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姿態閑適地坐著，局促不安地站著，像個犯錯的學生。

虞盡眠心里怯怯的，連聲音都低了點兒，“還沒來得及做……”

什麼還沒來得及？

孟九云眉頭一擰，臉沉了下去，“為什麼要離開我？”

“我沒想離開你，我就是想離開一段時間靜一靜。”

“有什麼好靜的？有什麼事就不能和我說？”孟九云表越來越難看，臉也越來越繃，“虞盡眠，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那雙漆黑的眼，定定地盯著，虞盡眠被看得渾發。

連忙表衷心，“不是，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可現在本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

然后又甕聲甕氣地試圖轉移話題，“孟叔叔，我肚子有點兒，我們中午吃什麼？”

孟九云卻冷道：“不說實話，沒飯吃。”

“……”

“為什麼騙我？”

“我沒騙你，我已經說實話了，孟叔叔，你別問了，我以后不會做這種蠢事了……”

“虞盡眠！”男人的聲線忽然凜冽起來，帶著沉沉的迫力，“你是不是覺得我會一直縱容你，所以你就肆無忌憚？”

虞盡眠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孟九云平時雖然不茍言笑，但面對時一直是不聲的溫。

但今天已經第二次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只是一個眼神就讓打心底發憷。

“不是……我覺得說起來很麻煩……”腦子里七八糟的，就是拼湊不出一個完的謊言。

虞盡眠咬咬，決定不掙扎了。

慌不會撒，那就不要撒，要不要投其所好試試？

克制著心虛和慌張，虞盡眠上前幾步，走到孟九云的面前，心一橫，坐在了他的上，摟住他的脖子，主去親他。

孟九云怔了下，前一刻冷的氣勢和火氣瞬間凝結，小姑娘香甜的在他上蹭著。

被喚醒，他毫不客氣地扣住了的腦袋，更加火熱地回應。

一個深吻結束，孟九云再次盯著的眼睛，沉沉說：“撒謊比實話實說要容易？為什麼騙我？”

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執著？

親吻過后，不應該翻篇兒了嗎？

就算說了實話，有什麼用？

問題本解決不了。

就像外公說的，過不去自己的良心，哪怕爸媽的死和孟叔叔沒多大的關系，可他是孟韻的兒子。

的媽媽確實是被孟韻開車撞死的，的爸爸也是為了孟韻出車禍去世的。

虞盡眠痛苦又掙扎，心底難得要死，也不想離開啊。

他是的太，離開了太的日子，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獨自一個人在黑暗里過一輩子。

“我錯了，好不好？”虞盡眠聲說，整個人靠在了他的懷里。

“給我理由。”他要明白這麼做的理由。

“就是蘭家的那些事……”虞盡眠模棱兩可地敷衍。

見他蹙著眉頭，像是又要責問，連忙堵住他的。

經驗告訴，這個老男人最喜歡償，沒什麼是吃一頓解決不了的。

如果還不行的話，一定是他吃得不夠。

良久后……

虞盡眠毀得腸子都青了，為什麼要償？

想停卻停不下來，被吃得的，被榨干。

“下次不敢了……我真的錯了……”虞盡眠有氣無力地求饒，“……要節制……對不好……”

“被掏空，也認了。”男人埋頭苦干。

滿足過后，孟九云將抱起，兩人躺到了床上。

虞盡眠蜷在床上，埋著腦袋不看他，像是小孩子耍子。

男人看著起伏妖嬈的腰線，雪白的后背，得他口干舌燥。

他上的肩，俯下湊近。

“不要再來了！”悶悶的聲音傳來。

“好，不來。”他低低哄道。

“也不要再追究！”小姑娘得寸進尺。

男人順著，“好，我不追究。”

虞盡眠這才轉過，窩進了他的懷里。

孟九云低頭朝的吻下去，躲開了，眨著眼睛看他，“你說了不來了，也不追究了，你不要再問了。”

“好，你說什麼都好。”孟九云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虞盡眠終于如愿以償，蒙混過關。

孟九云又纏著親吻半天，才克制著停下來，去臥室的換間里重新拿了一套服給。

虞盡眠紅著臉接過，見他也不走，知道他有這種看換服的癖好，怕他待會兒又要問，只好頂著他那雙求不滿的眼睛迅速穿服。

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劇烈運之后，肚子得不行。

孟九云拉著下樓。

盧嫂早就做好了午飯，見兩人下來，立刻去廚房把飯菜重新熱一下。

兩人一起吃飯時，孟九云的手機響了。

他放下餐，認真地聽著那邊說話，時而下達指示。

虞盡眠吃得差不多了，掃了一眼，他那碗飯還沒吃上幾口。

但他依然專注地跟電話那邊的人談著，話說得不多，幾乎沒有任何游移不定的語氣詞，全都是干脆有力的肯定句，領導氣勢十足。

孟九云掛電話后，見已經吃完，草草解決了自己那份。

虞盡眠看著，莫名有些心疼。

他上背負了一個大型娛樂影視公司，一個國集團，還有大半個全球的金融控的興衰命運，再加上一個龐大的軍團，力肯定很大吧？

尤其最近，他似乎越來越忙，和在一起時，幾乎每一個小時來一個電話。

敢肯定，他除了工作之外，其余時間全都給了。

他那麼忙，還耍小心機想著怎麼離開帝都，離開他的邊。

一個男人，尤其忙得連飯都不能好好吃的工作狂，如果他愿意為你花時間，那他你遠遠超過自己。

虞盡眠越想越愧疚，覺得自己真的很對不起他。

甚至有時候，還總想著要求他來哄，總認為他比大那麼多，包容是應該的。

不是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才是那個應該包容他，理解他，護他的人。

“孟叔叔……”虞盡眠了他一聲兒，言又止地準備坦白。

孟九云完手，起走過來，還沒等說接下來的話，他忽然道：“忘了告訴你，我已經把陸辛雅接回來了，現在住在海濱別墅，想不想去看？”

“要去！”虞盡眠又問，“現在神狀態還好嗎？”

“還不錯，昨天找人畫了一副男人的畫像，讓我幫忙找人。”

“你答應了吧，孟叔叔，就當是哄哄。”虞盡眠自然不會全然相信好友說的那番話，“對了，那男人長什麼樣兒？”

“我沒看過畫像，下午我送你過去。”孟九云在面前蹲下來，和雙眼平視，“在這之前，我有事要問你。”

男人的眼神太過深沉，虞盡眠以為他要問之前那件事，深深呼吸，已經做好了坦白的準備。

卻不想，他說：“告訴我，為什麼在軍團門口那麼害怕？”

虞盡眠渾僵住，表也變了。

“和封霄有關？”孟九云換了個方式問。

咬住，松開，頭低下，手指漸漸了，“孟叔叔，不要問了……”

“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孟九云微擰眉。

虞盡眠沒有回答，一直低著頭，男人也一直看著，十分有威懾力。

過了很久，才輕輕開口：“我怕你嫌棄我……”

孟九云語氣沉沉，“你都想著離開我了，還會介意我嫌棄你？”

虞盡眠抬起頭來，和他四目相對，雖然他語氣不好，可深黑的眼底全是溫的水。

這雙眼睛，銳利起來讓人不寒而栗，溫時卻又如此。

“我……”猶豫不決，終于說出后面的幾個字，心也隨之沉下去，“我坐過牢。”