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夢，那也不是什麽好夢。    當初汪幾道等人是如何算計薑憲的，薑憲還記得很清楚。不過事過去了很多年，也沒有吃虧，薑憲再見到汪幾道等人的時候心態到是很平靜。    可那些參加接風宴的大臣們的心裏卻並不平靜。    在他們眼裏，薑憲當年敗走麥城，李謙封王，閣攝政，一夕之間風雲變。但不過幾年的功夫，朝廷南遷，趙嘯得勢，韓太後殯，簡王失利，十年之約到期，薑憲卷土從來，這期間不知道有多他們看不見的刀劍影。再看趙璽對薑憲的態度，比對韓太後還要敬重，還一副唯恐自己沒有個長輩管束似的，要封薑憲為大長公主……    在座的很多人當年都曾經目睹過薑憲阻殺遼王的風采，曆過薑憲對抗閣的兇悍，覺得薑憲強勢、兇殘卻又果斷、堅毅，印象深刻。    如今薑憲回來了，他們若不早點表態，薑憲不定哪就會收拾他們？    “郡主能夠南下，主持皇上的大婚，實仍是臣等人的榮幸！”在趙璽的簡單開場之後，有人端起酒杯恭維薑憲，“臣祝郡主平安順遂，祝皇上琴瑟和鳴，早生貴子！”    趙璽聽著哈哈地笑，對薑憲道：“這乃華蓋殿大學士、刑部侍郎姚先知。”    薑憲覺得這名字很。    那員已恭聲自我介紹：“郡主可能不記得我了！郡主當初在京城的時候，臣還隻是刑部侍郎。去年三月升了刑部尚書，華蓋殿大學士。”    薑憲這才記起來，這人是太原知府李奎的連袂。    道：“李夫人近日可好？”    李奎那年調任江南，就再也沒有和李夫人見過麵了。    姚先知一聽卻激起來，忙再次躬道：“多謝郡主掛念，如今李奎在金華任知府，李夫人跟著李大人在任上，每種種花，敬敬佛，很是悠閑。若是他們知道郡主還記得他們，恐怕是爬也會想辦法爬過來的。”    他話有點誇張，但大家都能理解他想奉承薑憲的心，哈哈地笑了起來。    薑憲也笑，和姚先知了幾句閑話。    又有吏起給敬酒。    薑憲記得他是翰林院的庶吉士，父親早逝，由母親一個人養長大，家裏還有兩個孩子。    不由問道：“你母親現在可好？你的長子今年應該有十八歲了吧？可曾下場參加科考？”    那吏一下子激起來，話都不利索：“臣的母親，很，很好，今年已過耳順之年。長子，還，還沒有下場，不過書讀得還不錯……”    兩人雖的都是些家長裏短的事，眾人非常的驚訝。    快十年的事了，薑憲對誰家出了什麽事，誰家又和誰家是什麽關係還記得很清楚，仿佛從來都沒有離開似的。    群臣驚訝薑憲的好記，也很佩服薑憲的這份心思。    那吏最是激，還沒有把話完，就急急地舉起了酒杯仰頭喝下，紅著臉道著：“郡，郡主，沒想到您還記得我。我家祖墳隻怕已經開始冒青煙了！”    大家哄堂而笑。    趙璽微微皺眉，怕薑憲不喜，誰知道他轉頭卻發現薑憲笑得很是歡舒，顯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鬆了口氣。

    趙璽請薑憲來，當然不會隻是單純地想讓薑憲來參加他的婚禮。    他有自己的打算。    而且這打算還需要薑憲的支持。    在此之前，他希薑憲能覺得這趟江南之行非常的愉悅。    趙璽的態度大大的鼓勵了那些吏。    眾人紛紛起給薑憲敬酒，言辭浮誇，態度諂，讓薑憲一時間以為自己回到了前世做太後，攝政的時期。    頓時什麽心也沒有了    一杯酒也沒有喝，全讓邊的阿吉代了。    趙璽覺得阿吉有些麵。左看右看也沒有想起來在哪裏見過，也就把他丟到了一旁，專心和薑憲著話。    阿吉卻嚇了一的冷汗。    從前他還曾經服侍過趙璽。    但在務府的名冊裏，阿吉已經死了。    他生怕被趙璽認出來，壞了薑憲的事。    阿吉不敢再傻傻地站在薑憲的邊，等到趙璽看到薑憲不太高興，阻止了大臣們向薑憲敬酒，隻是陪著話，忙安排好了服侍薑憲的人，悄悄地溜了出去。    或者是財力的影響，出了接待薑憲的大殿，外麵黑漆漆的沒什麽人，守備並不森嚴。    阿吉不由撇了撇。    這鬼樣子，連京城長公府的守衛都比不上，還稱什麽行宮？還好當初他跟了郡主，不然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角落裏掙紮呢！    他接照之前約定的，從殿後花園裏曲徑通幽道爬上了一座太湖石疊的假山。    金陵行宮給他報信的線早已在那裏等著了。    阿吉生怕他了馬腳，低聲道：“你約在這裏見麵，不會有人看見我們吧？”    那線卻笑道：“你放心好，為了迎接郡主，宮裏的人都被去宴請的殿堂幫忙，沒人會注意到我們。”到這裏，那線慨道，“真沒有想到嘉南郡主居然會南下，還帶了你同行，你可真有麵子。”    世人多捧高踩低，阿吉平時在這人麵前常打腫臉允胖子。聞言立刻驕傲地道：“那是當然。不然我也不能當家作主什麽就是什麽，給你的承諾就一定能做到了！”    那線眼睛珠子直轉，心中的喜悅忍不住冒出來。然後朝著四周看了看，這才低了聲音，頗有些故作神地道：“阿吉，你我兄弟一場，你向來待我不薄，我對你也像親兄弟似的，有什麽事我也不想瞞著你。    “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    “若是傳了出去，我就是想死個痛快都不容易。    “阿吉，你一定要先答應我一件事才是！”    阿吉在心裏冷笑。    他從前也在宮裏混了很多年，什麽事關重大是假，看著他嘉南郡主的重，嘉南郡主又皇上的重視，這人想從他這裏討些好，誇誇其談是真！    隻是他還要利用這人幫他辦事，不好這時就得罪了。    阿吉漫不經心地敷衍著這人道：“你我即是兄弟，自然是生死與共，還有什麽不能的！”    那人也是老油條了，支支吾吾了半，得了阿吉無數的保證，這才在阿吉耳邊聲地道：“你跟嘉南郡主一聲，要心皇上！”    ※    親們，今的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