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虞寧菲抓走了,人逃到了三河村,我們的人已經過去了。”
“抓到人直接關押刑訊室。”孟九云吩咐,“把案發現場的監控調出來發我手機。”
“是,頭兒。”
孟九云將手機掂在手中,眉目思忖。
從余靜的行事作風可以看出,這人擅長偽裝和狡兔三窟,他并不認為余靜會親自手殺害虞東宏。
不過片刻,報將監控視頻發到了他的手機里。
案犯當時是在晚上,視頻的清晰度并不高,里頭的人穿著一件黑無袖衫,戴著一頂黑的鴨舌帽,將大半張臉都遮住了。
從殺害虞東宏到棄尸的整個過程,都沒有過臉,只出了左手臂上的胎記。
孟九云將那個胎記放大,然后將皇家酒店里拍下的胎記做了仔細的對比后,發現兩個胎記在細節上不一致。
他臉沉下來。
確實如他所料,這個人不是余靜。
他收好手機,只能等著報那邊抓到視頻里的人再做決定。
孟九云回到病房,虞盡眠正在打電話,臉驚愕又恐慌。
見他進來,掛斷了電話,有些難以置信地說:“孟叔叔,我們去醫院,辛雅服用安眠藥過量,被送去醫院洗胃了。”
………………
虞盡眠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都被嚇傻了。
孟九云不建議去,現在剛懷孕,自個兒的也不好,來來去去地奔波增加負擔。
可堅持要去,他無奈,只能帶去了醫院。
陸辛雅被送到了人民醫院,兩人趕到醫院,見已經醒了,安然無恙地躺在床上,虞盡眠才放下心來,隨即將陸辛雅劈頭蓋臉地說了一頓。
“辛雅,你干嘛啊?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男人就去尋死?又不是找不到他了?我見過他,肯定在哪里見過他,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而已,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你知不知道醫院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嚇死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你有沒有想過應然哥……你有沒有想過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虞盡眠罵的時候,自己的聲音都哽咽了。
陸辛雅臉蒼白,無力道:“你誤會了……我真沒有想尋死……我有那麼傻嗎?我就是這幾天天天做噩夢,夢到一些不好的事……好幾天睡不著……太累了,腦子要炸一樣……我就是想睡個好覺,好好休息……”
虞盡眠才不信,兩人也算是一塊兒從小長大的,辛雅是什麼格會不知道?
一直大大咧咧的,就算找不到夢里的那個男人,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在的眼里看不到一對人生的熱,只有煎熬和痛苦。
虞盡眠真想痛罵自己,這段時間只顧自己樂,忽略了辛雅。
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辛雅,你別騙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你告訴我啊,我幫你,孟叔叔也會幫你,他那麼厲害……”
陸辛雅被這麼一說,眼淚吧嗒吧嗒的,不要錢似的掉下來。
“眠眠,我好難……”說著,哆嗦著,“我被人強了……怎麼辦……他肯定不會要我了……”
“你說什麼?”虞盡眠驚住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干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誰……那天我和同學在一家酒吧聚會,我好像看到他了,看到他和一個人在一起……我一直跟蹤他們……然后我不知道喝了什麼,醒來的時候,只看到床頭柜上放了一張支票……”
陸辛雅哭得淚流滿面,“我這幾天每天都在做噩夢,夢到他罵我不要臉……罵我沒有等他就和別人睡了……眠眠,我不想找他了……我懷孕了……”
虞盡眠聽得愣住了,看著虛弱又無助的模樣兒,心痛得不行。
現在的陸辛雅好像天塌了一樣。
“所以,你才吃安眠藥?”
“不是……我是真的累,我只是想睡一覺……反正我也不想要這個孩子,我不想要強犯的孩子……”話畢,陸辛雅臉上更加痛苦,“我現在這樣……他肯定會嫌棄我……”
“別胡說,你很好。”
“你別安我了……”陸辛雅抹了抹眼淚,“太難了……我覺得我很臟你知道嗎……是真的臟……我怎麼找他?找到他又有什麼意義……”
“你別這麼想。”虞盡眠輕輕嘆息。
怎麼會不明白辛雅這時候的心?
當初被封霄囚,還得了心理疾病,覺好像被全世界的人拋棄,后來剛遇到孟叔叔的那會兒,就覺得自己真臟,那種自我嫌棄的緒真的很糟糕。
這種滋味兒,嘗過。
“辛雅,你不要這麼想,真正你的人永遠都不會介意你曾經的遭遇,他只會更加你,加倍對你好。你看我,我當初那麼糟糕,孟叔叔他從來都沒有嫌棄過我,如果沒有他,我都沒有想過我會像現在這麼幸福開心。”
陸辛雅卻苦笑:“小叔叔那麼你寵你,你怎麼折騰小叔叔,他都不會跑。可是我不一樣啊,當初是我追的他,是我死皮賴臉上他的,只要他愿意給我一個回頭,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奔向他……”
這時候醫生過來了,拿著病例,面無表地說:“陸辛雅,你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肚子里的孩子很容易畸形,我建議你不要它。”
“醫生,給我安排人流手吧。”
醫生點頭,說了一些注意事項,走出了病房。
虞盡眠張了張口,想說什麼,陸辛雅道:“眠眠,你別擔心我,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自殺……我只是看錯了說明書上的服用量。”
笑容灑,又著堅強,“我不打算找他了,以后就這樣吧,我看到他和一個人在一起,我對那個人好像有印象,我覺得可能是我的記憶有錯誤,他或許本不喜歡我,喜歡的應該是那個人,我現在回來了,他也得償所愿了。”
虞盡眠哪能看不出堅強里的偽裝?
看著明明很痛苦,卻強裝堅強的樣子,卻不知道該怎麼安。
“等你出院,就搬到曼灣來吧,你不是打算復讀嗎?讓孟叔叔當你的家教,他教得比老師還好,你考帝都大學,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上學了。”
陸辛雅沒有馬上答應,“再說吧,我要真去曼灣,小叔叔還不天天給我擺冷臉,我和你說,我真的有些怕他,他太嚴肅了。對了,他是不是在外面?”
虞盡眠點頭。
陸辛雅立馬垮臉了,“待會兒他會不會罵我?還有,你不要打電話給我哥,他現在兩頭忙,要顧兩個公司,別讓他知道。”
“好,我不會和他說的,但你一定要搬過來,我不放心你。”說起孟九云,虞盡眠又有些不確定,“至于孟叔叔,他不會罵你的,又不是你的錯。”
話才說完,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孟九云冷著一張臉走進來。
他剛從醫生那邊了解了陸辛雅的況,原本對著別人就不茍言笑的那張臉,此刻顯得越發威嚴冷肅。
陸辛雅不敢看他,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到了虞盡眠的后。
然而,意料中的指責卻沒有傳來,只聽孟九云肅聲道:“命是你自己的,如果你連自己都不惜命,就更別指你里的那個男人會你。曼灣就不用搬過來了,我會給你找個阿姨照顧你的起居,把養好,好好準備明年的高考,聽到沒有?”
“我知道了。”陸辛雅立馬點頭,真覺得小叔叔像極了那個死去的爸,“小叔叔,我保證我以后都不會胡思想了,我一定好好復讀。”
“嗯。”孟九云不冷不淡地應了聲后,攬上虞盡眠的肩膀,轉眼就變了個態度,簡直溫得要膩死人,“已經保證過了,你不用擔心,我都安排好了,我們現在回去。”
虞盡眠都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男人攬進了懷里,霸道地把帶離了病房。
孟九云小心翼翼地護著離開醫院,生怕哪里磕著。
上車后,他接到了報的來電。
視頻里的人抓到了,已經被關押在了軍團分部的刑訊室。
孟九云只吩咐讓他們把審訊的結果告訴他,并不打算親自過去審訊那個人。
明天就是池向北的婚禮了,孟九云還要忙婚禮上的事,不放心一個人在曼灣,只能暫時先把虞盡眠送去了金沙角別墅,順道和蘭振雄商量下關于毒梟的事。
去金沙角的途中,虞盡眠小聲埋怨,“你怎麼這樣啊,辛雅現在心很不好,萬一又想不開怎麼辦?現在邊都沒人,媽媽嫌丟人都不管了,我想陪陪。”
“不行。”孟九云什麼事都依,唯獨這件事不行,“你是孕婦,不能影響心,對你不好,對孩子也不好。”
孕婦本來就很容易緒化,他不想陸辛雅上負面又糟糕的心影響。
虞盡眠正要反駁,他又道:“我問過軍醫,你現在必須保持良好的心,才能避免產后憂郁癥。”
產后憂郁癥……真的是太夸張了。
“孟叔叔,你是不是太張了?產后憂郁癥不會那麼容易得的,只有那些老公不疼,公婆不理的孕婦才會產后憂郁癥,你想太多了。”
虞盡眠真覺得再這樣下去,得產后憂郁癥的是孟叔叔,不是。
僅僅只是一天而已,這個男人什麼事都不讓做,喝口水怕嗆著,吃個飯怕噎著,上個廁所怕摔著,穿個服怕被纏著,走個樓梯都要抱著……
就只差喂飯給吃了。
孟九云了的頭發,“我沒張,只是防患于未然。”
虞盡眠說不過他,只能隨他去了。
到了金沙角,連下車,他都要小心地扶著,虞盡眠真是不了他了。
“你別這樣,待會兒爺爺看到了,肯定會猜到我懷孕,我還沒和爺爺說,我怕他知道,會打死你。”
“知道就知道,沒什麼好怕的。”孟九云道,“槍子兒我都挨過,還會怕他那幾子?”
“可是我自己會走啦,我又不是玻璃娃娃。”
“但你是我的小公主。”
虞盡眠被男人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鬧臉紅了,地瞪了他一眼。
那一眼波橫流,孟九云被瞪得心頭一,有些的。
他沒忍住,低頭就在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虞盡眠嚇了一跳,張地看了一眼周圍,真怕被人看到。
才掃了一眼,就看到蘭席凌站在大門口,眸冷清地看著他們兩個,最后他將目直直地落在上。
而他的邊,站了一個眉目清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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