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謙很想端茶送客。 可就在他拿起茶盅的一瞬間,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既然簡王一口咬定太後是趙嘯害死的,他何不利用這件事把這個尿盆子扣到趙嘯的頭上,讓他就算是得清楚別人也不相信呢? 他對趙家的福建水師,可是垂涎很久了。 別人不知道,他很的時候就仔細地觀察過靖海侯府,那一艘艘的海船,就像是裝著一座座的金山,讓靖海府賺得盆滿缽滿,把那些將士養得膘壯的,他很是羨慕。 若是能通過這件事把靖海侯府撕開一個口子,他有自信從此超越靖海侯府,讓李家一家獨大。 他越想越興,對苦苦哀求服的簡王不由道:“王爺的這些我都明白。可這件事隻有皇上出麵才能製住靖海侯。我就算是去金陵和趙嘯打司,您也要給我想辦法收集些證據啊!我就算相信您所的,到了三司也沒辦法無中生有啊!” 李謙的這句“無中生有”卻突然一下子打了簡王。 不過是要證據嘛! 什麽樣的證據沒有? 宮裏的、侍那麽多,他曾經管過務府,要多沒有? 太醫院的太醫、醫正,全都是世襲的,哪一個和他不? 何況還有蔡氏和趙建。 趙嘯想廢嫡立庶,已和蔡氏以及趙建結下了死仇,找得到他們母子,就讓他們母子作證扳倒趙嘯。找不到他們母子,這不還有晉安侯府嗎?以蔡定忠的那子,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趙嘯。 打不死老虎,也要咬幾口! 簡王打定了主意,若有所指地對李謙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太後死前的事,曾經服侍太後的和侍最清楚不過了。問問他們就清楚了。” 李謙可不想放虎歸山。 何況這隻虎還值北方的三稅賦。 他道:“如果這件事真是趙嘯做的,他都敢殺太後了,未必不敢殺了您。我看不管是韓家也好,還是您也好,最好還是留在京城。這些事,我會讓人留意的!” 反正是栽贓陷害,在哪裏不是栽贓陷害? 簡王了啟發,突然間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明起來。 他大可趙嘯心毒手狠,在江南隻手遮,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簡王和韓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好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可如今他回了京城,韓同心是怎麽死的,那些曾經服侍過韓同心的和侍不怕趙嘯殺人來口了,自然也就能個清楚明白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簡王越想越覺得可行,頓時如坐針氈,恨不得一下子就看見趙嘯伏誅,急急地道,“服侍太皇的那些人要找回來,蔡氏和趙建的人在哪裏,也要找到……我就先回去了,等有了好消息,再也找你也不遲。” “那好!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李謙送走了簡王,轉就去了薑憲那裏,把事的經過一一地告訴了薑憲。 薑憲卻無一的歡,雙手摟著李謙的脖了,在他的口,無打采地道:“韓同心是怎麽死的,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查出來嗎?簡王誣陷趙嘯,難道就讓這件就此結束嗎?” 李謙覺得薑憲對韓同心的死特別的傷心,仿佛有種“傷其類”的悲憐。
“你怎麽了?”李謙拉開薑憲,想看看薑憲。 薑憲卻使勁地摟著李謙的脖子不放,頭無力地枕在李謙的肩頭,低聲道:“我沒什麽事。我隻是想知道韓同心到底是怎麽死的。宮裏有太多這樣的無頭公案,誰也不會去追究。誰也不會去查證。他們要的都是一個能對外得過去的理由。我就想知道,一個太後死了,難道就不能查清楚嗎?” “好!”如果這是薑憲的願,李謙決定為實現它,他親了親的麵頰,在的耳邊輕聲道,“我幫你查清楚韓太後到底是怎麽死的!” 薑憲低低地“嗯”了一聲,轉念想到李謙每每涉及到的事都非常的認真,想到韓同心是死在金陵的行宮,又怕李謙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卻以試險——為了韓同心,卻把自己丈夫折在了裏麵,這下可沒有比更傻更無知的子了。 “我也隻是一時有而發。”忍不住又道,“如果查不出來就算了。人死如燈滅。讓早點忘了塵世中的恩怨,早點投胎,也未必是件壞事。那邊可是趙嘯的勢力範圍。最要的還是你的安危,你可不能因為這件事是我要你做的,你就不管不顧地跑到金陵去了。我和慎哥兒可全指著你庇護我們呢!” 依依不舍的,讓李謙心裏發。 “知道了!”他笑著又親了親薑憲的頭頂,道,“我自己這邊到是事,我就是想親自去調查這件事也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派雲林親自過去的。他這幾年在你邊當差,他的本事,你應該信得過才是。” 那語氣,很憾的樣子。 薑憲不由嘟了:“你難道還憾不?!” “沒有,沒有!”李謙忙笑道,“我這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哪裏舍得?當然是讓雲林去呀!我肯定是在家裏陪著你的!” 薑憲這才滿意,笑嘻嘻地捧了李謙的臉,在他的左右各“啪啪”地親了兩口,道:“這是給你的獎勵。你要是真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我還有更好的獎勵!” 李謙就道:“更好的獎勵是什麽?你不能給我畫大餅!” 薑憲眼睛珠子骨碌碌直轉,不出來的俏皮,有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李謙哈哈地笑,覺得慎哥兒在他麵前耍聰明的模樣和薑憲如同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 他的保寧怎麽就這麽可! 還知道拿話唬弄他了! 薑憲看著不免有些驚訝。 的悄悄話不是李謙一直求而不得的嗎?現在答應了,李謙應該喜出外才是,怎麽他卻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薑憲很是失。 李謙忙摟了,輕笑道:“你若真有心,總得讓我先驗驗真偽才是。也不等到時候了,就今晚上,你要是讓我滿意了,我保證以後你什麽我就聽什麽。你看如何?” 薑憲的眼珠子又轉了起來。 李謙極力地憋著笑,作出一本正經的樣子道:“你總敷衍我,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該相信你,什麽時候當你是開玩笑的了!”話語間很是慨,還帶著幾分苦和失落。 薑憲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似的。 忍不住靠在了李謙的上,溫聲道:“我什麽時候騙你了!你就是多心!難道你胡鬧的時候,我沒有依著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