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嘯聽到消息趕到時,蔡如意憐地把兒子半抱在懷裏,正由醫查看傷口,韓同心則不管不顧地站在那裏橫眉怒指地喝斥著趙璽:“……你看你,有點做皇帝的樣子嗎?居然還和阿打了起來?你是君,他是臣!自古名君都有唾麵自幹的涵養。你跟著汪幾道也讀了這幾年的書了,怎麽一點本事也沒有學到?是你太愚笨?還是汪幾道等人本就沒有好好地教你?” 趙璽發髻歪斜,飾淩,低著頭,看不清楚表。 趙嘯看著心中一沉。 趙建……若是改不了,隻怕是留不得了! 雖趙璽現在事事得依靠靖海侯府,可臣就是臣,君就是君,趙高指鹿為馬,最終不也沒有善終嗎? 他忙上前幾步,“撲通”一聲跪在了趙璽的麵前,痛苦地道:“是臣治家無方,以至於犬子目無尊長,還請皇上責罰。” 偌大的偏殿頓時像被施了魔咒般,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眾人呆呆地著態度恭謙地跪在地上的趙嘯,全都驚呆了。這其中也包括了素來都沒有將趙璽放在眼裏的蔡如意和韓同心。 趙璽則是在短暫的呆滯之後,委屈的淚水忍不住就落了下來。 趙嘯位高權重,執一方牛耳,朝中大臣,包括汪幾道等人見了都不敢不敬,可現在,這個是人跪在了他的麵前,請趙璽原諒! 這是自趙璽登基之後,最讓他覺得驕傲和自豪的一刻了。 他忙上前幾步親手攜了趙嘯,有些語無論次地道:“卿,是,是朕不好。沒有君臣之儀,和阿打打鬧鬧……” 已經清醒過來的蔡如意已經在心裏罵了一百句髒話了。 是知道趙嘯能能屈的,可沒有想到趙嘯能做到這個份上。 他是真梟雄! 不得不服! 他的舉也讓明白過來,不管和韓同心怎麽好,皇上卻是一定比韓同心活得久,隻要趙璽還是皇帝,他們就總有一得看趙璽的臉行事,他們就不能得罪趙璽。 把自己罵了一百句。 這也許就是不如男人的地方。 心裏知道,臨到頭了,卻未必做得到。 但也有自己的優勢。從來不怕認錯。反正是流之輩,男子不好與計較。 蔡如意一把就將趙建推到了趙璽的麵前,低聲催著趙建:“都是你惹得禍!你還不快點向皇上賠禮道歉!”完,拉著趙建就跪在了剛才趙嘯跪倒的地方。“皇上,都是臣妾的不是。皇上要怪,就怪臣妾吧!” 趙建的臉還火辣辣地疼著,人卻已經反應過來了。 他爹都跪了,可見這件事很要,萬一他爹責怪起來……他直覺的認為他可能沒什麽好果子吃! 趙建忙道:“皇上,這全是我的錯。我不該不敬皇上……”然後,他就不知道該些什麽好了。 剛進宮的時候,他對趙璽還有幾份忌憚,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瞧不起時不時被韓同心責罵的趙璽了,覺得他這皇上當得太窩囊了,自然也就沒什麽敬意,不是真誠的道歉,有些話就想不到,不出來。 趙璽著趙建因為被水燙著已經起了水泡的額頭和通紅的麵頰,心複雜。 韓同心不喜歡他,他也未必有多喜歡韓同心。可若是沒趙建,他未必會那麽多的責難,也未必會讓這個人看到自己那麽多的醜態。可他是趙嘯的長子,以後的靖海侯府的世子,靖海侯,他就是再不喜歡,也隻能把這口氣咽下。
他隻得原諒地道:“你起來吧!你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像親兄弟一樣。不然我也不會和你打架了……是誰過來著,親兄弟,哪有不打架的,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親近吧!” 趙嘯觀察著趙璽,發現趙璽這話的時候笑意並沒有抵達眼底,甚至連麵子上都淡淡的,笑得有些勉強。 他著長子趙建。 趙建卻長舒了口氣。 他知道趙璽肯定不高興,但此時他也不好什麽,隻能在往後的日子裏慢慢地補償趙璽了。 趙建思忖著,沒有發現父親看他的目漸漸冷了下來。 韓同心卻呆呆地,一直沒有緩過神來。 趙嘯,簡王都忌憚的人,居然會給趙璽下跪?! 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韓同心裏腦子裏糟糟的,直到趙嘯提出帶趙建出宮:“……過了端午節,就是雨季了,海邊正是風疾浪勁之時,正是|練水軍之時,阿年紀也不了,我想讓他今年跟著他叔父們上船練練膽量,還請太後娘娘恩準!” 趙建是趙嘯的長子,以後要支應門庭的,練軍什麽的都是培養世子的做法,韓同心沒有辦法不同意。但看到趙建越冒越多的水泡,還是忍不住心痛地道:“阿被熱水燙著了,這不才剛過端午節嗎?氣炎熱,不利於傷口愈合,您看是不是等阿臉上的傷好了再?” 趙嘯卻很固執,笑道:“再遲怕就來不及了!他今年不跟著叔父好好學學,明年他叔父上了岸,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要不是福州的水軍,那些倭寇隻怕早就搶到嘉興縣了,他不能什麽也不知道,不然也難以負重。” 這下韓同心就是有千言萬語也隻能咽下去了。 蔡如意擔心著兒子傷勢,也以要照顧趙建為由,向韓同心請辭。 宮中寂寞,多虧有蔡如意陪伴,韓同心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蔡如意離開。 趙嘯就圓場,道:“九月初阿就回來了,你不必擔心。” 蔡如意被趙嘯留在了宮中,他帶著趙建離開金陵的行宮。 韓同心心中莫名覺得不安,還沒有理清楚頭緒,東郡主陪著黔安長公主進宮來見,商討趙璽的婚事。 聽著就不舒服,借口抱恙,讓蔡如意去和東郡主、黔安長公主周旋。 蔡如意畢竟和皇家的關係有點遠,又涉及到趙璽的婚事,有些事也不好做主,隻得把東郡主和黔安長公主的話一一記下來,等送走了兩位長輩,再和韓同心討論。 韓同心有意為難,婚期就來來回回了幾次,好不容易才定下了次年九月初九的日子。 這個時候已經離趙建離開京城有十來的功夫了。 蔡如意和韓同心忍不住歎氣,要不是顧忌著趙嘯和趙建同行,早就派人帶書信給趙建了。 等到趙建九月從福建回來進宮們,兩人這才發現,因醫治不及時,趙建的額頭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很多疤痕。 ※ 親們,今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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