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失意的人囉裡囉嗦,絮絮叨叨直到夜裡十二點才散去。
第二天早晨七點,夏風洗漱完,直接出門去姐告,在走廊他探頭看了看楊志勝的房間,窗簾也沒掛,裡面漆黑一片,約能聽到呼嚕聲。
夏風嘿嘿一笑,轉下樓。
剛到樓下,房東大娘一見夏風出來了,神神走到夏風邊,低聲問道:
“你和楊老闆昨天晚上怎麼了,鬼哭狼吼的,時不時還唱兩句。”
夏風有點記不住昨晚的事,他賠笑著說:
“沒事,就是酒喝多了。”
房東大娘呵呵一樂:“以後喝點酒,那位楊老闆半夜還出去了一個小時,走路都踉踉蹌蹌的,我真擔心他出事。”
“沒事,大娘,楊大哥就是心裡有點不痛快,一會兒醒了就沒事了。”
告別房東,夏風騎上電車,直奔姐告。
夏風深深為楊志勝的遭遇覺得不值,一家人為了錢財反目仇,還非法拘,楊哥這輩子也不會回家鄉了。
‘都是貧窮惹的禍!’
夏風想著心思,不一會兒就到了姐告。
他一進院子,不由得啞然失笑,來的太早了,整個院子還是靜悄悄的,連來的最早的老緬都沒有。
夏風轉來到小吃一條街,這條小吃街開市很早,只管早餐和午餐,是專門為早市開的,各地風味應有盡有。
夏風隨便找了個攤位,要了油條豆漿,大口吃了起來。
正在這時,兩個小夥子急匆匆走了過來,兩個人坐在夏風相鄰位置,一個人對老闆喊道:
“兩碗米線,四油條。”
“好嘞,馬上就來!”
其中一個人低聲說:“這次沒掙,晚上找地方慶祝一下。”
另一個人看了一眼邊上的夏風,見對方正聚會神吃著油條,低聲說道:
“這種好事可遇不可及,平時我們還得倒騰翡翠為主。”
“媽的,那幫人比我們掙得還多,你說人過去沒危險吧。”
“有沒有危險關我們什麼事,他們願意跑路,我們幫了他們這麼大的忙,他們應該謝我們。”
這時候,油條米線來了,兩個人不再說話,大口吃飯。
夏風聽了個大概,這兩個人應該是往緬北運人頭的。
現在這門生意已經形一條龍的服務,這邊有招攬生意的,有從春城往瑞寧運人的,還有過國境線的,緬北那邊還有接收的。
聽了兩個人的談話,夏風猛然想起了葉力,自己這位老鄉已經走了好幾天,也不知道在那邊怎麼樣。
‘跑路’一詞最早來源於港臺電影,說是混黑社會的人犯了大事,或者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只好跑到其他地方躲避。
漸漸地,地也開始流行這個詞,只要在家鄉混不下去的人,比如打傷人的,躲債的,詐騙的,統統都‘跑路’。
夏風現在的狀況也算是‘跑路’了!
跑路跑到緬北,絕對是犯了大事,甚至可能有人命司。
夏風吃完飯,溜達著走回自己的攤位。
短短十幾分鍾,整個玉城大院就嘈雜起來,許多攤主開始忙著擺放櫃檯,這是每天的必備功課。
寸曉萍已經來了,夏風打了聲招呼,拿起自己的大茶缸子過去開啟水。
等他回來,程哥兩口子也來了。
“小夏,你過來一下。”程哥一見夏風,連忙招呼道。
寸曉萍低聲對夏風說:“好事,別鬆口。”
夏風和程哥走出櫃檯,站在過道上,程哥說:
“小夏,我聽說你家裡還有不表現料,價格還不高,這幾天我地要來個客戶,他專門要這種料子,我能過去看看,如果行,就放我那幾天。”
夏風問道:“程哥,您是要大的還是小的,我料子種類比較雜,什麼樣的都有。”
程哥心中一喜,說道:“對方是開店的,對場口和大小沒有要求,只要看中就行。”
夏風想了一下,這是好事,他說道:
“那就下午或者晚上,您去我家裡,料子有不。”
程哥笑著說道:“小夏,這可是個大客戶,價格你可得多優惠一點。”
“放心,程哥你總照顧我生意,價格不是問題。”
夏風轉回到攤位前,寸曉萍低聲說:“這兩天程哥到借料子,應該是真有大客戶要過來。”
夏風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說:“程哥下午過去,價格我們怎麼定?”
寸曉萍對石頭的定價還是不懂,現在攤位上的石頭都是夏風先定好的底價,才往外賣。
寸曉萍嘿嘿一笑:“我都想好了,就按重量走,八百塊一公斤。”
夏笑道:“你太黑了。”
夏風這批貨才是一百一公斤進來的,轉手就是八倍的利潤。
寸曉萍撇撇:“他們兩口子就認錢,你給的再便宜他們也認為價格高。”
“那…”夏風剛想說話,寸曉萍又說道:
“一會兒散集我們一起回去,把石頭挑一遍,好的不給他看,剩下的八百一公斤,最低不能低於六百。”
“你牛…”
夏風出大拇指,隨即站起來說道:
“我出去轉轉。”
夏風在玉城裡轉了一圈,也沒發現特別好的石頭。
他還到李俊海的攤位前看了看,一個年輕姑娘在看攤,不過夏風沒過去打招呼。
李俊海這個人哪兒都好,就是喜歡換朋友,不過他從來不帶朋友參加與夏風他們的聚會。
王偉也沒來,李麗娟看見夏風,神地對他說:“夏哥,小偉一早跟公公又去醫院了,不過聽小偉說,唐哥已經沒事了。”
“還沒找到兇手?”
李麗娟搖搖頭:“小偉應該知道點什麼,不過他沒跟我說。”
李麗娟的客人也不,夏風趕告辭離開。
夏風邊走邊想,王福忠是老手,外地客戶多,他拿的貨很有手裡的,王偉現在藉著父親的大樹,做的也是風生水起。
他邊想邊往回走,快到攤位的時候,他揚頭過去,就見寸曉萍正跟客人大聲吵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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