，並溫的俯親哄著他。

    “別好不好，會傷到自己的………”

    過眼中依稀的水霧，晨曦清淺的瞳眸閃過一層詫。

    那猙獰發炎的傷口，邊緣都發白泛腫的厲害 。

    再加上先前夜寒手時已經撕裂了傷口。

    溫熱的鮮在紗布揭開的瞬間，就從被新撕扯開來的皮順著夜寒壁壘分明的腰腹猛的溢出。

    夜寒昏沉到什麽都聽不清，被晨曦輕輕握住的手掌也在不控的一點點用力收攏。

    無數次抱著晨曦去寵溺的把捧在心尖上時，夜寒都會把白皙如玉的小手圈在自己掌中一點點捂熱，挲把玩。

    覺到晨曦在給自己理著傷口，夜寒在心深的意識裏還是無法做出會傷到晨曦毫的事。

    晨曦愕然的看著夜寒緩緩離了，原是有些把自己疼的手掌。

    見他疼痛難忍的側頭滾了下結，眉角不控的往下，慘白的薄都疼到在抑製不住的打。

    混合著夜寒越發淩的息，就像是斷了線的玉珠一般“啪嗒啪嗒”的往下砸。

    一想到剛才自己還是不小心撞上了夜寒的膛，不可遏製的愧疚刺遍晨曦全。

    沒什麽的微微抖著，眼尾的殘紅也更深了幾分。

    “夜寒……忍一下………”

    夜寒眉宇間的痛將晨曦沁著的心尖漬得生疼，在將夜寒的手輕放到他側後。

    晨曦用盡量輕的作，用浸著碘酒的醫用棉球去給夜寒的傷口消炎。

    發炎的傷口本就紅腫的厲害，尤其是泛白的地方更是猙獰。

    皮也盡數翻起，有的地方甚至因發炎都有些潰爛。

    最深的裂口隻要稍稍一牽扯就會溢出大朵大朵的蓮，並隨著按的力度而肆意綻放。

    “呃………”

    碘酒的刺激像是把剛剛撕扯下的傷口用無數淋過鹽水的細小的刀片。

    故意一下下的狠狠剜著，直到把那潰爛的傷口重新割開，劃的鮮淋漓。

    真的………好痛………

    夜寒頭一下就偏過去，細碎的冷汗從他高的鼻梁一顆一顆的向他的結，之後再沒他漉漉的膛。

    他不控的去絞著自己泛白發的指節，好看的薄不停溢出被痛意撕裂的息。

    脖頸悄然滾落的每一滴明的汗水都著一氣向的意味。

    “夜寒………馬上……馬上就好，再堅持一下………”

    晨曦看他疼這樣卻都沒有去抓自己的手，細碎的悶哼裏還無意識的混著“走……別看………”之類破碎的話語。

    明明那沙啞微弱的話語都被“劈啪”的雨聲淹沒到幾乎要聽不清，晨曦的紅紅的眼眶卻酸熱的要命，整顆心都快碎了。

    好像………從來沒見過夜寒的傷會發炎這樣………

    自己不在的那幾天，夜寒本就沒有好好養傷是不是………

    猙獰的傷口在生理鹽水的衝洗下再次暴在冷的空氣中。

    水混合著鹽水再次從被活生生撕裂的口淌下。

    好不容易將夜寒有些潰爛的皮在衝掉那些髒汙的水後，鮮又瞬間從崩裂的傷口溢出，像是要嘶吼著尋求解。

    “呃………”

    冷汗模糊了夜寒纖長濃的睫羽，他每一聲錯的息都是無盡的折磨。

    “我再給你消一下炎，夜寒……馬上……”

    幾乎哭啞的嗓子哽到什麽話都說不出，晨曦還是不放心那嚴重發炎的舊傷。

    強下心中的心痛，單手覆上夜寒因用力而青筋凸起的手背。

    晨曦另一隻手拿著鑷子用浸了碘酒的醫用棉簽將他泛白潰爛的傷口輕輕拭著。

    “別看………”

    夜寒凝著冷汗的臉龐難的徹底偏過去，他整個人都像是純白與鮮染的破碎畫卷，涼風掠過，一吹就碎。

    知道自己的傷口會有多目驚心，夜寒眉宇間的戾都被傷痛所衝淡，他渾疼的抖一團。

    不要………嚇到晨曦………

    將止紗布輕覆上夜寒消過炎的傷口時，晨曦心痛到指尖都在抖。

    記得印象裏有次曾問過夜寒，為什麽他那次傷得那麽重卻是自己在書房理了傷口，而不讓去幫他………

    “乖，我怕嚇到你………從前阿妍，阿初，小糖他們就看的心裏發怵，我………自己就可以了，後期的換藥你再幫我，好不好？”

    想到這兒，一種無法言說的心疼從晨曦沁著的心髒翻卷而出， 痛的幾乎不過氣。

    聽到夜寒還在昏沉中用疼到發的聲音在艱的出一句，“走………”

    晨曦的腔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箍住，連帶著肋骨都被斷了似的。

    “我不……走………”

    破碎的淚珠蔓遍的眼眶，晨曦整張小臉也都病弱到沒什麽。

    發的指尖泄了晨曦的心痛，用微涼的玉指輕覆上夜寒滾燙的臉頰，替他將眼角的那道破碎的淚痕輕逝去。

    暴雨下的冷空氣浸得夜寒在不控得打寒，他什麽都聽不清，卻又始終覺到晨曦守在自己旁。

    用小臂快速蹭了下自己被水霧遮擋的雙眸，晨曦在理好夜寒口的舊傷後將右肩被鮮浸染的紗布慢慢剝離著。

    那道還在暈著的口輕而易舉的將晨曦破碎淋漓的心絞得一陣苦。

    這刀傷………

    明明是在陷瘋魔時去向白曼玉管的，可不知道夜寒為什麽沒有躲開，最終在昏迷前也聽到了夜寒的那句。

    “我的晨曦說過，手染鮮，其實會很難的，你，還……記得麽？”

    ………

    盡管夜寒的右肩的傷口沒有發炎，晨曦冰涼的淚水還是隨著傾泄的暴雨而瞬間溢出，整個人都痛到說不出話。

    肩膀微微低垂著。

    蒼白的臉頰像是凝結著一層寒霜，整個人像是一顆破碎的珍珠，隻剩下一副病態的白。

    對不起……夜寒………對不起………

    濃烈的腥味在的空氣中變得更加鹹難忍，此時夜寒的膛劇烈起伏著，他著青筋的手背都在一點點攥。

    伴隨著皮的“嚓”的撕扯聲，無法抑製的劇痛幾乎斷了他與生俱來的傲骨。

    腦袋再次不控的偏向晨曦那一側，一滴氣向的汗珠從夜寒艱滾的結落到落右肩時。

    剔的水珠都被滲出的鮮染上了，夜寒子抖到完全不控製。

    呼吸如同從肺腑中被扯斷的棉絮，一下下的被揪扯的生疼。

    將夜寒右肩的傷口清洗過又重新包紮好後，見他還在無意識的喃喃著，“一起回家”這幾個字。

    大滴大滴的淚水混著點點酸的瞬間從晨曦滿是病的小臉兒瘋狂落。

    “夜寒………”

    暈著水的眼眸倏然間一片破碎，晨曦托著夜寒的臉頰，俯輕吻上他發燙的臉頰時。

    風將晨曦被淚水濡的發完全吹起，整個人都破碎的令人心痛。

    眼角的薄紅蔓延到晨曦酸疼的眼眶。

    一滴晶瑩潤的淚珠隨著輕的睫羽而悄無聲息的砸在夜寒俊又脆弱的臉頰，濺起一朵清淺的水蓮。

    ………

    十平港的夜晚被暴雨割得四分五裂，玻璃窗不停落著道道雨柱，窗外都起了一層白的煙霧。

    手覆上夜寒終於不再發熱的額頭，覺夜寒完終於完全退燒，晨曦就在旁邊的小沙發默默屈起雙。

    將下頜枕在自己的雙膝上，習慣的把自己小小一團。

    雨夜下的溫度極低，晨曦著在沙發上有些陷昏睡的夜寒，還是起，將他上的毯又蓋得仔細些。

    當晨曦再次回沙發時，給自己也扯了一塊兒薄薄的小毯子。

    今晚所有失控的事已經耗盡了所有的氣力，再加上晨曦一直守著夜寒給他喂了兩次退燒藥。

    無暇再去顧及阿城打來的未接來電，晨曦本就病弱的子幾乎打碎了最後一點兒意識。

    眼皮沉重到抬不起來，晨曦用手背了自己紅腫的眼尾，終是支撐不住的沉沉睡去。

    隻是，心裏心心念念的都是夜寒，好像怎麽都睡不安穩。

    不知睡了多久，刺目的閃電劃破天空，在滾滾悶雷中晨曦約覺著有人走進了裏屋。

    一道黑影出現在夜寒的旁，匕首在白燈下晃出金屬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