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大不如前了,尤其是和和的事,對打擊太大,一把年歲了,你不能總把當年輕人看,不了刺激,你看現在的樣子,我真的擔心,你不是林煙的老公,你也是陸家的長子。”
陸洺洵說這話也是憑良心說的,昨晚折騰的讓他心有餘悸,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
家庭醫生悄悄找到他說,懷疑是心衰,讓他盡快安排住院做檢查。
這些原本都是他哥擔著,現在關係鬧這樣,他能怎麽辦
還有他兒子的事,還是在自我欺騙,不願意接現實,如果真的是他哥做的,他該怎麽辦?
視無睹嗎,他本做不到,報複回去,他也會毀了,以卵擊石,他最信賴依賴的也是他哥哥。
這些年,陸沉淵幫他收拾了多爛攤子,也不是沒有記得過。
逍遙自在了這麽多年,陸洺洵從來就沒有覺得這麽難過。
“我上樓去看看。”陸沉淵終歸於心不忍,對徐清麗心裏有愧。
再不濟也是母子,緣關係是不可以改變的事實。
陸沉淵印象裏,已經很有跟母親心平氣和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從什麽時候開始,應該是結婚以後。
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這話說的沒錯。
陸沉淵輕輕敲了幾下門。
錦繡過來開門,聲音很輕的說:“老夫人不舒服。”
陸沉淵低聲詢問,“哪裏不舒服。”
錦繡還沒回答,聽到徐清麗從裏麵傳來的聲音,“你還關心我的死活?我哪裏不舒服跟你也沒有關係。”
陸沉淵進了房間,徐清麗這個時間還躺在床上,沒有化妝,歲月在臉上不可磨滅的痕跡明顯,眼角的褶皺很深,臉蒼白形容枯槁。
陸沉淵的眼裏,徐清麗從來沒有這樣過,從來沒有。
是個特別漂亮的人,時時刻刻的保持著大家風範,優雅又致,哪怕出門散個步,也要打扮得。
“舍得過來了,老婆沒意見?”
“我過來看您,為什麽會有意見,林煙對您一直都很敬重。”
這時候,陸沉淵還不忘了給林煙說好話,從來沒有在兒子裏,聽到他埋怨老婆一句不是。
不像是陸洺洵,總喜歡在麵前抱怨顧明月的種種,在上挑刺,數落的不是。
林煙真有這麽好?徐清麗自然不信。
“看您臉不好,我安排醫院,您先住進去調養一段。”陸沉淵第一次在徐清麗上到對的心慌。
母親確實狀態不對,連說話都覺得累。
徐清麗從來就不是病忌諱醫的人,對自己的很重視,隔一段時間就會做全檢。
現在病這樣,連醫院都不想去。
“我自己心裏有數,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能撐多久,隻要一想到和和,心裏就不是滋味,我是好心想一家子開開心心的去山莊度假避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我知道和和再怎麽,也是他的錯,會把一個孩子打那樣,是我們沒有教育好。”徐清麗說著紅了眼眶,聲音都變得哽咽心碎。
“可我就是舍不得他罪,你也是做父親的人了,孩子從小就沒有離開過你,放在你邊養大,什麽,你能理解。”
徐清麗不再強勢,說出自己心的想法,無助又心碎的語氣,誰不會聽了窩心的難過。
陸沉淵說:“您要是舍不得他,就一直把他養在邊,我也不會再把他關起來,省的您日日惦記。”
徐清麗用手帕眼淚,哭的力氣都快沒有了,連歎息聲都在。
“你弟弟沒能力,沒出息,他可能已經知道,和和的眼睛是你找人弄瞎,他是你的親侄子啊,你也能下得去狠手,挽救的機會也沒有,你弟膽子小,不敢拿你怎麽樣,沉淵你讓我怎麽原諒你,我們才是你最親近的人,你為了個人,可以六親不認。”
陸沉淵從回來,陸洺洵就說過這句話,母親又原封不的重複。
“我這是在幫他,年齡小不是免死金牌,他早晚會到承擔責任的年齡,以他的暴力傾向,不確定還會做出多惡劣的事,又不能時時刻刻的找人盯著他。”
陸沉淵在徐清麗麵前,算是間接承認了,陸家和的眼睛是他讓人弄的。
徐清麗得到婉轉的回答,心中的懷疑也做實了。
本接不了,他的兒子會對自己的侄子下這麽狠的手,再不濟也不能這樣,他也知道和和在心裏是多重要。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陸沉淵以後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兒子,你再不是陸家的人,你對你父親一直有愧疚,對我沒有嗎,你還記得你答應過你父親什麽,你說過會照顧好弟弟,你就是這麽照顧的。”
“我隻是做了我認為正確的事,我知道您心裏接不了。”陸沉淵心低落,語氣低沉,心煩意的緒在做。
“你走吧,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我們母子之間的份也就到這裏了。”
陸沉淵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看母親這樣子,無力道:“我明天讓你來接您,醫院我先去安排好。”
徐清麗猛的咳嗽了幾聲,加重語氣,“我你走聽清楚沒有,你眼裏還有我這個母親嗎,全部都是那個人,家裏人出事,你就要拿我們家裏人獻祭,去討好……我沒想到,我兒子是這樣的人,我再說一遍,我的死活跟你沒有關係。”
陸沉淵閉上眼睛,微微歎口氣,角下出抹苦笑。
推開臥室門離開了。
錦繡睜大眼睛,老夫人隻是在發脾氣,心裏埋怨大爺怎麽就不能低個頭,讓他走他真的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徐清麗手捂著口,憋悶的呼吸都不暢快,用力的呼吸變得急促。
錦繡忙去幫老夫人拍背,眼裏滿是焦急,“老夫人,您這樣下去可不行,大爺也是倔脾氣,您給個臺階也就下了,您這樣他心裏肯定也是不好的。”
徐清麗悲哀的說:“他心裏早就沒有我這個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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